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第二天,有人找到了我。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笑容禮貌得像銀行經理。
他說他代表某個"正義組織",想把一個危險的殺人犯繩之以法,問我願不願意做目擊證人。
我搖頭搖得像撥浪鼓。
他笑了笑,從公文包裡掏出一遝文件——我的賭債記錄、高利貸追討令、房東的驅逐通知。
然後他輕輕推過來一張照片:"你隻需要點頭,這些麻煩都會消失。"
照片上是個年輕男人的側臉,輪廓鋒利,眼神冷得像刀。
"這人是誰?"我喉嚨發乾。
"一個‘需要’入獄的人。"西裝男的笑容沒變,"但他不簡單,一定會出來。"
"而他出來的那天——"
"就是你的死期。"
……
我簽了字。
當時我想——"關我屁事?"
這世上的冤案還少嗎?多我一個偽證怎麼了?說不定那人真的殺了人呢?說不定我是在替天行道呢?
西裝男給我安排了一套完美劇本:高薪掛職、專業證書、海外資產……我的人生突然從垃圾堆飛升成金湯匙。
可惜賭狗改不了吃屎。
我把錢全砸進了地下賭場,輸得精光。
掛靠公司開始拖延"工資"時,我才猛然驚醒——他們在斷奶。
……
回憶閃回,劇烈的疼痛讓韋文的意識開始渙散。
那天,有個戴滿手串的男人突然找上我,開門見山地問:"當年繩藝工作室的案子……和我再說說吧?"
我後背瞬間濕透。
——他們沒騙我。
那個人……好像……真的要出來了。
在地下賭場混了這麼久,都有了危險的直覺。
仔細想想,那個入獄的人能安排人找上自己,說明他肯定背景勢力不簡單。
要是真的等他出來,自己還能活?!
所以我辦了死亡證明,聯係蛇頭,像個喪家之犬一樣準備逃往境外……
可我沒想到——
那個被我陷害入獄的正主,會親自來逮我。
隻是,在旅館房間,看見那個男人,我突然意識到,不是因為這個男人出獄他才會死。
而是當這個男人從獄裡出來,之前那些花錢雇他作偽證的人就不再需要自己了。
斷掉的“工資”,是“清理程序”啟動的信號。
一直給自己發工資,是利用這種方式來把自己穩在特利市內。
我死死盯著遠處那個叫於白的男人,他想衝過來搶救我,可已經無濟於事。
剛剛他的手還掐著我的脖子,眼神鋒利得像要把我看穿——可就在那一瞬間,我捕捉到了他眼底閃過的一絲茫然。
哈。
原來……他也不知道。
我嘴角的血沫子不斷湧出來,但我居然想笑。
西裝男當年說的話突然在我腦海裡炸開——
"他一定會從監獄裡出來。"
而現在他真的出來了。
可這個從地獄爬回來的男人……
他和我一樣,根本不明白自己到底卷進了什麼局裡。
"操......"我喉嚨裡冒出血泡,聲音嘶啞得像破風箱,"你......你也是......一顆......棋子......"
我們都被耍了。
西裝男的"正義組織"、突然斷掉的工資、死亡證明的安排、現在這艘爆炸的快艇……
他們不僅要滅我的口——
更要利用我的死,讓於白確信自己是被陷害的!
火光爆燃,韋文的視野開始模糊。
真他媽諷刺啊......
我作偽證把他送進監獄,現在又用我的死助他調查......
我們都是幕後黑手棋盤上的卒子,隻不過我是馬上要被吃掉的棄子,而他......
是一把被故意放出來的......
......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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