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哢擦”一聲關門聲傳來,古麗娜紮瞬間睜開了眼睛。
第一反應是隔音效果真差,下個念頭則是,
誰?
這次她回疆去休整了半個月,時差還沒有完全調過來,加上剛剛發生的一個“小意外”,導致她有點失眠,正在努力把腦中的雜念排空,沒想到居然有這樣的“意外之喜”。
古麗娜紮首先排除了是張一謀導演或者貝爾,因為之前回來的時候,她看到他們都醉了。
那就隻能是兩個女人。
要麼老同學,要麼老朋友。
古麗娜紮倏地翻身而起,一身雪肌頓時在黑暗中豁然亮起,好大一片春光乍泄啊,隻可惜無人能見,連圖都沒有,唉。
既然沒人,女孩也用不著顧忌形象。
她現在對於偷聽啥的已經沒有負罪感了,把耳朵貼住牆壁,身無片縷的身體就像壁虎一樣貼在牆上。
這個姿勢讓空調裡吹出來的冷氣剛好吹在她身上,舔過平順的腰腹與微微綻開的大腿根部,但年輕就是好,不僅不感覺冷,反而愈發火熱。
但是聽了半天,也隻有一點點的說話聲,古麗娜紮心裡有點失望,又有點高興。
“難道真的隻是說話?這不是老板的風格啊。”
“這說明老板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啊,也是會有一些純潔的男女友情的,剛才也隻是不小心。”
“什麼不小心,我看見他睜開眼睛了。”
“人死的時候也會睜開眼睛,這不能說明他就是故意占你便宜啊,也可能是他快死了。”
“你你到底是幫哪邊的?”
“總之老板雖然抓了你的眯眯,但很有可能並不是故意的,隻是他的手剛好在那裡,隨便捏了捏,有可能是當個玩具。”
“你咪咪才是玩具”
“對,我的是,但我不就是你麼?”
“你媽媽的。”
罵歸罵,但是,古麗娜紮最終還是自己說服了自己,因為直到隔壁那人離開,她也的確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這讓她不僅有些開心起來。
畢竟,任何人都不會希望跟著一匹精蟲上腦,見洞就鑽的種馬做事,尤其是這個人其他方麵都無懈可擊的時候,更不希望他是這樣的人了。
古麗娜紮就是這樣的心態。
《盜夢空間》的火熱,這段時間給XJ各地都帶來了大量的中外遊客,更是讓某人的名字響徹天山內外。
以至於她這次回家後受到的待遇,真可以用“揚眉吐氣”來形容。
以往每次回去,總要麵對的各種明裡暗裡的催婚、冷嘲熱諷——
“女孩子一個人在外麵漂來漂去算怎麼回事”、“模特的圈子太亂了”,“不如早點回來找個小夥子嫁掉”,
這一次全都沒了。
這十多天時間,每天家裡的訪客都是絡繹不絕。
原本的一些流言蜚語,和催婚催嫁的言論全都消失不見,無論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姐,還是總愛在背後嚼舌根的嬸嬸,開口閉口就是她這個拜合提亞爾的閨女出息了。
每次當她家裡來客,她出麵招待,講出來一些這幾個月裡的經曆,都會引起無數的驚歎。
她帶回去的各種特產,什麼巴西的咖啡豆、戛納的紀念品、日本的美妝護膚試用裝、新加坡的藥油和小電器等等,作為小禮品送出去,更是讓她家在親戚朋友之間掙足了麵子。
哪怕她有時候說漏了嘴,也沒有人對她喝酒啥的質疑半句。就連她那位每次開飯前必念經、對女孩子穿著吃喝格外嚴格的大舅,都當做沒聽見。
這一下,真可以說是讓她感覺卸下了一副沉重的枷鎖,整個人都像是從一個囚禁了她10多年的牢籠裡,得以自由,那一瞬間,她真恨不得放聲大叫。
不是在那種環境下長大的孩子,根本無法理解那一刻她的心情。
當她休假完畢回到BJ,還和當初介紹她去參加《王的盛宴》海選的,那個江蘇衛視的主持人李艾姐姐,在京城一起吃了頓飯。這個她人生中的第一個貴人,在席上也是對她現在的狀況感到非常高興,言語中頗多勉勵。
經過這一番經曆,讓本來就對工作挺滿意的古麗娜紮,更可以說是死心塌地,再無二心,隻想跟陳老板好好乾。
不過女孩子嘛,心裡對無情無義的種馬還是有種天然抗拒的。
現在事實證明,陳老板並不是饑不擇食,見人就吃的禽獸,她心頓時踏實下來。原本怎麼都睡不著,這次一躺下,濃濃的睡意就席卷而來。
最後被鬨鐘吵醒,已經是7點半了。
今天去上海的飛機是早上11點過,她趕緊起床,等洗漱化妝完畢,去敲響了隔壁的門。
結果無人應答。
對麵的門開了,令狐出現在門口,看著她冷冷道:“你晚了五分鐘。老板去找張導了。”
古麗娜紮驚訝道:“啊!這麼早?”
