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觀訪_刹那燦爛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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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觀訪(1 / 1)

第二天依然是晨跑、洗漱、用餐之後,按照前一天幾人商定的時間和地點,三人離店而去。這一方麵是免得四人兩方往返的跑,浪費時間和精力,另一方麵也有避免誤會、討嫌之意。俺幾個都是正經人,不談主義的,卻也不能把這話帖腦門上,也不知道酒井夫人從自己男人這麼熱絡的忙裡忙外的份兒上,是不是也惹得她懷疑這三個曾經上門的人是不是正經人呢?

雙方彙合之後,四人就登上了前往電廠的專車,電廠的位置卻是在茗都遠郊,不是靠腿腳可以在一天的時間裡連訪帶走所能完成的裡程。大約和江門町是一樣的緣由,除了為減少對城市的影響外,還要便於原料的出入。這電廠每日都要消耗大量的燃煤等等物資,而茗都作為資源短缺之地,物資往往都要依賴陸上和海上運輸才能保證每日的電力供應,這樣下來,物資的吞吐量就會很大,於是就把電廠同樣設置在離海不遠的地方,方便海運和裝卸、使用作業,就是離都市中心稍微遠了些。好在茗都雖大,但茗都電廠因項目本身的特殊性,而且用工人數很多,屬於財厚勢雄的主兒,在市內設有專門接送用工的專車和城市輕軌來對接。既用做用工的上下工之用,還為在廠區附近安家的用工家屬們提供些日常出行服務,而雙方相約會麵的地方就在城市輕軌和電廠專車交接處。

令三人詫異的是,酒井教授交際廣闊的很,居然和專車的司機也很是熟絡,一上車就彼此招呼起來,閒聊起來的話題也是非相熟之人不會談及的,聊的也很起勁,聽起來二人相交也不像是一兩日之功。直到到了約定發車的時間,二人才停下了交談,司機鳴笛之後,專車啟動,終於,專車把四人送到了茗都電廠。

茗都電廠的規模看起來比江門町電廠要大了很多,這專車把用工家屬在廠區門口放下後,又一路往廠區裡開,中途又把四人放下,仍然要一路向裡開。下車後,酒井教授則帶著三人輕車熟路往一側獨立院落而去,剛一到達院門,就有人迎了上來。雙方握了握手,酒井介紹說道:“這是電廠工會的甲賀君,這三位是江門町來的親戚,主要是想看一看咱們電廠,也看看我們各位做工的工友們。”

甲賀上前分彆和三人握了握手,就連亨亞日也沒有例外,還說道:“歡迎,歡迎。”

葛自澹回道:“可是給你添麻煩了。”

甲賀說道:“也沒什麼的,等下我會陪著你們過去,說是找人就好。這樣即使有管理層看見,也才好應付,主要是小朋友招眼了些。”

“好的,我們記下了。”

酒井教授說道:“甲賀君,你陪他們把整個廠子都看看,我找赤木去,中午用餐時再彙合,下午繼續,我們下午四點半左右要一起回市裡。”

“好的,你放心,我會都安排好的。”

甲賀介紹說電廠按照原理,從進入到產出,依次為入廠的原料,主要是煤和水,送入鍋爐工房,再由鍋爐工房產生熱蒸汽來驅動汽輪機,汽輪機再帶動電動機發電,電力再經過輸變機組馴服後供給輸電線路,再由輸電線路送往城市各地,並不隻是進入千家萬戶,還包括一些工廠車間和市政公共照明等等。早先茗都電廠差不多可以給大半個茗都市供電,但隨著經濟社會的發展,現在即使滿負荷生產,也隻能供應全市不到三分之一的用電量。是再籌建一個新的電廠還是在現有電廠的基礎上擴建,說是市裡的議員就此計劃爭論不休。當然,說兩邊同時都上的也有,不過影響小一點,主要是耗資巨大。另外有一些耗電的大戶自己也建有自己的小型電廠,主要是保障自己生產上的使用需求,在此基礎上也有一些會對外輸送一部分,多方合力之下,這樣才部分緩解了全市用電的緊張情況。

