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把“於白”兩個字咬得很重,“去年校友會你也這樣,看到個背影像的就追出去。”
雖然知道,周揚這是在和林棠說話,卻硬生生定住了想往那邊走的蘇雯。
周揚見林棠表情有些不好,再次陰陽怪氣起來:“我聽說上個月有人去探監被拒了?”
不過林棠到底還是職業女性,麵對周揚的揶揄也不示弱。
“周揚。”她的聲音突然降溫,“你最近接的那個並購案,客戶是叫張啟明對吧?嗬嗬,真巧,他夫人昨天剛來我們所谘詢離婚財產分割。”
周揚的笑容僵在臉上。
陳默突然彎腰係鞋帶,這個動作讓他正好避開所有人的視線。
三年前,得知於白被帶走那天,他也是這樣蹲在法學院台階上係了整整五分鐘鞋帶。
“開個玩笑而已。”周揚見自己嘴上討不到好,趕緊認慫,可不敢拿這群社會精英來開玩笑,
他聳聳肩,但眼神瞟向那個空蕩蕩的轉角,“不過說真的,當年誰能想到……”
“走了。”蘇雯突然打斷他,拎著公文包大步走向電梯。
她的高跟鞋在地毯上留下深深的印痕,又慢慢恢複原狀。
也是,怎麼可能這麼巧?
他們幾個同學,本來想著目前赫老師體征平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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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過師母,老師白天一直在睡,晚上睡不著,
幾人因為工作繁忙也隻能在晚上抽出時間,
剛好赫老師又是私人病房,不影響什麼,所以他們約好了今晚一起來探望。
怎麼可能這麼巧,於白師兄也來探望了呢是吧?
說不定這會,他還要上監獄的晚訓呢……
林棠心裡說服自己,又像是嘲笑自己。
最後看了眼那個轉角,鏡片後的眼睛微微眯起。
她伸手按了按太陽穴,像是要按掉某個不切實際的念頭。
幾人進入電梯,電梯門緩緩合上,樓層數確認下降後,於白才從消防通道裡出來。
於白從消防通道走出來時,果籃的提手已經被他攥得微微變形。
他站定在病房門前,卻沒有立刻敲門。
走廊儘頭的護士站傳來窸窣的交談聲,他下意識側了側身,避開可能的視線。
他低頭看了眼果籃——夏準備的水果確實講究,連包裝紙都是低調的深藍色,不顯山不露水,卻處處透著體麵。
可此刻,這精心準備的禮物卻讓他莫名覺得刺眼。
他轉過身去,麵向走廊一處玻璃窗,借著微弱的反光打量自己。
深灰色的羊絨混紡襯衫服帖地勾勒出肩線,休閒西褲的剪裁恰到好處——蘇確實很會挑衣服,這套搭配讓他看起來體麵而不刻意。
可那道黑色頸環卻像一道無法忽視的裂痕,橫亙在他與過去的自己之間。
於白抬手,將領口往上提了提,又試著將襯衫最上麵的紐扣係緊。
可布料一碰到頸環便微微拱起,反而更加顯眼。
他煩躁地鬆開手,喉結在黑色束縛下滾動了一下。
——算了。
如果說蘇夏給他的這些東西讓他姑且還有底氣去麵對昔日恩師,那麼剛剛碰巧遇見如今意氣風發的師弟師妹,讓於白內心頓覺苦澀。
他彎腰,準備將果籃放在門口的椅子上。
至少師母出門時,會知道有人來過。
就在他俯身的瞬間,病房的門突然開了。
“……小白?”
師母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了什麼。
她手裡拿著空了的保溫杯,目光落在他頸間的黑色頸環上,又很快移開,仿佛那不過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配飾。
於白僵在原地,手指無意識地收緊,果籃的提手發出細微的“吱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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