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一瞬間——
韋文的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的決絕。
當於白再一次漫不經心地轉身望向窗外時,他突然暴起,像頭困獸般全力朝於白撲去!
"去死吧——!"他嘶吼著,雙手死死扣住於白的肩膀,借著衝力把兩人一起撞向搖搖欲墜的窗戶。
玻璃爆裂的巨響中,黑墨鏡司機隻來得及喊出一聲"小心!",就看到兩道身影從窗口翻墜而下。
四樓的高度。
韋文在撲出的最後一刻才意識到——自己這個行為,是真的把眼前這個男人惹毛了。
墜落過程中,他感覺自己的衣領被猛地拽住。
於白不知何時已經反手扣住了窗框外的排水管,兩人在半空中劃出一道驚險的弧線。
墜落中的時間仿佛被拉長。
韋文驚恐地看著自己懸空的雙腳,下麵就是堅硬的柏油路麵。
他瘋狂掙紮著想要抓住什麼,拳頭胡亂掄向於白。
"你真的從裡麵出來了......"韋文眼睛布滿血絲,發瘋般地念叨著,"他們說的是真的......"
於白麵色如冰,左手死死攥住他的衣領,右手青筋暴起地抓緊排水管。
鏽跡斑斑的金屬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
"閉嘴!"於白猛地把韋文往牆上狠狠一撞,後者悶哼一聲,額角頓時鮮血直流。
但韋文反而笑得更加瘋狂:"哈...哈哈......看來他們說的沒錯!那個地方根本關不住你!"他嘴角冒著血沫,狀若瘋癲,"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於白目光一厲,借著建築外牆的凸起猛地一蕩,兩人重重摔在三樓的露台上。
瓦片碎裂,木製的欄杆被砸得七零八落。
"說清楚!"於白一個翻身將韋文死死壓在身下,膝蓋頂住他的喉嚨,"誰告訴你我會出來?!"
韋文麵容扭曲,卻在劇痛中擠出詭異的笑容:"他們警告過我......說你不是普通人......"他猛地咳出一口血,“……現在我認得你了,他們給我看過你的照片,我想起來了……不行,我必須要走!他們已經不給我打錢了,再不走我就要死了……”
突然,遠處海麵傳來引擎轟鳴聲。
一艘快艇正破浪而來,探照燈掃過沿岸建築。
韋文的眼中驟然亮起希望的光芒,掙紮得更厲害了。
他突然像垂死的野獸般爆發出驚人的力量,一口狠狠咬在於白的手腕上。
"呃!"
於白吃痛,本能地鬆開鉗製,而韋文趁機猛地踢向他的胸口,借力翻滾出去。
他跌跌撞撞地爬起來,踉蹌著衝向露台邊緣,回頭看向於白時,眼中滿是瘋狂和得意——
"你攔不住我的!他們不會讓你知道——"
話音未落,他便縱身一躍,直接從三樓的露台跳下,滾落到碼頭的空地上。
遠處的快艇已經減速靠岸,引擎轟鳴聲刺破夜色,探照燈直直照向碼頭上的韋文。
他渾身是血,但笑得扭曲,手腳並用向那道光亮爬去——
"我活下來了!我他媽活下來了!"
他嘶吼著,像落水者抓住最後一根浮木,死死抓住快艇拋下的舷梯。
然而——
轟!!!!
一道刺目的火光驟然爆裂,快艇在劇烈的爆炸中化為碎片!
炙熱的氣浪掀翻了附近的貨箱,衝擊波甚至震碎了周圍建築的玻璃。
韋文的身影在那一瞬間被火舌吞噬,他的慘叫還沒出口,便已經在高溫中蒸發殆儘,隻剩半截焦黑的手臂砸落在於白腳邊,還在抽搐般地痙攣。
砰——!
又是一聲槍響,一顆子彈精準地打在於白身側的牆壁上,碎石飛濺。
他眸色驟冷,瞬間伏低身形,目光掃向子彈射來的方向——遠處的集裝箱堆場,一個模糊的人影正快速隱入陰影。
滅口。
快艇是誘餌,也是定時炸彈。
而韋文自始至終都是餌,有人要用這個餌把於白吊出來。
韋文永遠無法開口了。
遠處海麵,燃燒的快艇殘骸緩緩下沉,火光映紅了漆黑的海水。
黑墨鏡司機從樓梯衝下來,想要去檢查於白有沒有受傷。
於白緩緩站起身,指腹擦過臉頰上一道被碎石劃出的血痕,目光森寒,默默品位著剛剛韋文的話,
""你真的從裡麵出來了"——說明讓於白入獄的人,知道他後麵還會從監獄裡出來。"
"去他媽的……"
我趴在血泊裡,快艇的烈火把我的半邊身子烤得發焦,但我竟然還能思考——真奇怪,原來人死之前真的會回放一生。
……
那天我真的隻是路過那間繩藝工作室。
門沒關緊,我好奇地往裡麵瞥了一眼——結果看見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幾具屍體,血流得滿地都是。
我嚇得腿發軟,轉身就跑,連滾帶爬地逃回家,癱在床上發了一整夜的抖。
我誰都沒說。
因為我知道,在這種地方看到這種事,報警的活人往往會比死掉的屍體更快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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