亨亞日在觀訪之前聽這麼一番說,心潮澎湃,新奇感上頭,心底裡頓時充滿了期待。電是如何產生,又是如何被馴服,這樣的過程且不去說它,就這無中生有的手段隻是聽聽就是真正令人歎服的。古人講仙人點石成金如何雲雲,今有這麼一群普通人經過這麼一番折騰,煤、水變成了電,走入了千家萬戶,目前看還隻是給人們照亮和驅動機器,便利生活。不過將來的某一天,是不是人們衣食住行都要仰仗於它?也是說不定的事。它對人們生活的影響可不像點石成金那麼簡單,看來就是比起這這仙人手段來,這凡人智慧——科學也並不稍輸。人們離了金子或許照樣可以過上很好的生活,隻若是離了電,人們會不會不知所措呢?早先的台風過境可見一斑,電帶給人們的也絕對不僅僅止於那麼點光亮這麼簡單,甚至還有信心等等精神方麵的作用。

且不提亨亞日心裡是如何詆毀仙人,觀訪的行程是一直不停的。堆積如山的料場乏善可陳,除了一座座的煤山外,就是機器輸送帶在晝夜不停的運轉,料場的人們驅動各種工具一邊進,一邊出,整個料場地麵甚至都堆起了一層厚厚的煤質地皮。甲賀並沒有帶他們三人深入,隻是在周邊和機器設備旁來回走走,看了一回,然後又解說了一遍之後,就又帶三人到了鍋爐房。

對整個電廠來說,這鍋爐房是其核心之地,每一個鍋爐背後都有一個巨大的煙囪,高高的矗立在半空之中。亨亞日就視線範圍內數了數,差不多有一二十個之多個,隻早先在外麵遠看時,感覺都差不多,抵近一看,頓時感覺到自身的渺小。甲賀帶著他們擇一而入,鍋爐房的場景同樣震撼著亨亞日的認知,不到近前,外人是無從知曉的。機器設備之高大就如同一個個幾層樓高的巨大的鋼鐵怪獸,咆哮著、轟鳴著;工作環境之惡劣,粉塵黑灰飛揚,混合著汗水,你分不清一張張黢黑的麵孔來;操作過程中所附帶的高溫、高熱的險惡,水和蒸汽都是要人性命的無言殺手,劃出了一個個的生命禁區;人們開心勞作,無論嘈雜、險惡,樂觀的心態始終貫穿於勞作和休息之間,這所有的一切場景糅合在一起,就微縮成了電廠鍋爐工序的全景圖。

雖說構成簡單,但電廠實在是太大了,而且電廠的每一個環節都各具特色,各不相同,隻是參訪完料場和鍋爐房,就用了差不多三個小時,看看時間也差不多到了午時用餐的時間了。整個上午都在廠裡走啊走的,隻偶爾會停下,大人們閒聊之餘,亨亞日才靜心看看這從未見過、想都未曾想見過的工業奇觀,既包含機器設備,也包含這一張張的麵孔,心裡也不知想些什麼。

茗都電廠食堂的夥食還不錯,既有配餐,還有佐餐的應季水果,亨亞日用的也是滿意,用餐時又和酒井教授在食堂裡彙合。待得眾人用完餐後,在甲賀的帶領下,到他們所說的叫做茗都電廠工會的地方,稍稍休息,然後再出發。電廠裡的機器運行是全天都不會停下來的,所以多數人都是要儘量多的時候留在工位上的,就連用餐也是輪次著來,儘量快的用完餐後,再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這也和上午甲賀帶他們所遇到的工友有關,都是各個位置上直接體力勞作的人,而設備是離不開人的,時刻都需要人來照看打理,以防止出現什麼偏差。

