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部灣海釣大賽現場!
此時,林宇正在和一條大魚在較量著。
魚線崩得像根即將斷裂的鋼條,林宇的胳膊早已酸麻,汗水順著額角滑進眼裡,澀得他睜不開眼。
水下的大家夥不知疲倦地掙紮,時而猛地紮向深海,時而橫向竄向礁石縫,每一次發力都讓林宇感覺手腕要被扯斷。
他死死咬著牙,借著礁石的支撐一點點收線,魚的影子在霧中若隱若現,光是那擺動的尾鰭就比他的手臂還粗。
此時,見林宇和這一條大魚較量的如此激烈,就連攝影機都對準了他,想要看看他能否將這條大魚給釣上來。
“再加把勁......”
林宇低聲給自己鼓勁,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就在他以為能將魚拖出水麵時,“嘣”的一聲脆響劃破霧靄。
魚線斷了。
巨大的拉力驟然消失,林宇踉蹌著後退兩步才站穩,手裡隻剩下空蕩蕩的魚竿,線組連帶著魚鉤都被那大魚帶走了。
“可惜了......”他望著平靜下來的水麵,重重歎了口氣。
憑剛才的力道判斷,那絕對是條能決定比賽勝負的大家夥,說不定能破了這次大賽的單尾重量紀錄。可現在,隻剩下一圈圈擴散的漣漪,像是在嘲笑他的失手。
巡邏船的甲板上,主持人正舉著話筒緊盯屏幕。
當鏡頭裡傳來魚線繃斷的脆響,林宇踉蹌後退的瞬間,她下意識地“呀”了一聲,臉上寫滿惋惜。
“觀眾朋友們可以看到,遼寧隊的林宇選手剛剛經曆了一次非常可惜的切線。”她對著攝像機鏡頭,聲音裡帶著一絲遺憾,“從剛才魚竿的彎曲程度和魚線的拉力來看,那極有可能是一條幾十斤的大型石斑魚,這樣的單尾重量在目前的比賽中絕對能穩居前列。”
攝像機適時切到水麵特寫,隻見那圈擴散的漣漪正慢慢平複,霧靄中再難尋大魚的蹤跡。
主持人指著畫麵解釋:“礁石區的釣點雖然藏魚,但水下環境複雜,鋒利的岩脊很容易磨斷魚線。林宇選手剛才已經做得很好了,他始終保持著穩定的收線節奏,可惜最後關頭還是沒能避開暗礁的摩擦。”
她轉頭望向林宇的方向,鏡頭也隨之拉近,捕捉到他低頭更換線組的身影。
“不過大家看,林宇選手並沒有受太大影響,正在迅速調整裝備。這種臨危不亂的心態,正是頂級釣手必備的素質。全國大賽的賽場就是這樣,充滿了未知與挑戰,哪怕是最有經驗的選手,也可能因為一瞬間的疏忽錯失良機。”
霧風吹動著她的雨衣,話筒線在風中輕輕搖晃。
“我們可以期待一下,經曆這次失誤後,林宇選手會不會調整策略?他能否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彌補遺憾?讓我們繼續關注他的表現。”
說完,她對著鏡頭微微點頭,目光卻依舊停留在林宇的釣點。
而此時,林宇正懊惱地更換線組,眼角的餘光突然瞥見水下一道黑影。
那影子大得驚人,即便在濃霧籠罩的海水中,也能看出輪廓比他見過的任何魚都要龐大,像一塊緩慢移動的暗礁。他心裡猛地一跳,屏住呼吸盯著那片水域——這絕對是條巨物,要是能釣上來,彆說個人賽,恐怕連總成績都能穩進前三。
更讓他驚喜的是,那黑影在水下慢悠悠地浮沉,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林宇趕緊找出最粗的備用魚線,換上大號的三本鉤,又在餌料裡多加了些魷魚內臟,增加腥味的穿透力。
他深吸一口氣,瞄準黑影的方向奮力甩竿,餌料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精準地落在黑影附近的水麵。
然而,五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魚線始終紋絲不動。
林宇嘗試著輕輕提竿逗鉤,讓餌料在水中模擬活物的掙紮,可那黑影隻是懶洋洋地,連靠近的意思都沒有。
“怎麼回事?”
林宇皺緊眉頭,心裡泛起嘀咕。
他的餌料是精心調配的,對付大型魚類向來管用,剛才的石斑魚就是最好的證明。而且他的逗鉤手法是跟老漁民學的,連最狡猾的海鰻都能騙上鉤,怎麼到這條魚這兒就失靈了?
他換了種餌料,又調整了鉤的大小,甚至把餌團捏得更大更腥,可那黑影依舊不為所動,仿佛水下的餌料隻是一塊普通的石頭。
林宇盯著水麵,腦子裡飛速回憶著各種魚類的習性,突然注意到一個細節。
那黑影的背部似乎有白色的斑點,遊動時身體是側翻著的,動作緩慢得不像掠食性魚類。
“難道是.....”一個念頭閃過他的腦海。
有一種體型巨大的翻車魚,性格溫順,以海藻和浮遊生物為食,對肉類餌料毫無興趣。他仔細觀察著水下的黑影,越看越覺得吻合。
那緩慢的動作、獨特的側翻姿態,分明就是翻車魚的特征。
難怪不吃餌!
林宇又好氣又好笑,這翻車魚體型巨大,還在慢悠悠地晃悠,林宇盯著它看了半晌,越看越覺得這魚透著股憨氣。
它的身子圓滾滾的,像塊被拍扁的巨型饅頭,背部和腹部各有一片長長的背鰭和臀鰭,遊動時像兩把扇子在水裡劃,偏偏尾巴短得幾乎看不見,整個體型透著股不協調的笨拙。
最顯眼的是它背部的斑點,白花花的像撒了把碎鹽,霧裡看過去,倒像是誰在水裡丟了塊帶花紋的大石頭。
這魚的習性更是古怪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