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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水做的寶姐姐(2 / 2)

說罷實在忍不住羞怯,乾脆蒙了帷帽,提了裝著衣裳的包袱便先行下了馬車。那陳斯遠留在馬車中平複心緒,麵上自是笑吟吟一片。都道女子是水做的,旁人不知,今日這寶姐姐果然是水做的。

卻說寶姐姐一路自後門進得內中,鶯兒正翹著小腳嗑著西瓜子,見進來個女子,瞧了半晌方才認出來乃是自家姑娘。

寶姐姐直到此時麵上暈紅還不曾褪去,卻故意板臉兒裝了氣惱,唬得鶯兒一言不發,隻乖順聽了其吩咐,伺候其穿戴、梳妝。

隨即又隨著其乘了自家馬車往榮國府回返。鶯兒一路不敢言語,隻偷眼觀量寶姐姐,便見自家姑娘手托香腮犯了思量,過得半晌,時而麵上又噙了笑意,時而蹙眉嗔惱,時而又俏臉泛紅。

鶯兒瞧了個心下莫名,暗道那位遠大爺到底是怎麼招惹了姑娘,怎麼姑娘這般喜怒無常的?

一徑回得榮國府,寶釵領著鶯兒先去東北上小院兒答對了薛姨媽,隻推說勞累,須臾便回返了蘅蕪苑。待坐定床榻上,又吩咐鶯兒打了水來伺候其沐足。

鶯兒打了水來,為寶姐姐除去鞋襪,赫然發覺自家姑娘的菱腳竟腫了一圈兒,想是走了太多路之故?那遠大爺這般不知憐香惜玉,無怪自家姑娘氣惱了。

鶯兒自覺探知了寶釵心思,卻不知寶姐姐這會子羞、喜交加。

今日種種,寶姐姐自是記憶深刻。於是眼前時而便浮現那算卦攤子、餛飩攤子,鼻間好似還能嗅見那剛出鍋的燒麥香味。

至於馬車內的旖旎……雖有些不合禮法,寶姐姐麵上也嗔惱了一番,可心下卻是歡喜的。她早慧,早年便讀過才子佳人的話本子,從前隻當銷魂蝕骨是誇張之詞,如今初嘗滋味,竟發覺果然如此!

又想起那會子一直有硬物抵著自個兒,此前還當他是藏了什麼物件兒在腰間,誰想竟是‘君子藏器於身’?

想著隻怕過後又要去尋那些狐媚子廝混,寶姐姐心下便盼著這月餘光景趕快過去,料想到了下月此時……一切就都明朗了吧?

身下愈發冰涼滑膩,寶姐姐暗自蹙眉不已,待沐過足,她便支開鶯兒,趁著小憩之際偷偷褪下小衣。她不知情由,隻當自個兒一時失禁,暗罵自個兒不爭氣之餘,麵上更是臊得通紅一片。

於是覆著錦被翻來滾去,愈發胡亂思忖……

……………………………………………………

卻說陳斯遠一親芳澤,原還想著趁熱打鐵,誰知寶姐姐竟托詞染了風寒,一連兩日避而不見。陳斯遠哭笑不得之餘,暗忖這隔了一些時日,進度條豈不又要掉回去了?

待到三月二十八這日,陳斯遠上午讀書、寫書,下午教導了賈蘭一個時辰,未時剛過便往新宅而來。

這日乃是晴雯的生兒,那丫頭也是個小性兒的,若此番錯過了,說不得便要給自己眼色瞧呢。

這陳家新宅因著陳斯遠隻偶爾來住,多數時候都是尤三姐做主。磕磕巴巴過了許多時候,到了如今各處也有了章法。

便好比下頭丫鬟過生兒,依照規矩賞些用度,放上一日假,待到了夜裡各處丫鬟湊了份子熱鬨一番也就是了。

可晴雯自然不是尋常丫鬟,明眼人誰瞧不出來晴雯乃是陳斯遠的心頭好兒?因是尤三姐便做主,比照尤二姐的份例略減等,定下申時開席麵,又請了說書的女先兒來逗趣。

這日一早兒晴雯便仔細梳妝打扮了,又換了一身兒新衣裳。於是外罩粉紫鑲領淡紫撒花緞麵交領馬甲,內襯白色交領紗衣,腰圍淡紫撒花緞麵束腰,下著月白長裙,頭插金簪、鬢戴宮花,正值豆蔻年華,這般穿戴起來雖還帶了些許稚氣,卻愈顯嫽俏。

那曲嬤嬤伺候著其穿戴過,瞧著鏡中嬌俏可人的模樣,不禁嘖嘖有聲打趣道:“瞧瞧,誰家丫鬟如你這般穿金戴銀的?這一身穿出去,便是說是哪家的小姐也有人信了的。”

晴雯雖心下得意,嘴上卻嗔道:“嬤嬤又來打趣我!”