大人們聊天,亨亞日也沒什麼心思聽,想著自己心頭的事。忽然有人說道:“出發吧。”於是一行人又開始了午後的行程。

汽輪機、發電機、變電站都一一而過,這裡除了震撼外,就隻餘新穎,環境看起來乾淨整潔多了,然而聽解說這裡似乎更加的危險,也更加的隱蔽。尤其是變電站,似乎禁區無處不在,原本是絕對嚴禁外來者觀訪的,隻看來甲賀的能量不小,接受酒井教授的囑托也格外出力,三人居然得以進入室內。不過在進入之前,三人換上了特製的防靜電服,並一再地告誡,絕對不能出線,三人自也都答應下來。進入室內後,亨亞日凝目看去,果見地麵上畫著白線,帶路的和押後的都特意叮囑小心不可出線。變電站裡的設備不多,主要都在院內那一個個的鐵盒子,室內的大約都是一個個的控製櫃體,裡麵也發出嗡嗡的響聲。在進入屋內的時候,帶路人還給大家準備了特製的罩衣,原本是要換鞋的,大家多穿的橡膠底皮鞋才作罷。裡麵甚至還有些女工,不過她們都戴著特製的帽子,把頭發全都埋到帽子裡去。亨亞日套起衣服顯得格外臃腫一些,裡麵並沒有給如他般少年的衣號,即使給他拿了一個最小號,無奈還是太大,所以他隻好一直給半撩起。不知為何,在這樣一個過程中,亨亞日感覺這裡的環境好像格外的幽靜怕人,甚至有點陰森的感覺,而皮膚上總有些麻麻的,而外露臉上的汗毛,甚至都會偶有刺撓皮膚的感覺。

全天的參訪行程結束的時候,三人再次和酒井教授彙合,又一再的對全程陪同的甲賀致謝。五人又簡單地寒暄幾句後,在甲賀的招手示意下,四人又往乘坐電廠專車的地方而去。

路上,葛自澹再次對酒井教授妥當的安排致謝,並對甲賀的不遺餘力表示由衷感激。酒井自然也興致很高,言道工會就隻有這些便利而已,也做不了更多,主要也是出於便於各位工友間的溝通和聯絡,為彼此這大多數工友而架設一座橋梁。此時亨亞日才明白,這回觀訪不同於工廠官方組織的那些,他們甚至都可以深入到電廠裡各個方麵的最前沿,到了太多外人基本上沒有可能抵達的地方,所見和所了解到的都是最原始、最真實的一麵,這實在是太難能可貴了。

回到茗都市內,議好次日行程,用完晚餐,三人同樣把帶著醉意的酒井送回了家。臨走之時居然還招致了酒井夫人的一番謝意,言道教授有事做,家裡落清靜,外人不乾擾,個個都歡喜,這實在是意外之功。

回到秋田居後,三人又各自做起慣常的事情來。亨亞日趁著激情未消,一口氣把今日的觀後感傾瀉而出,隻是寫完之後,心裡總感覺還有什麼事沒完一般。靜下心來,思來想去的卻原來是想起當時揭過不提的那一段來。能把煤和水經過這麼一番循環往複就變出電力來,而且這是在人們有意識的控製下產生的變化,如同是太上老君的八卦爐裡煉仙丹一樣,這就是知識,而電力就是由知識而產生的變化。文化知識的力量真是非同凡響,自己倘若是這些東西學好了以後,是不是也可以用自己的所學來造福家人、國家甚至是整個人類社會,這實在是個太有意思的話題了。既然想到文化知識,知道了文化知識的妙處,那麼抓緊時機就變得順理成章了,原本書上學的不知道有什麼用處,直到到各處走一走,看一看,轉身就會發現,原來知識真是無處不在,隻自己不是那有心人,無法發現而已。想到這裡,亨亞日就拿起史書讀了起來。昨日可是隻顧著想心事去了,卻誤了時候,哪有貪睡的功夫,亨亞日不由心下暗暗著惱。

第二日的行程是鋼廠。鋼廠和以前所見又有不同,但鋼廠和前一天觀訪過的電廠卻有幾個共同之處,就是占地廣大、高高矗立的高爐和炙熱,不同的地方在於它的危險多是看得見、感覺得到的,隻是不能摸。而電廠裡不少地方的危險,外人基本是不明就裡的,有著危險的標誌線外,哪怕是臨近的一片空地,那裡也可能是生命的禁區。當然,從帶領之人的口中可以看出,這些地方都是高度危險的地方,一旦出現事故,將救無可救,危害極大。

