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大獲全勝、事事謀成_水滸開局在陽穀縣當都頭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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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大獲全勝、事事謀成(1 / 2)

篝火旁的哄鬨散去,軍漢們累了一天,又活動了一番手腳,四處鼾聲就起,蘇武自也進了夢鄉,趕路累的是馬,其實更也累人。

第二日大早再起,吃罷飯食,上路再趕。

一旁就是扈三娘,蘇武會時不時瞄她一眼,無甚話語,三娘隻要感受到了目光,便也會對視而來,兩人一個對視,再又視線分開,隻管快馬去奔。

真要說昨夜有什麼變化,好似也沒有什麼變化。

要說沒有什麼變化,又豈能沒有變化?

反正不說什麼話,馬匹一直去,中午並不停,讓馬慢慢走,肚子餓裡在馬上填幾口就是,夜晚再宿夜,不免又是篝火旁來坐。

蘇武依舊是一手熱羹湯,一手老麵餅,湯裡還有熏臘肉,彆人碗裡,兩三塊就是,蘇武碗裡,自是七八塊去,火頭倒也舍得。

沒有什麼講究,隻把碗往地上一放,捏起羹湯裡的臘肉就啃。

隻待啃完,一塊布巾忽然就出現在了蘇武的麵前,蘇武看去,自就是扈三娘遞過來的,接過,把手擦了擦,再端起碗來喝湯。

好似一切都是尋常。

場麵依舊熱鬨,軍漢們也時不時看一眼來,便也大概猜到了一些什麼,扈家三娘子,大概就是蘇家三娘子了。

有些扈家莊出來的軍漢,看懂了,那是高興得緊,莫名高興,似心中還有一種榮耀之感。

不免也多觀瞧一下,隻待熱鬨散去,怎的三娘子不與相公睡一個帳?

隻待再是清晨,許多事當真不同了,軍漢們隻要遇到三娘子,那都拱手一禮,笑嗬嗬說:“見過三娘子!”

扈三娘起初也有些摸不著頭腦,慢慢的來來去去都是見過三娘子的話語,心中似也明了,不免又去看不遠處正在係馬鞍的蘇武……

蘇武倒是未覺什麼,馬鞍係好,翻身就上,左右呼喊:“東西都綁紮好,走了!”

軍漢們健馬就隨,自還給三娘子的馬讓路,讓三娘子好往那頭前去。

隻等扈三娘到得身邊來,蘇武一個笑臉就去,扈三娘竟也回了一個笑臉來,不知為何,蘇武心中莫名一甜,許是三娘笑得甜,竟是還能笑出兩個小小梨渦,這梨渦裡少了幾分颯爽,多了幾分可愛……

走!馬匹就奔!

又是一日,話語不多,笑臉多了不少。

再是一日,入京!

先回家洗漱一番,換件衣服,掃去風塵仆仆。

銅鏡之前,扈三娘在給蘇武紮發髻,好似一切都是尋常,順理成章。

著實也是蘇武自己紮不清爽,這也是技術活,蘇武技術著實不好,在軍中時候,要麼範雲來幫忙,要麼嶽飛來幫忙。

紮好發髻,再上冠,這也是技術活。

一身紅袍在身,是官服,腰間玉帶來係。

扈三娘,其實不曾真正見過蘇武這般穿官服的模樣,在東平府裡,蘇武幾乎就沒穿過,隻在京中多穿。

隻待蘇武佩戴整齊,再站起身來把笏板抱在懷中,高高大大,板板正正。

就看那三娘目光上上下下看了又看,好似在檢查是否哪裡還有紕漏,又好似是目光著實挪不開去。

也是這身紅袍,著實又亮眼又好看,太符合這個時代審美,這個樣式,從唐到五代到宋,其實變化並不大。

“我去了……”蘇武一語,邁步起身。

“嗯,早些回……”扈三娘莫名一語,說出去之後,又自己覺得有些怪異,這話怎的就這麼順口說出來了?

蘇武也點頭:“嗯,事畢就歸。”

說著,蘇武出門去了,也上馬,先去樞密院見童貫,再一道入宮見天子。

什麼事著急,那就不必說了,但凡戰事,大宋朝此時除了蘇武,也選不出第二個人來,真要打仗,這天子豈能不召見一下勉勵幾句?

樞密院裡見童貫,童貫身上紫衣繡出那威武凶惡之龍蟒,廣陽郡王,看去著實不一樣。

見禮,落座,並不寒暄,童貫開口就說:“事你已然知曉,此番入宮去,萬萬不要立什麼令狀,黨項不比殘遼,勝負著實難料,你若真去西北,勝勝敗敗,那奏疏裡,你更要自己會說……”

都是經驗之談,對於黨項,童貫再了解不過。

蘇武點頭:“樞相放心就是!”

“嗯……”童貫點頭來,卻又微微皺眉,把蘇武看了又看,好似總有什麼話語在口邊,卻又不說……

蘇武就道:“樞相有何話,隻管說就是……”

童貫起身來,擺擺手:“罷了罷了,不問了……”

蘇武心中一緊,但裝作不知,隻管隨著起身,蘇武心中豈能不猜?

要說蘇武膽大包天,旁人興許不知,天子不知,蔡京不知,但童貫多多少少是知曉一二的……

想到這裡,蘇武一時也懶得多想,無所謂了……

反正童貫也不可能真篤定什麼。

隻管隨著往皇城而去。

天子在座,蔡京也在,王黼等人自也在。

世間之事,大事開小會,小事開大會,多是如此。

隻待蘇武一來,天子竟是不等蘇武行禮,早早抬手就招:“蘇卿,快快快,快前來落座!”

