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林宇鼓囊囊的魚護,又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帆布網,突然將魚竿猛地提起,魚線在空中劃出憤怒的弧線。
“不玩了?”
林宇的聲音帶著戲謔,“我還沒玩夠呢。”
王通的嘴唇顫得像秋風中的落葉,想說句硬氣話,可就像卡柱了喉嚨,根本說不出來。
他猛地將墨鏡摔在船板上,玻璃鏡片碎成蜘蛛網狀:“先放你一馬,你給我等著!”
“嘖嘖嘖~!”林宇用毛巾擦了擦汗,“全身上下就嘴最硬,我不用你放我一馬,請繼續,請用你的實力碾壓我......”
此時的王通已經決心不再跟他置氣,轉頭不再理會他。
林宇看著王通的船轉過去的頭顱,突然覺得有些索然無味,也就專心致誌的釣魚起來。
“兄弟,你倆咋不鬥了?”
陸闖晃著新啟封的啤酒瓶,一口大黃牙在陽光下泛著油光,船板隨著他的腳步吱呀作響。
林宇攥著魚線的手頓了頓,魚鉤上的鮁魚隻蹦躂,“啥意思?你希望我們鬥得兩敗俱傷,自己坐收漁利?”
海風卷起陸闖額前的碎發,他乾笑著撓頭:“瞧你這話說的......我哪能是這個意思?”
“你是不是這個意思暫且不說。”林宇猛地轉身,魚竿在身後劃出半道銀弧,“酒瓶子是你扔的吧,王通誤會我,你咋不說句話?”
林宇看著他眼神都變得陰沉。
“啥?他是因為這個才跟你鬥的?”陸闖佯裝驚訝,酒液潑在迷彩褲上暈開深色痕跡:“天地良心!我那酒瓶子隨手一扔,我也不知道扔哪裡去了......”
“少來這套。”林宇把新掛好的魚漂甩進海裡,浮標在浪湧裡穩穩立住,翻了個白眼說道:“看你長得老實巴交的,心眼還不少,你再彆跟我說話,我煩你!”
說著,林宇直接回過頭,不再理會他。
這種人,林宇是打心眼裡麵煩。
陸闖張了張嘴,最終嘟囔著退回自己的釣位。
沒了王通的乾擾,林宇重新掛上了魚漂,釣魚就更加順利了。
魚漂下沉的瞬間手腕輕揚,銀鱗在陽光下劃出優美弧線,又一條魚“啪嗒”落在甲板上,是一條加吉魚。
雖然不是很大,但也不小,大概有個十一二斤的樣子。
此時,另一邊兒的王通同樣進入狀態,他的熒光浮標像枚信號彈,每次下頓都精準揚竿,沒一會兒的功夫,就釣上來了一條大魚,大約有三四十斤的樣子。
引的岸上那些拿著望遠鏡觀看的觀眾一陣興奮。
林宇也不逞多讓,在他釣上來大魚沒一會兒的功夫,又釣上來一條大石斑,甚至比他的還要大。
看到這一幕,岸上的觀賽區傳來此起彼伏的驚呼。
李洋舉著望遠鏡的手微微發抖,鏡片後的眼睛瞪得滾圓:“好!又上一條!雲瑤,你這可真是挖來一尊大佛啊~!”
李洋樂的合不攏嘴。
雲瑤麵帶微笑,撕開老冰棍的包裝紙,給李洋遞了過去。
她望著海麵上那個專注的身影,嘴角勾起得意的笑:“李叔,不厲害的人我能找來嗎?我可是把自己的命運都壓在了他的身上。”
“不過說實話,我知道他釣技不錯,但是沒想到連王通都能壓製......”
“好啊,你這丫頭,眼光不錯,隻要他贏了,你爸爸就逼不了你了.....”
雲瑤重重的點頭!
其實,這一次她這麼重視這場海釣比賽,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她跟他父親打了個賭,如果她找的人不能進全國賽,她就要聽從爸爸的安排和她不喜歡的人結婚。
但是她找的人成功進全國比賽,就同意她出國留學。
此時,看著林宇一直壓著王通,她的內心總算是平靜了下來。
這一場比賽,基本上是穩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