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堡礁海域太大了,咱自己瞎闖肯定不行!”林宇望著遠處星羅棋布的島礁,“得找個當地漁民帶路,最好是常年在附近作業的,知道哪塊海域藏魚,水流怎麼樣。”
夏春光舉著望遠鏡四處張望:“那邊好像有個老漁民,正收拾小船呢。”
順著他指的方向,果然看見沙灘儘頭停著一艘漆成白色的小漁船,一個皮膚黝黑、滿臉皺紋的老漁民正彎腰檢查漁網。
四人快步走過去,剛要開口,徐蔚然忽然停住腳步,看向另外三人:“對了,你們誰會說英語啊?總不能靠比劃吧。”
夏春光愣了一下,撓撓頭:“我就會‘哈嘍’和‘拜拜’,再多就隻會說‘釣魚’了。”
陳溪也搖搖頭:“我學的是日語,英語隻會看不會說。”
聽到這話,林宇頓時就笑了。
不就是英語嗎?
前世他可是滿世界參加海釣比賽,英語說的賊六。
他剛要開口說自己會。
就在此時兩個背著高檔釣具的老外,一個金發碧眼,一個棕發卷須,正對著他們指指點點,嘴裡嘰裡呱啦地說著什麼,語氣裡滿是輕佻。
雖然聽不真切,但那眼神裡的傲慢和不屑顯而易見。
林宇皺了皺眉,隱約聽見“黃皮豬”之類的詞,緊接著,那個金發老外竟伸出手指,對著自己的眼角輕輕一扯,做出一個極具侮辱性的動作。
“操!這他媽啥意思?”
夏春光瞬間炸了,擼起袖子就要衝過去,被陳溪一把拉住。
“他們在罵我們~!”林宇的聲音冷得像冰,每個字都咬得很重,他聽懂了那些汙穢的詞語,也看懂了那個歧視性的手勢,“說我們是‘黃皮豬’,剛剛拉眼角的動作,也是在侮辱我們......”
“艸他們大爺,找抽呢這不是......”夏春光頓時氣急。
頭一次出國,就遇到這種事情。
徐蔚然氣得臉都白了,緊緊攥著拳頭:“太過分了!他們怎麼能這樣!”
陳溪雖然聽不懂具體內容,但看那兩人的神態和林宇的反應,也猜到不是好話,臉色沉了下來:“彆衝動,這裡是國外,不能惹事。”
那兩個老外見他們有反應,笑得更囂張了,甚至故意放慢腳步,對著他們的背影又說了幾句不堪入耳的話,才大搖大擺地從他們身邊兒走過。
那兩個老外像是篤定了他們聽不懂英語,竟又折返回來,故意撞了一下夏春光的肩膀。
棕發卷須的男人往地上啐了口唾沫,用誇張的語氣對金發同伴笑道:“看看這些黃皮膚的矮子,還想來參加世界大賽?怕是連魚竿都握不穩吧?”
金發男人配合地大笑起來,眼神掃過林宇四人,像在打量什麼稀奇物件:“我打賭他們連金槍魚和鯊魚都分不清,說不定會把礁石當成魚咬鉤呢!”
他說著,故意將手裡的高端路亞竿往林宇麵前晃了晃,“這種裝備,他們一輩子都買不起。”
夏春光和陳溪雖然聽不懂具體內容,但那副鼻孔朝天的囂張模樣,傻子都能看明白是在挑釁。夏春光剛要發作,卻被林宇按住了胳膊。
林宇臉上沒什麼表情,眼神卻冷得像淬了冰。
他等兩人笑夠了,突然往前一步,用流利到幾乎沒有口音的英語開口,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
“首先,你們的笑聲比礁石上的海鷗還難聽;其次,判斷一個釣手的本事,看的是對魚性的了解,不是裝備的價格,就像你們空有一身肥肉,卻連基本的尊重都學不會。”
這話一出,兩個老外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像是被人兜頭潑了盆冷水。
棕發男人愣了愣,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意識地問:“你......你聽得懂?”
“不僅聽得懂,還覺得你們的廢話格外刺耳。”林宇往前逼近半步,氣場陡然壓過對方,“剛才的侮辱,我可以當沒聽見。但如果再敢挑釁,或者用那種愚蠢的手勢,”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兩人手裡的魚竿,語氣帶著不加掩飾的警告,“我不介意讓你們知道,中國釣手不僅會釣魚,還會讓沒教養的人嘗一嘗拳頭的味道。”
金發男人的臉漲成了豬肝色,大概是第一次被“聽不懂英語”的人當眾回懟,還是用如此流利的英語。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狠話,卻在對上林宇那雙銳利的眼睛時,莫名咽了回去。
旁邊的老漁民收拾著漁網,見狀忍不住用英語低聲對兩個老外嗬斥道:“喂,你了兩個,真的是夠了,如果再胡鬨,我就要報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