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寡言,眼神堅毅,仿佛一塊冰冷的鋼鐵。
他的目的地是西北邊陲的一所牧區小學。
這所小學曾經接收過一批從“星辰之家”轉移出來的兒童。
與此同時,徐墨辰重返鐘樓控製室。
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這座熟悉的城市。
這裡曾經是他的王國,現在卻變成了囚禁他的牢籠。
他要破解父親留下的“最後一道閘”,徹底擺脫命運的束縛。
係統界麵顯示,需要輸入雙重驗證:一是生物心跳頻率,二是特定時間段內的環境背景音。
徐墨辰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念頭。
突然,他猛然想起,八音盒內錄的母親歌聲中,似乎夾雜著一些奇怪的聲音。
他仔細回憶,終於捕捉到了一絲線索:那是潮汐的聲音,還有鐘擺的節奏。
那是鐘樓每日淩晨四點十七分的真實聲景!
他立刻調取曆史音頻庫,鎖定這一時刻的環境采樣,結合自己的心跳數據,合成了一個複雜的驗證包。
他屏住呼吸,將驗證包輸入係統。
認證通過的瞬間,主屏幕亮起一行字:
“歡迎回家,守閘人之子。”
隨後,一幅三維地圖展開,標注出全國七處隱藏的記憶儲存點,全部位於廢棄學校或福利機構的地下。
徐墨辰的他知道,自己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梅清梧在病床上蘇醒,看到林晚秋正反複播放著那段母女同框的錄音。
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
“你們還不知道最痛的部分……”她輕聲說,聲音虛弱而沙啞,“那些看護員不是自願唱歌的。”
林晚秋和葉雨馨的身體同時一震。
她們意識到,事情遠比她們想象的還要殘酷。
“她們的大腦被植入微電極,一旦停止歌唱,就會觸發劇烈的頭痛。”梅清梧的聲音越來越低,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所謂的‘溫柔哄睡’,是一場持續二十年的酷刑。”
她的眼角流下兩行清淚,那是對那些無辜者的哀悼,也是對這場罪惡的控訴。
她顫抖著拿起紙筆,寫下一組坐標:“去那裡……挖開地板……下麵埋著當年的手術日誌。”
葉雨馨立刻派遣陳岩帶隊出發。
臨行前,她特意叮囑:“不許開槍,隻許錄像。我們要讓他們自己看見,他們做過什麼。”
陳岩帶領著他的隊員,駕駛著幾輛不起眼的貨車,朝著坐標指向的方向疾馳而去。
深夜,某小鎮檔案館突然斷電,監控畫麵雪花一片。
深夜,死一般的寂靜籠罩著偏僻小鎮的檔案館。
突然,燈光像被惡魔扼住喉嚨般驟然熄滅,監控屏幕上瞬間爆開無數雪花,刺啦啦的噪音令人心悸。
黑暗中,時間仿佛凝固。
幾分鐘後,備用電源啟動,泛黃的燈光重新照亮了潮濕陰暗的地下室。
林晚秋孑然一身,孤零零地站在房間中央,懷中緊緊抱著一本泛著腥味的冊子。
猩紅的血跡滲透了粗糙的紙張,封麵上赫然印著幾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字:“神經綁定實驗記錄”。
她麵色蒼白,卻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機器,用手機攝像頭貪婪地掃描著每一頁記錄,屏幕幽光映襯著她眼角滑落的晶瑩淚珠。
她顫抖的手指仿佛在觸摸著一個個冤魂。
突然,一陣沉重、規律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金屬鎖鏈碰撞的聲響如同一條冰冷的毒蛇,在寂靜中發出令人窒息的嘶鳴。
林晚秋猛地抬頭,迅速將那本承載著無數罪惡的原始記錄塞進牆壁上一個隱蔽的孔洞中,然後若無其事地轉過身,麵對著即將開啟的大門。
此刻,她手中空空如也,隻剩下一部看似普通的智能手機,嘴角卻慢慢浮現出一抹冰冷而決絕的冷笑。
鏡頭緩緩拉至檔案館外,一個鬼魅般的身影正緊貼著牆壁,以一種與他年齡不符的敏捷速度飛速離去。
那人正是彆墅管家趙文山!
但他手中提著的,不再是往日裡一絲不苟的公文包,而是一個鼓鼓囊囊的黑色垃圾袋,裡麵裝滿的,赫然是與“神經綁定實驗”相關的同類檔案資料。
檔案館地下室那扇沉重鐵門,發出了令人牙酸的“吱嘎”聲響,緩緩開啟……
檔案館地下室那扇沉重鐵門,發出了令人牙酸的“吱嘎”聲響,緩緩開啟……
林晚秋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她的臉上帶著一絲嘲諷的笑意,仿佛早已預料到眼前的一切。
手機屏幕漆黑一片,像是深不見底的黑洞——彆擔心,裡麵的數據早就安全抵達了離線雲節點,任憑你們掘地三尺,也休想找到半點痕跡。
門外,兩名身穿製服的“文化稽查”人員,舉著刺眼的手電筒,小心翼翼地逼近。
他們神情嚴肅,目光銳利,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
隻是,趙文山那老狐狸,卻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