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淑芬說,大概今年年初,還沒過新年的時候,黃豔麗和鄭光明大吵了一架,黃豔麗甚至砸壞了一套兩千多的茶具。
原因好像是鄭光明新招了一個秘書,隻有二十三歲。
黃豔麗本來並不知道這件事,是有一回逛完街,路過公司就進去轉轉,結果就撞見兩人在苟且。
黃豔麗因此和鄭光明大吵一架,要鄭光明立刻把那小狐狸精給開了。
當時鬨得挺厲害,鄭光明的大兒子都跑來過來勸架。
“這個秘書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周奕問。
“聽意思,好像是鄭光明去出差,在什麼夜總會勾搭上的,然後就直接把人帶回來了。”
老家夥精力旺盛啊,果然金錢和權力就是最好的壯陽藥。夜總會勾搭上的,多半就是坐台小姐了,居然直接帶回來留在身邊當秘書,估計是有什麼過人之處。
“那這個秘書後麵開掉了嗎?”周奕問。
王淑芬說:“開肯定是開掉了,要不然黃豔麗也不答應,她也不是省油的燈。就是開掉以後鄭光明有沒有把她養起來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從那以後鄭光明回家的次數就少了很多,肯定是去找那小狐狸精了。”
“還有個問題,鄭光明的大兒子鄭天藍,不住上塘路的彆墅嗎?”
“以前是住一起的,後來也不知道咋的,他大兒子一家就搬出去了。”
“你知道他大兒子住哪兒嗎?”
王淑芬搖搖頭:“應該不是很遠吧,但到底住哪兒我不知道,我就是個保姆,我又沒去過。”
“在你被開除之前,鄭家有什麼不正常的事情發生嗎?”
“啥叫不正常啊?”王淑芬反問道。
“比如說黃豔麗或者鄭天藍,有誰和鄭光明發生過比較激烈的爭吵嗎?”
王淑芬想了想,搖搖頭:“沒有……”
“你確定?”
“嗯,反正我是不記得有。”
一般來說,以鄭光明家這種複雜的家庭關係,最有可能殺他的人,就是他老婆或者大兒子。
原因很簡單,為了家產。
錢這玩意兒,從來都是最最主要的犯罪動機之一。
但即便是為了家產,也不會隨意就走到殺人滅口這一步,通常都會有一些其他誘因導致做出殺人的決定。
沒有爭吵,要麼是沒有誘因,要麼是有人城府很深。
“對了,黃豔麗和鄭天藍之間的關係怎麼樣?”
王淑芬脫口而出道:“挺好的啊。”
這個回答在周奕的意料之外,正常來說,黃豔麗這個後媽比鄭天藍還小一歲,又給他生了個弟弟,這在豪門爭家產的戲碼中,不說針尖對麥芒,那也是麵和心不和。
“你確定?”周奕問。
“那有啥不確定的,反正倆孩子可親了,跟兄妹一樣。”
她說的兩個孩子,就是黃豔麗五歲的兒子,和鄭天藍三歲的女兒。
這個年紀,一般肯定是兄妹,不過兩邊如果是親戚的話,那叔叔和侄女也正常,畢竟輩分這玩意兒一向很神奇。
“黃豔麗有手機嗎?”周奕問。
“啥是手機?”王淑芬問。
“就是移動電話,大哥大。”周奕掏出自己的說,“就像這種。”
“有。”王淑芬點點頭。
“號碼多少?這個你應該知道吧?”
“擱我們家牆上的掛曆上寫著呢。”
周奕站起來一瞪眼道:“那你不早說,害得我們還得跑一趟。”
王淑芬委屈地說:“我又不知道。”
見兩人起身要走,她趕緊問道:“我們是不是也能走了?”
她偷東西這件事,雖然自己承認了,但並沒有人證物證,也沒人主動報警,而且私下也已經和解了,一般是不予追究的。
但她兒子肯定走不了了。
“聽派出所的安排。”周奕撂下一句話,和夏宇轉身離開。
兩人再次驅車來到王淑芬家,在一片狼藉裡,在牆上的掛曆上找到了一個號碼,號碼旁寫了個黃字。
周奕看看這近乎家徒四壁的屋子,半點都不覺得同情。
他掏出移動電話,撥打了上麵的號碼。
過了相當長的時間,電話才被接通。
電話裡一個女人問道:“你好,請問哪位?”
“請問是黃豔麗黃女士嗎?”
“嗯,我是。”
“我們這邊是安遠市市局刑偵支隊,有一些情況需要向你了解,請問你現在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