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教過朱雀陵的事情,步月華可能是不想在老對手這裡過夜,棲霞真人離開,便也告辭往三江口折返。
南宮燁待在山上怕被弟子發現露餡,來到了青泉巷等待,順帶還去王府跟前掃了眼,打聽今日變局始末。
今日之事,隻是連日異動的結果,大乾頂層劇變,仙佛巫妖全部牽扯其中,太子還存在問題必須換儲君,若消息散入民間,必然引起動蕩。
為此無論京城還是丹陽,都風平浪靜,隻是進出王府的官吏多了些,丹王也是徹夜難眠。
南宮燁沒打聽到詳細情況,就先行來到青泉巷六號院,等待謝儘歡折返。
青墨非常賢惠,上次離開前,還幫謝儘歡收拾好的睡房,床單枕頭整整齊齊,蓋上了白色布料防止落灰塵。
南宮燁把睡著的煤球放在外屋,孤身走到架子床前,望著枕頭床榻,不免回想起了那秋菊凝露的漫長一夜。
雖然至今都不敢回想細節,但她也確實未曾後悔過,局麵擺在那裡,不想讓混小子受苦,就隻能儘力緩解痛苦,哪怕她要為此承受很多。
但後續她又沒抗住攻勢,導致如今已經把奶棒視作可以接受的小事情,著實超出了預期……
南宮燁啊南宮燁,你豈能如此墮落……
不過師尊說的也對,掌教是執劍之人,就如同帝王一樣,即便私德有損,囚父弑兄納師娶嫂,隻要能手持三尺劍鎮住天下妖邪,給百姓開甲子太平,那依舊是千古明君。
而無能之輩,饒是聖人心性一生守正,坐在執劍人的位置上,最後結果也不過是‘諸事皆能,唯獨不可為君;帝沈謀英斷,慨然有削平天下之誌,但無能’,被百姓詬病千年……
她隻要心係天下,無愧本心,為正道做出貢獻,就算和謝儘歡不清不楚,應該也能被世人理解……吧?
南宮燁心有點亂,沉思一瞬後,把床鋪收拾好,靠在了枕頭上,輕輕吸了口氣,雙眸忽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從鎮妖陵折返,街上已經難見燈火,隻有更夫偏街穿行,敲打著梆子。
“咚咚~……”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
謝儘歡進入青泉巷,來到六號院外,本想直接飛身而入,如影隨形的阿飄,卻從身側冒出來,抬手做了個‘噓’的動作:
“她睡了,悄悄地進去。”
“是嗎?”
謝儘歡見此無聲無息躍過圍牆,落在多了幾片秋葉的雅致院落中,結果剛走幾步,就聽見內屋睡房傳來:
“呼~……”
輕柔喘息,透著股春閨難耐的欲感……
嗯?
謝儘歡氣血躁動時,被冰坨子逮住好幾次,還是頭一次反過來逮住冷若冰霜的冰坨子,當下打起十二分精神,壓住所有聲息來到主屋,沒有驚動睡大覺的煤球,摸到了睡房內。
睡房沒有點起燈火,但通過窗戶上的月色,還是能看到一個身著黑裙的高挑美人,獨自躺在枕頭上,衣襟因重力微微攤開,套著黑絲的裸足微弓,睫毛微動當是在做著被黃毛欺辱的噩夢,輕咬紅唇略顯嫌棄,但臉頰上又透出一抹粉荷花般的微紅……
謝儘歡略微打量,嘗試偷偷靠近,但床上美人,顯然也沒徹底沉淪春閨幽夢。
在察覺不對後,就寧靜下來,平心靜氣睡姿端正,宛若冰山睡美人,模樣猶如思春被黃毛抓現行,試圖裝睡遮掩的冰山女總裁……
謝儘歡有些好笑,解開腰間兵器靠在床邊,悄然靠在跟前。
?
南宮燁本來還想假意醒來詢問,見狀又心中一緊,或許是知道拉扯不過,乾脆就繼續做出睡著沒發現的模樣。
結果很快,床榻就是一沉,男子灼熱籠罩在身側,繼而被摟著靠在了肩膀上,臉頰貼著厚實肩膀,呼吸聲近在咫尺:
“呼……”
南宮燁睫毛動了動,覺得再不醒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就睜開丹鳳美眸:
“你吃藥沒有?”
謝儘歡還沒吃,摟著懷中人略微斟酌:
“剛才棲霞前輩,已經都和我說了。”
啊?
南宮燁還想起身保持距離,聽見此言如遭雷擊,渾身僵硬靠在肩膀上,瞄向上方的冷峻麵容,似是怕這張熟悉臉龐上露出嫌棄、鄙夷:
“棲霞前輩,和你說了什麼??”
謝儘歡是聽阿飄提醒,要好好哄冰坨子,此刻輕撫後背回應:
“正道傳承、宗門基業雖重,但為此斷絕情欲,反而會適得其反。畢竟‘天道無情人有情’,你自己都抗拒情愫,又如何執掌正道,理解門徒乃至蒼生為何會癡愚不悟?”
南宮燁眨了眨眸子,覺得馬甲應該還沒掉,心頭如釋重負,嚴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