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進言罷,手指徑直指向路邊那處於繁華地段的海珍閣說道:
“還有這家鋪子,據我所知,這條街所有鋪子的東家可都是我們。”
“想來這王家人不過是租了我們的店麵罷了。”
緊接著,他大聲吩咐:
“立刻把這鋪子收回來,將裡頭所有人都趕走,所有東西統統砸了!”
那化龍門弟子高聲應和:
“得令!”
他而後如離弦之箭般迅速離去。
劉豔、吳夢、張翠蘭等一眾太太們先是一怔,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緊接著便哄堂大笑起來。
她們笑得前仰後合,幾近失態,甚至有人笑得捂著肚子,眼淚都快出來了。
劉豔更是邊笑邊指著梁進和玉玲瓏,滿臉譏諷地叫嚷道:
“一個大傻子!一個蠢丫頭!還真把港口當成自家的啦?”
“簡直笑死人了!居然還說要把我家的船都趕出去,不許停靠?還要收回我家租的鋪子,還要砸了?”
“瞧瞧他那神氣活現的樣子,說得跟真有其事似的。”
此刻,在劉豔眼中,眼前這一男一女不僅愛裝腔作勢,而且裝得漏洞百出,簡直就像兩個神經病。
玉玲瓏著實沒料到,梁進的這番話非但沒能鎮住這幫人,反而引得她們變本加厲地嘲諷。
她怎能忍受這般接二連三的羞辱?
當下,玉玲瓏柳眉微蹙,略帶不滿地說道:
“雄霸,你究竟在搞什麼名堂?”
梁進自然不能跟她道明,這裝逼打臉可是大有講究的。反派越是囂張,待會打臉的時候才越能讓人暢快淋漓。
要是反派剛一露頭,就直接一巴掌拍死,那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於是,梁進趕忙解釋道:
“小姐,您就瞧好吧。”
“現在她們笑得有多歡,待會兒哭得就有多慘。要是就這麼輕易地把她們殺了,哪能讓小姐您解氣呢?”
“等會兒她們哭著求您的時候,那才叫解氣呢。”
玉玲瓏聽了,心中將信將疑。
但思量片刻後,她還是決定再信梁進一次,威脅道:
“這件事要是辦砸了,有你好看的!”
她要是自己直接動手殺了這幫人,也不至於再聽這麼多嘲諷。
如今多受了這許多氣,要是梁進不能讓她出這口惡氣,那自己豈不是白白受辱了?
就在這時。
劉豔已然不耐煩起來,撇嘴道:
“你們倆嘀嘀咕咕半天,也沒見辦成什麼事兒。”
“這些鄉下人就愛瞎吹牛,真是不嫌害臊,也太不要臉了。”
“咱們彆理他們了,走,咱們走。”
說罷,劉豔便要帶著眾人離開。
恰在此時,隻聽得城外港口傳來一聲悠揚的號角聲。
“嗚——!”
對於這號角聲,在場眾人都習以為常。
平日裡,每當有船隻出海,都會以一聲號角作為信號,尤其是在夜裡,這號角聲顯得尤為重要。
一聲號角本不足為奇,可緊接著,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一聲又一聲的號角聲,如密集的鼓點般在夜空驟然響起。
“嗚——!”
“嗚——!”
“嗚——!”
……
這些號角聲連綿不絕,此起彼伏,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依舊沒有停歇的跡象。
這一下,整條街瞬間沸騰起來,所有人都滿臉疑惑地朝著港口方向望去。
要知道,如此密集的號角聲,通常意味著有大批船隻同時出海。
這種情況在夜裡,實在是極為罕見。
在碧波城近十年的時間裡,也僅僅出現過一次類似的情形。
當時,港口突發火災,大量船隻緊急出港疏散,以躲避火勢。
所以,此刻如此眾多的號角聲響起,眾人都以為港口又著火了。
然而,眾人紛紛踮起腳尖,伸長脖子張望了許久,卻並未看到港口有絲毫火光,這不禁讓大家滿心納悶。
張翠蘭見狀,忍不住笑道:
“這小子該不會是雇了一幫人在港口吹號角,想騙我們說他真把王家的船趕走了吧?”
劉豔也跟著笑了起來,隻是那笑容顯得頗為牽強。
不知為何,她的心中隱隱湧起一股不安的感覺。
就在這時。
隻見一匹快馬如疾風般疾馳而來。
劉豔定睛一看,騎馬之人竟是王家船隊的船老大。
此人總管王家所有船隻事務,平日裡大多住在船上,若非遇到要緊之事,絕不會輕易上岸。
船老大瞧見劉豔後,急忙勒住韁繩,翻身下馬,神色慌張地喊道:
“夫人!夫人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