令狐沒說話,隻是淡淡的看著她。
古麗娜紮也不再多說,她知道張一某的房間在三樓,轉過身,踩著高跟鞋就往那邊趕去。
到了302的門口,當她聽到裡麵傳來隱約的聲音,頓時才舒了一口氣,也沒有敲門,臉上帶著一絲笑意站在了門口。
屋內,陳諾其實也是剛到。剛寒暄完,正在跟張導說起了他覺都沒怎麼睡,大清早起床的原因。
當然,沒睡好的人,口氣一般也不會太好。
所以聽他講完之後,張一謀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能不難看嘛?
張導大清早起床,牙還沒刷呢,就被人找上門來,劈裡啪啦說了一頓,就差沒有被指著腦門說:“張一謀,你到底是何居心”了。
要換個彆人,老謀子早翻臉了,“滾出去”三個字,他又不是不會說。
但是,麵前這個人能算彆人嗎?
在當今中國影壇,似乎上算下算左算右算,也把他算不進彆人裡。
再說了,這件事他確實有點心虛理虧。
“唉,諾子,你是有所不知,我也是特彆為難。”
“哦?”
“原本劇本裡,的確是沒有這麼一出戲,但韋平跟我說,為了後續的宣傳。”
“張導,你覺得這樣的宣傳,合適嗎?”
陳諾平靜的問道。
說完,靜靜地看著張一謀,等他回話。
張一謀和他四目相對,一時間竟語塞無言,等回過神來,發現明明空調開著,空間裡也很涼爽,背上卻出了層細汗,不由得在心裡苦笑一聲,這就是“無言以對,汗流浹背?”
他歎了口氣道:“我知道,肯定有些不合適……”
陳諾還是不說話。
或許他該說點什麼,給張導一個台階了?
畢竟,張一謀這麼講,已經算是服軟。他作為後輩,也該對他的無奈表示理解?
而且,這整件事跟他有關係嗎?
妮妮和他是啥關係?
說是老友,那都是屁話。充其量隻是有些情分的熟人罷了,連朋友都算不上。為了這麼一個人,一個初出茅廬的小演員,去得罪國師張一謀?
有理性的人都不會這麼乾。
但是,陳諾還是沒有遞梯子,他還是一言不發的看著張一謀。
張一謀見此略有尷尬,而後想了一下,說道:“要不我把韋平叫過來,我們一起商量商量,看怎麼解決?”
……
張韋平昨晚喝多了,接到電話的時候還沒醒起床,迷迷糊糊聽張一謀說完,他一下子坐了起來,感覺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跟他有什麼關係?他主動來找你的?他現在在你旁邊?”
“對。”話筒裡的聲音很慎重的樣子,“韋平啊,我看你還是來一趟。”
“好馬上。”
張韋平答應一聲,立刻翻身下床,心裡真的很火大。
再大的腕,再牛逼的人,再是管天管地,還能管到他的劇組裡來了?還能莫名其妙跑來質問他們了?
戲該不該這麼拍了,跟他有一毛錢關係嗎?
荒唐,可笑。
妮妮和克裡斯蒂安·貝爾之間的床戲怎麼了?
加這麼一場中國女演員和好萊塢大腕之間的大尺度床戲,不管是以後去國外參賽也好,還是宣傳也罷,都非常好做文章,也會非常吸睛。
有什麼問題?
再說了,真要有問題,那也該是妮妮自己來說,輪得到他?
張韋平氣勢洶洶的穿好衣服,走出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