一旁鸞兒眼也不眨地瞧著晴雯,好半晌才道:“大姐今兒個好看!”

曲嬤嬤掩口笑道:“你瞧,鸞兒不會扯謊,她都說你好看,可還做得了假?”頓了頓,又湊過來低聲道:“今兒個可是姑娘的好日子啊。”

曲嬤嬤著重咬字在‘好日子’三個字上,頓時羞得晴雯俏臉紅撲撲一片。

待曲嬤嬤領著鸞兒去了,晴雯便捋著發絲對鏡發怔。

她本就是個心氣兒高的,機緣巧合方才到了遠大爺身邊兒,算算至今不過年餘光景。

比照那位銜玉而生的寶二爺,遠大爺自是極好的,待人寬厚,待自個兒也極為體貼。前番南下,更是不嫌煩勞,儘心儘力為自個兒尋了母親與妹妹。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打那兒之後,晴雯一顆心便儘數撲在了遠大爺身上。隻是遠大爺如今還寄居榮國府,隻隔三差五來此住一宿,多數時候還是尋了二姨娘、三姨娘,極少時候方才會摟了自個兒同睡。

同床共枕時,雖免不了撩撥、撫弄,可遠大爺卻是個極有分寸的,每每到得憋悶不住時,總會央自個兒換著花樣的伺候。

換在寶二爺房裡,晴雯自覺姿容遠勝旁人,自是不會多心。奈何遠大爺身邊兒爭奇鬥豔,旁的不說,單是那香菱、二姨娘、三姨娘,瞧著便與自個兒姿容仿佛。

三姨娘最得遠大爺心意,香菱姐姐素來乖順,二姨娘為了討好遠大爺更是花樣百出……

這般珠玉在前,晴雯自是少了些素日裡的傲氣。想那寶二爺房裡,襲人、碧痕等,也不過自個兒這般年紀時,便與寶二爺暗地裡偷偷試了那床笫之歡,偏偏為何遠大爺卻能忍得住?

莫非那‘年紀小’不過是托詞不成?

這一年下來,曲嬤嬤時不時在一旁催促。起先晴雯還不大在意,可耐不住曲嬤嬤嘮叨得多了,如今晴雯自個兒都犯了心思。

鼓了鼓腮幫子,晴雯垂了螓首,又緩緩抽開抽屜,便從那梳妝台下的抽屜裡尋出了個水囊來。這水囊連同內中之物,足足拋費了她八錢銀子呢,想來定能試探了遠大爺的心思?

外間傳來響動,卻是春熙、冬梅、夏竹一並來道賀,唬得晴雯緊忙關了抽屜,這才起身來答對。

因尤三姐發了話,晴雯生兒走的是公中,是以三個丫鬟便湊了份子,為晴雯買了一對銀手鐲。晴雯感念不已,與三個丫鬟言說一陣,這才分開。

自頭晌等過午時,又眼看到了未時,陳斯遠還不見蹤影,晴雯心下便愈發的失落。正要往花園子裡打發光景,忽而便有曲嬤嬤匆匆進了耳房,道:“老爺來了,姑娘快去迎迎!”

晴雯心下一喜,又念及先前好一番苦等,便嗔道:“大爺時常便會來,哪裡用得著每回都去迎?”

曲嬤嬤早知其小性兒、口是心非,便推搡著其往外走:“誒唷唷,我的姑娘啊,這會子可不好鬨小性兒,說不得老爺正尋你呢。”

晴雯故作不情不願的,到底出了儀門,迎麵便見陳斯遠笑吟吟負手而來。尤三姐心下得意晴雯,與陳斯遠招呼過,便扯了二姐兒避開,獨留其與晴雯說話兒。

陳斯遠進得儀門裡,眼見晴雯麵上帶了些許嗔怪之意,便低聲道:“頭晌溫書一時忘了時辰,抬眼才發現快到未時了……你來,瞧瞧我給你預備的賀禮。”

晴雯道:“大爺溫書要緊,不過是個尋常生兒,便是大爺不來也沒什麼的。”

陳斯遠笑道:“這嘴上都能掛油瓶子了,我若不來,怕是定要給我好臉色瞧呢。”

“哪兒有?”晴雯道:“大爺是主,我是仆,這主仆有彆,自當緊著大爺。”

“口不對心。”丟下一句,陳斯遠當先進了正房裡。

那晴雯癟著嘴隨行進來,不待說些旁的,便有一隻錦盒送到眼前。

“打開瞧瞧可還合意?”

