所有人都被這電光火石間的血腥刺殺與反殺驚呆了。
華清緩緩垂下握著金菜刀的手臂。
暗金的刀身上,一縷細細的血線正順著那完美的弧度蜿蜒流下,滴落在地。
他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隻是眼神深處,那沉寂了許久的、屬於原主的滔天恨意,似乎隨著杜仲生命的流逝,終於徹底平息,歸於一片深不見底的平靜。
他低頭,看著腳邊杜仲那迅速失去溫度的屍體,看著那柄曾經屬於父親、如今被主人遺棄的普通廚刀。
然後,他抬起手中的金菜刀,從懷中取出一塊素白的棉布,開始一絲不苟地擦拭刀身上屬於杜仲的血跡。
動作沉穩,專注,如同在擦拭一件心愛的、神聖的廚具。
暗金的刀身重新變得光潔、冷冽,映著門外透進來的陽光,寒芒流轉。
他收刀入鞘,那沉重的暗金光澤被明黃綢布重新包裹。
京兆府的衙役來得很快。
詢問、勘察、記錄目擊證詞。一切清晰明了:
杜仲蓄意刺殺新晉從三品尚食大人,方大人拔刀自衛,一擊斃敵。
“正當防衛,眾食堂有目共睹。”
帶隊的捕頭驗看過現場和屍體,又詢問了七八個驚魂甫定的目擊者後,乾脆利落地下了結論。
“屍體抬走!”
衙役們麵無表情地將杜仲的屍身如同破麻袋般拖了出去,在地上留下一道暗紅的拖痕。
……
北疆的朔風,刮在臉上如同鈍刀子割肉。
陸行舟佝僂著腰,每一步都像踩在燒紅的炭火上,從下體傳來的、深入骨髓的劇痛和空蕩感,無時無刻不在啃噬著他的神誌。
兩個兒子陸明、陸亮,更是如同被抽掉了魂魄,慘白的臉上沒有一絲生氣。
眼神空洞麻木,走路時雙腿怪異地向內夾緊,每一步都伴隨著難以抑製的顫抖和倒吸冷氣的嘶聲。
褲襠處滲出的暗紅色血漬,早已在粗布囚衣上乾涸板結,又被新湧出的溫熱液體浸透,散發出若有若無的、令人作嘔的腥甜鐵鏽味。
陸家其餘的女眷、旁支,十幾個老弱婦孺,被粗重的鎖鏈串在一起。
他們如同待宰的牲口,在官差不耐煩的嗬斥和鞭梢的虛影下,跌跌撞撞地行走在荒涼的官道上。
風卷起砂礫,打在臉上生疼。
“頭兒,前麵有片枯樹林,歇歇腳吧?人犯都走不動了,再走下去怕是要死幾個。”
一個年輕些的官差看著陸家兩個兒子搖搖欲墜的樣子,有些不忍,向領頭的絡腮胡官差請示。
絡腮胡官差抹了把臉上的沙塵,鷹隼般的目光掃過身後那串死氣沉沉的囚徒。
尤其在陸行舟父子三人身上停頓片刻,眼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鄙夷和厭惡。
他啐了一口濃痰:
“他娘的,真是一群累贅。”
“行吧,進林子歇半個時辰。”
“都給老子打起精神看好了,彆出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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