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派阿福潛入市廣播器材倉庫。
夜幕像一塊巨大的幕布,遮蓋著城市的喧囂和罪惡。
阿福身手矯健地翻過高高的圍牆,像一隻幽靈般穿梭在倉庫裡。
他成功盜取了一批便攜式擴音設備,這些設備將被改裝成特殊的“記憶喇叭”,成為喚醒民眾記憶的武器。
“記憶喇叭”的外觀被偽裝成老年收音機,內置童謠音頻循環模塊,便於隱蔽傳播。
它將像一顆顆種子,在城市的各個角落,悄悄地生根發芽。
最關鍵的一步,是聯係那些曾在官方媒體露麵的前看護員家屬。
葉雨馨知道,他們的聲音,具有更大的說服力。
經過艱難的溝通和勸說,她終於成功說服了三位家屬召開聯合發布會。
發布會現場,一位老人捧著女兒的遺照,哽咽著講述著女兒生前的遭遇。
“她說每天晚上都要對孩子唱歌,不然會被懲罰……我們一直以為她在胡言亂語,還帶她去看過精神科醫生……現在才知道,原來她一直都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老人的聲音顫抖而悲涼,像一把尖刀,刺痛著每一個人的心。
全場肅然,直播觀看人數瞬間突破千萬。
人們被老人的真情所打動,也被隱藏在黑暗中的真相所震驚。
周正正在分析新一批夢境報告。
他像一個辛勤的礦工,在浩瀚的數據中,挖掘著隱藏的線索。
他發現了一個隱蔽的規律:所有被標記為“情緒不穩定”的前看護員,都在離職後遭遇了婚姻破裂,子女疏離,甚至被強製送醫。
他推測,Φ組織不僅控製兒童,更通過製造家庭矛盾來清除潛在的泄密者。
他聯合李婉如,調取了民政局的離婚檔案,篩選出近三十年間涉及福利係統員工的異常案例,整理成一份觸目驚心的《沉默代價清單》。
這份清單,通過地下印刷渠道,被投遞至各大醫院、學校和居委會的信箱。
它將像一記重錘,敲醒那些麻木的心靈。
一份副本被寄到了蘇淩月的辦公室。
趙文山截獲了這份文件,他的手微微顫抖,內心充滿了矛盾和掙紮。
但他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將文件塞進了碎紙機旁的廢紙簍。
他的眼神複雜而深沉,仿佛在權衡著某種重要的選擇。
阿福偽裝成快遞員,進入一家私人精神康複中心,調查一名失蹤看護員的下落。
他像一隻狡猾的狐狸,在迷宮般的走廊裡穿梭。
他知道,這裡隱藏著許多黑暗和罪惡。
他在清潔工休息室偷聽到兩名護工的閒聊。
“上周送來的那個老太太,半夜總唱歌,吵得人睡不著覺。”
“是啊,醫生給她打了鎮靜劑,說‘再吵就讓她真的瘋’。”
阿福的心猛地一沉,一股怒火在他的胸膛裡燃燒。
他知道,這些喪儘天良的家夥,正在用最殘忍的手段,摧殘著那些無辜的生命。
他趁著夜色,潛入病房區。
他像一隻敏銳的獵豹,悄無聲息地接近著自己的目標。
在三樓最裡間,他找到了那位失蹤的老婦人。
她蜷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手腕上有明顯的束縛痕跡。
阿福沒有強行帶走她,因為他知道,那樣隻會引起更大的麻煩。
他悄悄將一台微型播放器塞進老婦人的枕頭下,設定淩晨三點自動播放童謠。
第二天清晨,整個樓層都響起了微弱卻堅定的哼唱聲。
護士們驚恐地尖叫起來,連忙報警。
警察趕到後,對康複中心進行了突擊檢查。
記者們也聞風而動,紛紛趕來采訪。
這家康複中心非法拘禁的黑幕,終於被徹底揭開。
林晚秋收到一封匿名信,信紙是撕下的病曆單,字跡歪斜:
匿名信像一枚冰冷的子彈,精準地擊中了林晚秋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
“我知道‘觀察名單’的備份藏在哪——如果你還聽得見媽媽的聲音。”那歪斜的字跡,仿佛是壓抑了十年的嗚咽,每一個筆畫都帶著絕望的顫抖。
李嵐!
那個十年前被宣布“自殺”,笑容如陽光般燦爛的心理乾預師!
林晚秋握緊了信紙,指尖泛白。
她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李嵐陽光般的笑容,和那句溫暖的口頭禪:“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現在,這笑容仿佛變成了無聲的控訴,刺痛著她的靈魂。
當晚,夜幕低垂,整個城市都沉浸在虛假的安寧中。
林晚秋帶著阿福和周正,悄無聲息地潛入了市立圖書館舊館。
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黴味,仿佛是曆史的歎息。
地下室空空蕩蕩,原本應該堆滿灰塵的書架已被徹底清空,隻留下光禿禿的牆壁,像一張張麻木的麵孔。
林晚秋的心沉到了穀底。
難道,還是晚了嗎?
“晚秋姐,小心!”阿福低聲提醒,敏銳的耳朵捕捉到一絲異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