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可不是說說而已,話音未落,他蒼老卻有力的手掌“啪”地一聲重重落在許安邦臉上。
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驚得在場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院子裡瞬間鴉雀無聲,隻餘清脆的聲響在空氣中回蕩。
眾人瞪大了眼睛,滿臉錯愕。
誰能想到,在這喜慶的壽宴上,老爺子竟會當著這麼多賓客的麵,對身為銀行行長的兒子動手?
許安邦捂著通紅的臉頰,身形微微晃了晃,喉間溢出一抹委屈。
“爹......”
他僵在原地,眼神裡滿是震驚與尷尬。
平日裡他在銀行說一不二,備受尊崇,此刻卻被父親當眾教訓,尊嚴掃地。
不過他是個孝子,麵對父親這一巴掌,他也是無可奈何。
而此時,眾人看向林宇的眼神瞬間變得複雜又好奇。
有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有人忍不住上下打量,試圖從這個穿著樸素的年輕人身上看出什麼特彆之處。
畢竟,能讓老爺子如此看重,不惜為他教訓親生兒子,實在令人難以置信。林宇站在原地,被眾人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緩和氣氛,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閉嘴,我的救命恩人你也敢不歡迎,你是想氣死我嗎?”老爺子橫眉立目,沒好氣地瞪了許安邦一眼,渾濁的眼睛裡滿是怒意。
不等許安邦開口辯解,他再次緊緊拉住林宇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粗糙的皮膚傳遞過來。
“我這個兒子不成器,你彆跟他一般見識,有我在他敢不歡迎你?走,跟我進屋去,咱們好好聊聊。”話音未落,他便不由分說地拽著林宇往屋裡走。
這一次,林宇沒有再僵持,順著老爺子的力道,邁步朝屋內走去。
許安邦站在原地愣了片刻,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趕緊安排自己兒子站在門口繼續接待客人,隨後快步跟了上去。
一進屋,許安邦便快走幾步,滿臉堆笑地對著林宇說道:“小兄弟,剛剛實在是對不住啊,我也不知道你就是我爹口中的救命恩人啊!我們家欠你的人情可大了,這可讓我們怎麼還啊!”
見對方道歉,林宇緊繃的眉頭舒緩了不少。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許老爺子剛剛已經替他出了氣,他也沒必要揪著不放。
林宇笑著擺了擺手,說道:“沒事兒,都是誤會,不用介意。至於救老爺子,我相信,誰看到,都會施以援手的。”
隨後,林宇轉頭看向許老爺子,問道:“我記得警局的許警官也是您兒子,我跟他是很好的朋友,今天怎麼沒看見他?”
“哈哈,我讓他出去找你去了。”老爺子笑得眼角的皺紋都擠到了一起,臉上的喜悅藏都藏不住,“不過他沒找到你,你是怎麼來的?”
“哦,我是跟著印染廠的朱廠長來的,本來想過來給老爺子你拜壽,順便結識一下許行長,但是許行長好像瞧不上我帶來的東西......”
林宇說著,晃了晃手裡的酒和禮盒,語氣裡帶著幾分調侃。
老爺子的臉色瞬間又沉了下來,他扭頭狠狠瞪了許安邦一眼,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個混小子,當幾天的銀行行長,還學會狗眼看人低了,這酒怎麼很差?”
罵完兒子,他又轉向林宇,“彆跟這個混小子見識,他不稀罕,老爺子我稀罕,快拿來我看看......”
“哎呦,老龍口,這可是好酒。”
老爺子眯起眼睛,布滿皺紋的手輕輕摩挲著酒瓶上的商標。
老龍口在全國雖不算聲名遠揚,可在東北這片黑土地上,卻是家喻戶曉的老字號,那醇厚的酒香不知浸潤了多少東北漢子的豪情。
“好啊,老龍口,,這是咱們東北的特產,我最喜歡喝這款酒了,夠勁兒!”老爺子嘖嘖稱讚,他的喉頭不自覺地動了動。
隨後,他的目光又落在那個精致的盒子上,眼神中滿是好奇,“這裡麵又是什麼?”
林宇見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底閃過一絲神秘。
他將盒子輕輕往前遞了遞,語氣輕鬆地說道:“那盒子裡就是個小玩意兒,我也不知道老爺子你喜歡什麼,所以就給你帶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一個年輕人邁步而入,他看起來跟林宇年紀相仿,棱角分明的臉上帶著股傲氣,目光掃過屋內眾人,最後落在林宇身上。
隻見他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雙手抱臂倚在門框上,語氣輕慢:“我當是什麼樣的人物,竟然讓爺爺你大庭廣眾之下打了爸爸,也沒什麼特彆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