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看到這個,說明我也成了你們的‘未清洗者’。”
另一邊,徐墨辰收到一個匿名包裹。
拆開一看,裡麵一枚冷凍保存的指紋芯片,散發著比周圍空氣更低的溫度,仿佛凝固了歲月的精華。
附言的字跡潦草,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重量:“用它打開鐘樓之心。”
“鐘樓之心?”徐墨辰挑了挑眉,將芯片放入一個特製的讀取器。
軍方渠道的比對結果很快傳來,那個指紋,竟然屬於葉雨馨那位“已被認定死亡”的母親!
但更令人震驚的是,生物活性檢測報告顯示,她的細胞代謝仍在進行!
死亡,竟隻是一個被宣告的假象?
真正的y00,是否真的如他猜想的那樣,一直活在地下,如同幽靈般遊蕩?
周醫生回到她那簡陋的診所地下室,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書本和藥劑混合的味道。
她動作麻利地將所有泛黃的紙質檔案付之一炬,火焰舔舐著過去的秘密,發出劈啪的聲響。
待火勢漸小,她走向地下室最深處,那裡有一個老舊的保險櫃。
她熟練地打開,摸索著,直到觸碰到最底層。
一張泛黃的照片赫然出現在她手中。
照片裡,三個年輕人並肩站立在鐘樓前,笑得燦爛而無憂。
中間的女子,懷裡抱著一個粉嫩的嬰兒。
她認出了自己——年輕的,充滿希望的自己,左側是趙文山,那個如今深陷權力漩渦的男人,而右側,正是那個“已死”的研究員,葉雨馨的母親。
她顫抖著翻過照片,背麵用娟秀的字跡寫著一行道歉:“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她。”緊接著,她撥通了一個塵封了三十年的號碼,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卻無比堅定:“y00還活著,他們找到了孩子。”
葉雨馨緊握著母親留下的線索,回到了那個熟悉的葉家老宅。
祖堂裡香煙繚繞,神龕的光芒昏黃。
她仔細地摸索著,當指尖觸碰到神龕後一塊鬆動地磚時,心猛地一跳。
“哢噠。”
隨著一聲輕響,地磚緩緩移開,露出一條向下延伸的階梯。
她深吸一口氣,沿著階梯而下,進入一間幽暗的密室。
牆上掛滿了老式錄音帶,每一盤的標簽上都清晰地標注著日期和編號。
而最中央的播放台上,靜靜地躺著一盤,標簽是“y00最終”。
就在她伸出手,指尖即將觸碰到磁帶的瞬間,一個機械而冰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歡迎回家,妹妹。”
葉雨馨猛地轉身,隻見蘇淩月就站在門口,手中一把冰冷的槍口,正精準地對準她的眉心。
蘇淩月冷冷道:“你以為我是敵人?我隻是比你早十年醒來。”她摘下耳環,露出後頸一道疤痕——那是記憶重置手術的標誌。
葉雨馨的心臟仿佛被一隻冰冷的手握住,她的眼神中透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震驚。
蘇淩月繼續說道:“我們都是y代,隻是你被選為‘容器’,而我被選為‘看守’。但現在……y00回來了,她要收回一切。”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種冰冷的堅定,仿佛在宣告一場無聲的革命。
她並未開槍,而是將槍放在桌上,轉身離去,留下一句話:“鐘響之前,選好你的名字。”她的背影在幽暗的密室中逐漸消失,隻留下回蕩的餘音。
葉雨馨握緊拳頭,喉頭動了動,卻一句話也說不出。
密室中,唯有牆上掛滿了老式錄音帶,映著她的心跳聲,令人窒息。
葉雨馨的心臟,在蘇淩月那句“鐘響之前,選好你的名字”之後,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空氣,隻剩下胸腔裡砰砰作響的鼓點,急促而絕望。
她獨自一人,被留在了這間潮濕、幽暗的密室裡,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說不出的黴味和紙張腐朽的氣息。
牆壁上掛滿了那些老式錄音帶,每一盤的標簽都像鬼魂的低語,訴說著過去的秘密。
她的指尖,在那些泛黃的磁帶上輕輕滑過,冰涼的觸感讓她打了個激靈。
最終,她的目光落在了那盤寫著“y00最終”的磁帶上。
那張紙條,那把槍,蘇淩月那句意味深長的話,以及那句“妹妹”,像一根根尖銳的針,狠狠地刺進她已經混亂不堪的腦海。
她顫抖著,但那是一種混合了恐懼和決心的顫抖,伸出了手,按下了播放鍵。
“嘶……”一段輕微的電流聲,像是老舊機器的歎息,在寂靜的密室裡響起,隨後,一個溫柔得仿佛能融化一切的女性聲音,緩緩流淌出來。
“小舟,如果你聽到這個,媽媽沒能陪你長大……”聲音帶著一絲壓抑的哽咽,卻又極力克製著,不讓悲傷徹底淹沒。
葉雨馨的心猛地一揪,喉嚨裡有什麼東西卡住了,讓她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