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是火種,可你才是那個教會我怎麼不熄滅的人。”林昭在信中寫道。
手記被多家學校列為課外讀物,引發了教育界關於“創傷教育”的討論。
人們開始反思,如何麵對曆史的傷痛,如何引導青少年正確地認識過去,擁抱未來。
某日,林昭在街頭簽售,一位盲童摸著書脊,怯生生地問道:“你能教我用聲音點火嗎?”
林昭握住孩子的手,放在身旁的音箱上,輕按下了播放鍵。
一陣清澈的童謠聲響起,那是孩子們用稚嫩的聲音唱出的希望之歌。
周圍的路人紛紛掏出手機,點亮屏幕,彙成一片星海,照亮了林昭和盲童的臉龐。
城市在緩緩蘇醒,新的希望在萌芽。
年終雪夜,原火憶堂舊址將舉行一場“無名祭典”。
沒有演講,沒有旗幟,隻有無聲的悼念和無儘的思念。
祭典尚未開始,但空氣中已經彌漫著一絲肅穆的氣息。
年終雪夜,簌簌的雪花如柳絮般飄落,覆蓋在原火憶堂的廢墟之上。
沒有肅穆的哀樂,沒有慷慨激昂的演講,隻有無聲的腳步,那是上千人手持著微弱的油燈,緩緩步入這片被時間遺忘的角落。
燈火搖曳,在雪夜中彙聚成一條蜿蜒的長龍,如同黑暗中湧動的希望。
葉雨馨一襲黑色風衣,靜靜地站在祭台之前,那張精致的臉上寫滿了決絕。
她從口袋裡掏出兩張證件——一張是象征著她身份的身份證,另一張則是代表著她過去的那張特工證件。
她沒有絲毫猶豫,將它們撕得粉碎,投入祭台中央燃燒的火焰之中。
“噗”的一聲輕響,火焰瞬間騰起,舔舐著黑夜,映照著眾人肅穆的臉龐。
就在這火焰升騰的刹那,所有人,無論是年邁的老者,還是稚嫩的孩童,都同時低聲呢喃著一句話:“我叫______。”聲音低沉而沙啞,彙聚成一股無形的力量,在空氣中回蕩。
姓名隨著風雪飄散,沒有被記錄,也不會被記住,但它們卻在每個人的心中,刻下了深深的烙印。
遠處的摩天大樓頂層,監控室內一片寂靜。
趙文山站在巨大的屏幕前,陰鷙的目光穿透風雪,死死地盯著廢墟中那跳動的火焰。
他緩緩抬起手,一枚刻著“x”編號的黑色芯片靜靜地躺在他的掌心。
他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猛然握緊手掌,芯片在他手中瞬間粉碎。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一個衣衫襤褸的陌生少女,正蜷縮在冰冷的橋洞之下。
她凍得瑟瑟發抖,卻依然緊緊地握著手中的炭筆。
借著微弱的燈光,她在橋洞的牆壁上,小心翼翼地畫出第一簇跳動的火焰。
那火焰雖然稚嫩,卻充滿了生的希望。
她抬起頭,望著牆壁上那簇小小的火焰,輕聲對自己說道:“我叫小螢。”火光映亮了她凍得通紅的臉頰,也映照出她袖口處,一片形狀奇特的藍色疤痕——那形狀,恰似一片在風中輕輕搖曳的葉子。
“哢噠”一聲輕響,老舊的收音機裡傳出一陣刺耳的電流聲,隨即戛然而止。
雪後的清晨,空氣中彌漫著刺骨的寒意。
周晚搓著凍得通紅的手,哈出一口白氣,招呼著幾位工友,開始清理火憶堂廢墟上堆積的積雪。
昨夜的“無名祭典”仿佛一場夢,在每個參與者心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記。
廢墟之中,最顯眼的便是那被燒得漆黑的祭台殘骸。
周晚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試圖清理掉壓在上麵的瓦礫。
突然,她的目光被一塊半掩在灰燼中的金屬碎片吸引。
那是一塊燒得半焦的金屬銘牌,邊緣已經扭曲變形,上麵依稀可見模糊的編號——“x0γ”。
周晚眉頭緊鎖,小心翼翼地將銘牌拾起,放進隨身攜帶的證物袋裡。
她隱隱覺得,這塊不起眼的碎片,或許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另一邊,林昭正坐在堆滿書籍和資料的房間裡,對著電腦屏幕發呆。
自從參與了“無名祭典”後,他的內心便久久無法平靜。
那些無名者的低語,如同尖刀般刺痛著他的神經,讓他迫切地想要做些什麼。
這時,周晚推門而入,將那塊燒焦的金屬銘牌遞給了他。
“看看這個,或許對你有用。”
林昭接過銘牌,仔細端詳著上麵的編號。
他迅速打開電腦,調出陳硯生前留下的手繪幻燈片檔案。
這些檔案記錄著上世紀九十年代一些秘密實驗的細節,其中也包括一些實驗體的身份標識。
當他將銘牌上的編號輸入搜索欄時,電腦屏幕上瞬間跳出一個令人震驚的結果:x0γ——第三批實驗體身份標識。
記錄顯示,該批次實驗體全部因“心理崩潰,清除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