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緊地捂住嘴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生怕驚擾了這份遲來多年的“重逢”。
林晚秋摘下耳機,看到葉雨馨那淚流滿麵的樣子,沒有多問,隻是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裡充滿了理解和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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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雨馨顫抖著手,摘下耳機,她看向林晚秋,眼淚婆娑,聲音卻異常堅定,帶著一種從未有過的,對過去和未來的清醒認知。
“晚秋,我想……我們找到的,可能不隻是聲音……”她頓了頓,深吸一口氣,聲音微微發顫,卻又帶著一種仿佛要穿透時空的決心,“這背後,還有更多……被抹去的東西。”哎呀,回到那老宅,回到那仿佛被遺忘卻又時刻被守護的平靜裡。
我總覺得,真正的平靜,不是沒有風浪,而是即便風浪再大,心頭也有一盞不滅的燈,是不是?
深夜,窗外突然傳來一陣狂風暴雨,那雨點子打在窗玻璃上,劈裡啪啦的,就像無數小石子在敲擊,簡直要把整個世界都洗刷一遍。
我聽著都覺得心頭一緊,這種天氣,最容易讓人感到孤獨。
說時遲那時快,“砰”的一聲悶響,整個老宅的電路就這麼跳閘了,瞬間,屋子裡被一片濃墨般的黑暗吞噬。
伸手不見五指,那感覺,真是有點嚇人,就像回到了最原始的混沌時期。
空氣裡彌漫著一股子潮濕又帶著點焦糊的氣味,那是電器短路後,老舊電線特有的味道。
然而,就在這突如其來的漆黑裡,客廳中央那盞徹夜未熄的銅燈,它——居然還在燃燒!
昏黃的光暈在黑暗中搖曳,像一隻疲憊卻又固執的眼睛,倔強地抵抗著侵襲而來的漆黑。
這簡直就是徐墨辰的風格啊,總是能留一手,給人意想不到的驚喜。
我就說嘛,他怎麼可能讓自己的“燈塔”這麼輕易就熄滅?
原來啊,他早就悄悄地把這盞燈改裝成了獨立的供電係統,小小的,卻又足夠在關鍵時刻撐起一片光明。
他這個人,表麵上雲淡風輕,骨子裡卻是個心思縝密到極致的守護者,讓人不得不服。
徐墨辰的身影,此刻就站在窗前,被銅燈的光暈在他身後拉出一道孤寂又挺拔的剪影。
他那雙深邃的眼眸,透過被雨水模糊的玻璃,凝望著遠處那片被黑暗籠罩的城市。
雨水衝刷著一切,卻洗不掉他眼底深處那份不渝的堅守。
突然,遠處一棟鄰居家的小樓裡,一點微弱的光亮,像呼吸一樣,三短三長,又三短三長地閃爍著。
那是手電筒的光,帶著一種小心翼翼的急切。
我一眼就看出來了,那簡直就是摩斯密碼,小孩子玩鬨的?
我覺得沒那麼簡單。
徐墨辰的目光瞬間銳利起來,他毫不猶豫地從旁邊摸過一個備用手電筒,對著窗外,同樣精準地回以三短三長。
那是當年反抗軍的暗號,“安全”,意思是我們還在,我們平安。
這哪裡是什麼隱退生活,這分明是披著隱居外衣的持續戰鬥啊。
片刻之後,對麵小樓的窗口,一盞暖黃色的台燈悄然亮起。
借著那微弱卻充滿暖意的光,他依稀能看到一個女人抱著孩子,輕輕搖晃著,那畫麵溫馨又寧靜,仿佛暴雨和黑暗都與他們無關,被那盞燈光牢牢地守護著。
這景象,真是讓人心頭一軟,覺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葉雨馨,她是什麼時候走到徐墨辰身後的,連徐墨辰都沒察覺。
她身上帶著一股子清新的氣息,像是剛剛沐浴過,又像是被這場雨水洗滌過一樣。
她的聲音,低低的,柔柔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卻又像細密的雨絲,輕輕地拂過他的心尖:“你還想再救多少人?”這個問題,問得真是直接又充滿力量,直接戳到了徐墨辰心底最深處的柔軟。
徐墨辰緩緩地轉過身,他那雙眼眸裡,映著銅燈的光,也映著窗外那一點點被點亮的城市燈火。
他伸出手,輕輕地,卻又堅定地握住了葉雨馨微涼的指尖。
他沒有立刻回答,隻是用那拇指,輕輕摩挲著她手背的皮膚,那觸感,帶著一點點安心,又帶著一點點眷戀。
良久,他才開口,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是帶著某種承諾,又帶著某種宿命:“不多。隻等最後一個不敢關燈的人,願意安心睡去。”他這話,說得意味深長,就像一首寫了一半的詩,讓人忍不住去琢磨,去想象。
窗外的雨勢,不知何時已經漸漸歇止,城市的黑暗中,一盞又一盞的燈火,開始悄然亮起,星羅棋布,像是在回應著徐墨辰的誓言,又像是在預示著,有什麼更宏大的事情,即將拉開序幕。
葉雨馨隻是靜靜地看著他,眼神裡閃爍著複雜的光芒她輕輕地回握住他的手,仿佛要將自己所有的力量都傳遞給他,她低聲說:“我知道了。”
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像一道無形的漣漪,在靜謐的夜色中緩緩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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