蘇武自還是要行禮的,快步也去,還得拱手一圈,再落座。

天子先開口:“蘇卿既是到了,那這事也就無憂了,定要為居安兄報仇雪恨!”

隻看一旁,蔡京是長籲短歎不止,白發人送黑發人,這兒子怎麼樣且不說,親生的嫡長子,又怎能不是個傷心欲絕?

也還指望著,天子向來也喜蔡攸,指望蔡氏一門,權柄不落,一代一代……

陡然間,指望沒了,另外幾子,自也比不得蔡攸受那天子寵信,許多事,不是努力就行的,也講究一個緣分,與天子的緣分,與天子投緣。

蔡京此時,當真是傷心又難受……

他隻是嘟嘟囔囔一語來問:“這是為何啊?”

這話,他不知說了多少次了,就問,黨項人為何突然發了失心瘋,做這殺使節之事!

他想不通,想不明白,動機是什麼?這麼做,到底有什麼好處?

莫不黨項人真就是為了解氣?

使團官吏衙差百十人,也一個個問過了,他那兒子蔡攸在興慶府的一番話語,也不至於要打要殺,何況蔡攸本就還被捉弄了一番。

回頭想,若不是黨項所殺,但那麼多人親眼看著,一個個言之鑿鑿,也假不了!

再說……蔡京環看左右,王黼能有這點本事?但凡他真有這般本事,也不至於而今這般一點本事都沒有。

童貫……蔡京懷疑過,畢竟童貫對西北的影響力可不小,但童貫……這麼做有哪怕一點好處嗎?

幾十年了,童貫是個什麼秉性,蔡京能不知道?

都廣陽郡王了,還是他蔡京提出來的廣陽郡王,行將就木的年歲,童貫無兒無女的……

再看白時中、張邦昌、李邦彥……

這些人好似有一點動機,這些人都等著呢,等著熬著,熬的不過就是個宰相之位……

但這些人豈能有能力做下這個設計?這事若真是宋人所為,其中之複雜,這得需要多少關節?

莫不是金人?

也聽得使團的官吏來說,黨項好似要出兵去助那耶律延禧,如此挑撥讓宋夏打起來……金人……

通了,有點通……

隻管左右正在安慰蔡京,節哀順變,自要報仇之類的話語。

蔡京忽然來說:“陛下,老臣以為,此事,十有八九不是黨項所為,許是金人所為!”

蘇武聽得一愣,立馬也思索,想著想著,感覺這個邏輯也通!

眾人不免都也在想,認真去想,這邏輯顯然有點道理……

破案子,第一要素,就看案件造成的結果對誰有利,豈能不是對此時此刻正在鏖戰的金人有利?這個思路過去,才再想其他思路……

至於蔡京為何不懷疑到蘇武身上?

其實道理很簡單,蘇武在這裡,在這群人裡,算不得什麼大角色。

其次,也是在場之人對軍中之事,並不了解,特彆是軍中細節之事,完全缺乏了解。

京東的蘇武,一眼看去,就不可能有這個能力,這都不用去想,蘇武自己崛起也不過短短時日,那西北的地盤,十萬八千裡的遠,蘇武做不到,更做不到這般的天衣無縫。

其實,蔡京壓根就沒往蘇武去想,便是太不可能了,童貫還有點可能,蘇武算個什麼?

隻看得眾人思慮來去,王黼來開口:“蔡太師高明,許當真是金人所為,若真是金人所為……隻奈何也查探不出什麼來!”

卻聽張邦昌一語:“那……反正不是黨項就是金人!”

天子也皺眉,也知道這些話都有道理,但今天招蘇武急入京來,是來說戰事的,便是一語:“諸卿,此事,正是大義,天使死在黨項境內,無論如何,自是要找黨項討個說法,即便是金人所為,那也要讓他黨項來證明,若是交代不得,自是起王師,尊王攘夷,討伐不臣,即便無此事,這黨項也要討,有此事,那更是大義在前,有劉法老帥身死之仇在前,有居安兄冤債在後,我大宋軍民,同仇敵愾,上下一心,滅國去也!”

蘇武知道,這天子而今,信心之膨脹,無以複加了,燕雲在手,兵威正利,千古一帝,萬古流芳,豈能不去追求?

王黼答的也快:“是啊,陛下說得在理,這黨項,如何也要討伐,討伐不臣是其一,報仇雪恨是其二,攏河套而開河西,此其三!”

再看蔡京,點著頭:“那就當發檄文,把黨項之罪一一羅列,更要教黨項對我兒子之事給一個交代!”

若是黨項所為,那豈能不打?

若是金人所為,那金人來去,自是在草原大漠,豈能不留下線索破綻?反正,黨項要給個交代!

思想算是統一了,天子便更來言:“此番去,蘇卿……”

“臣在!”蘇武自是答話。

“你往西北去領兵!”天子話語就來。

“臣……”蘇武稍稍猶豫了一下,故意如此。

“怎麼?蘇卿可是有何難處?”天子皺眉就問,還說:“蘇卿許是不知,昔日裡,是蘇卿在朕麵前說要重複漢唐,不死不休,朕得燕雲之後,便常常想起此言來,漢唐已然就在眼前,蘇卿怎的卻猶豫起來?”

“陛下容稟,臣不是猶豫戰事,而是猶豫另外一件事……”蘇武知道此時該做什麼。

“那你說來……”天子有些不快,正是雄心萬丈之時,豈能看得旁人猶猶豫豫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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