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騰?”
於白一愣,看到於白這個反應,赫教授眼睛閃爍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開口解釋。
過了很久,老人才又開口,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清:“三年前……我勸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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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睜開眼,渾濁的瞳孔裡映出於白的身影,“我勸過你……我也勸過他……可是老師真的勸不動。”
於白的瞳孔微微收縮:“誰?‘他’是誰?”
赫教授的目光突然變得渙散,像透過霧氣看著某個遙遠的畫麵。
他緩慢地調整著呼吸,監護儀上的血氧數值開始不穩定地波動——94...92...90...
“抱歉……於白……我沒能勸住他……”
老人沒有直接回答於白的提問,
氧氣麵罩上的霧氣忽濃忽淡,赫教授的目光越過於白,仿佛在看著某個遙遠的影子。
於白感到一股寒意順著脊背爬上來。
頸間的電子環突然變得無比沉重,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他想追問,卻看見赫教授的眼角滲出渾濁的淚。
“老師,您說的到底是誰?”於白的聲音有些發抖。
赫教授突然劇烈咳嗽起來,監護儀上的線條瘋狂跳動。
監護儀的滴答聲突然變得急促。
赫教授的手無力地垂下,卻在半空中被於白握住。
老人掌心的溫度涼得嚇人。
於白另一隻手下意識攥緊了那把鑰匙,金屬的棱角深深硌進掌心。
他還想再問,卻看見老師艱難地搖了搖頭。
“……於白,回去吧,我沒有什麼要和你說的了……”
聽到這話,於白喉結滾了滾,一股子酸澀從心底翻上來。
他極力想控製情緒,那股難受的情緒像卡在喉嚨裡的淤堵。
護士推門而入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隨後於白感覺自己被猛地一撞,護士已然隔離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唉……時候……沒到……”像是短暫恢複了意識的清明,赫教授的聲音輕得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每個字都耗費著所剩無幾的力氣,“原諒老師……原諒老師現在無法告訴你實情……”
他的眼皮沉重地垂下,卻又強撐著睜開,目光落在於白頸間的電子頸環上。
一滴渾濁的淚水從眼角滑落,消失在枕頭的褶皺裡。
“去找……”老人的嘴唇蠕動著,“……鎖……”
儀器突然發出尖銳的警報聲,心電圖上的線條開始瘋狂跳動。
赫教授的呼吸變得急促而破碎,氧氣麵罩上凝結的水霧越來越濃。
“血壓下降!”
“準備腎上腺素!”
醫護人員瞬間湧入病房,白色的身影在於白眼前晃動。
他被推到一旁,手裡還攥著那把鑰匙,金屬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
師母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身邊。
她的眼眶通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著轉,卻固執地不肯落下。
“小白……”她的手指緊緊攥著病床的護欄,指節發白,“回去吧。”
於白站在原地沒動。
鑰匙的棱角更深地陷進掌心,他卻感覺不到疼。
“老赫不會希望……”師母抬手抹了把臉,努力讓聲音保持平穩,“……你看到他這副樣子。”
她伸手輕輕推了推於白的肩膀,力道溫柔卻不容拒絕。
於白看見師母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但她很快彆過臉去,用袖子胡亂擦了擦,再轉回來時已經換上堅定的表情。
“小白,這不怪你,老赫今天見太多學生了,他身體吃不消,讓他休息吧……”
於白終於肯挪動步子。
“走吧。”她又說了一遍,這次聲音更輕,卻帶著不容置疑,“……好好照顧自己。”
於白喉結滾動了一下。
最後看了一眼病床。
赫教授的手垂在床邊,枯瘦的手指微微蜷曲,像是想要抓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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