“什麼呀?”晴雯按下欣喜,一手打開錦盒,掃量一眼便見內中是一對兒金嵌珠翠葡萄耳墜。那珍珠做了葡萄,以金絲勾連,綠葉用了點翠,難得的是栩栩如生,瞧著就好似真個兒是一串小巧葡萄一般。

晴雯此前在寶玉房裡,自然是有見識的,頓時驚呼一聲,捏了一隻耳墜霎時間愛不釋手起來,旋即又抬眼道:“這,此物太名貴了,我一個丫鬟哪裡好佩戴?”

陳斯遠笑道:“我沒當你是丫鬟,你自個兒也不當自個兒是丫鬟,這丫鬟之說便隻用來堵我的嘴?”

晴雯頓時癟嘴咯咯咯笑將起來。

陳斯遠又道:“好不容易選的,我給你戴上瞧瞧?”

“嗯。”

晴雯應了聲兒,湊到陳斯遠身前,她身量較小,便是陳斯遠坐著兀自還比她高了一寸。

陳斯遠捏了一枚耳墜,歪頭仔細為晴雯佩戴起來,晴雯便目光瀲灩地盯著陳斯遠麵上瞧。這越瞧越是歡喜……這金嵌珠翠葡萄耳墜想來即便不是內造,也是出自能工巧匠,尋常一經麵世定會惹得權貴哄搶。

此時能送給自個兒,可見自家大爺是用了許多心思的。加之自家大爺方才又說沒拿自個兒當丫鬟……且這張臉越瞧越好看,晴雯目光便逐漸癡將起來。

少一時,陳斯遠為其佩戴了兩隻耳墜,這才身形後仰笑道:“好了,快去照鏡子瞧一瞧。”

晴雯回過神來,兀自含情脈脈地瞧了陳斯遠半晌,這才笑著去對鏡觀量。比照著臥房裡的大穿衣鏡,晴雯的小腦袋左扭、右扭,越看越歡喜。

她本就是個顏色出眾的,這一對兒金嵌珠翠葡萄耳墜襯得麵色愈發白皙,真個兒是人比花嬌。

歡喜過後,晴雯咬了咬下唇,拿定心思又來尋陳斯遠。

陳斯遠遙遙便道:“果然好看,沒白費我一番心思。”

晴雯便湊到其身前,囁嚅一番道:“大爺今兒個夜裡還回榮國府?”

“今兒個不回了。”

晴雯頓時又歡喜起來,此時外間有丫鬟春熙道:“老爺,席麵與女先兒都來了,三姨娘問老爺何時開席。”

陳斯遠與晴雯道:“不如趁著天暖和,咱們去園子裡耍頑?”

晴雯應下,旋即陳斯遠便吩咐在園子裡即刻開席。

過得半晌,眾人齊至側花園,席麵安置在萱堂裡,兩位女先兒便在園中空地說起頑笑話兒來。

席間熱鬨自不多提,晴雯更是被女先兒逗趣得咯咯咯笑個不停。陳斯遠卻是個心思細的,眼見三姐兒雖嬉笑如常,卻時不時暗自沉吟,顯是心事重重。於是趁著三姐兒更衣,他便尋了過去。

待三姐兒更衣出來,眼見陳斯遠停在廂房旁的耳房前,頓時笑道:“哥哥不去陪晴雯,隻怕那丫頭回頭兒會吃味呢。”

陳斯遠上前扯了其手兒道:“可是有心事?”

尤三姐蹙眉道:“本想過了今日再說的……哥哥既然問了,我也就不瞞著了。昨日我打發人又去尋了那郭博士,本道此人是想拿捏一番索要好處,誰知竟是鐵了心要將我媽媽退回來!”

陳斯遠實在不想理會尤老娘的糟心事,便道:“可曾與你大姐說過了?”

尤三姐道:“自是說了的,大姐隻說回頭兒拿了主意再來尋我,旁的一概沒說。”

陳斯遠思量道:“鬨到如今這般田地,若是那郭博士能回心轉意最好;如若不然……莫不如尋了庵堂讓老安人休養。”

那休養說著好聽,實則就是找個庵堂看管起來,免得尤老娘再興風作浪。

尤三姐因著婚事早就厭嫌了尤老娘,聞言便歎道:“哥哥說的是,待回頭兒我去尋了大姐問問,她到底是什麼念頭吧。”

尤三姐也琢磨明白了,左右她做不了正室,那風評又落不到她身上,真個兒為難的是尤氏。這天塌下來自有高個兒的頂著,既如此她又何必替人發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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