鋼廠裡的生產,人力往往多是機器的補充,基本上幾乎所有作業都需要依賴設備來完成,人力對著高溫高熱又重達幾噸、數十噸的鋼鐵也是無奈。這裡對機械設備的運用,也是書本上,文化知識具體運用的具象體現,是在昨日印象基礎上的進一步加深。高溫化開的鋼水順流而下,鋼花飛濺,鐵礦石變成了多種樣式的鋼材彙集在這裡,又根據配方的不同,不同的製成品車間分製不同的品種,有條狀、有片狀、有板樣、管樣還有柱形等等形狀,不一而足,從薄到厚、從小到大,或成卷或成捆或單獨一根的堆碼得整整齊齊,隻堆積的並不甚高的料場裡,一些地麵卻被壓得沉降,即便墊著枕木,但向下塌陷的痕跡很是明顯。

鋼廠觀訪完,餐前雙方商定,待酒井教授把議會旁聽的事宜確定了後,再往秋田居去電話,然後大家再約好時間同去。本來預約是已經完成了的,但結果未知,而且結果是要等到後天才出的,要是沒能中簽的話,大家多少都會有失望,大約還需得酒井教授出門活動一下才好。想來這和那國也算是個人情國度,雖然規則擺在那裡,但事在人為,那裡都是逃不出請托的臼窯。大約無論國內國外,人情世故都也是一門博大精深的學問,這自是非亨亞日所關心得了的。

這樣一來,連著之後的兩天三人的觀訪活動就暫告歇息了,直到後麵議會議事之日,三人再會同酒井教授去議會旁聽。於是這天回來之後,葛自澹對二人說道:“明天我們乾脆就出去隨便走走吧,漫無目的先到處都看看,看看人,賞賞景,甚至聽聽曲都是可以的,品一品他們有特色的美食,到熱鬨的地方去,也算沒有白來。再過段時間,就該是七月半了,他們這裡也該熱鬨起來了。”

亨亞日一聽很是驚異,說道:“先生,他們的中元節七月半辦的很隆重麼?”

“是啊,甚至不比春節稍差,而且假期夠長,是一年裡和那人最重要的祭奠先人的時候。在這裡,往往工廠會停工、政府會放假,學校因為也是在暑期之中,倒是省了些事,他們國人都會在這一段時間裡,專心做這方麵的事情,所以規模和熱鬨程度是他們這裡全年少見的。”

“我們的中元節七月半感覺慢慢都快要遺失了,反倒是他們這裡卻大行其道,正得其時。”

“我們之所以快要慢慢遺忘,或許就是我們國人中最大的本事是遺忘、跟風和自行其是。全盤否定或全盤肯定是曆史常態,這也主要是一些所謂的專家們不知所謂,或出於各方麵的利益考量,或是想做那領袖,引領時代潮流,也可能是推陳出新的一種手段吧。祭和禮是一家一國最大的事,祭是信念和目標,禮是秩序和治理,世人多人雲亦雲,再加上一些強製手段,強調了一部分,又人為的去除了部分,所以就連節日都搞得有點不倫不類的了。祭奠祖先親人原本應該是在重要時刻而為之的事,多也是因需而來,因禮而起。然而人為的安排了些莫名之日,牽強附會,這部分淡化稀釋了人們的情感寄托。推敲曆史,一些人以訛傳訛的,尊清明而貶中元,認為那雨季恰好是老天安排的天然哀悼日,把這自然的現象生生的融入到自己所以為的情感中來,也不知道老天是不是答應;另一個說是鬼節,世人多道鬼是陰私邪魅之輩,有意把它給醜化、邪惡化。殊不知通常人們所謂人鬼殊途和人不人、鬼不鬼的說法中,都把人往生之後的那種狀態統一稱作鬼,本是沒有貶低和醜化的意思,是祖輩先人的歸處,按說這才是正途,隻可惜,有一些彆有用心的家夥不曉得為了什麼目的,做了些下作的手段,居然被當成了真。或許利益驅使吧,又或許是強製和恐嚇才是最有效的手段吧。”葛自澹說完這段話似還還意猶未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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