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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另起心思(1 / 2)

賈母此言一出,眾人紛紛頷首。不拘賈赦、賈政還是邢夫人,都知榮國府早不是當初情形,若要維係體麵,少不得要指望著元春晉了貴妃。

隻是這三萬兩銀子可不是個小數,內中又有彆家勳貴的份兒……拿銀子時候容易,想讓勳貴吐出吃到肚子裡的肉,又豈會容易?往後少不了攀扯糾纏。

這事兒旁人不好出麵,自是要落在鳳姐兒身上。

鳳姐兒略略蹙眉,心下好一陣氣悶。眼巴巴接了秦氏的差遣,誰知一天好處沒撈著,反倒招惹了一腦門子的官司。早知如此,她當日就該推脫了去,這糟爛事兒誰愛管誰管!

王夫人鼻觀口、口觀心,她體己銀子不多,田土、鋪麵卻不少,若發賣出去,總能值個二三萬銀子。隻是此事乃是公中之事,又豈有自個兒貼補銀錢的道理?要貼補,也合該老太太貼補。

這話王夫人不好說,賈赦卻沒了顧忌,此時就道:“若我說,母親那體己留著便是應對這等事兒的,此時不出還要留待何時?”

賈母頓時冷哼一聲乜斜過去,道:“當日可是說好了的,我那體己留著自個兒榮養,還要給幾個小的預留嫁妝,算算哪裡還有旁的銀錢?”

賈赦道:“眼前此事急切,迎春、探春、惜春還不到年歲,過二年緩過來,公中再將母親的體己貼補上也就是了。”

賈母乾脆彆過頭去不言語了。

過二年就能緩過來?賈母如今雖不大管事兒,可下頭的事兒又哪裡瞞得過她去?錯非那陳斯遠出的鬼主意,隻怕這會子榮國府早就入不敷出了。

賈赦見賈母不言語,又看向王夫人道:“弟妹不若與薛家說說?”

王夫人緊忙訴苦道:“說了,下晌便說了……隻是前債未還,如今又要借新債,我妹妹也有難處。”

先前還能借著金玉良緣吊著薛姨媽,如今沒了金玉良緣,王夫人愕然發現,一時間竟拿薛家母女沒了法子。

留,如今薛家母女除了幫著出出主意,掃聽掃聽風聲,再沒了旁的用處;趕,於情於理都不合適,要趕人總要將先前的債還了。

賈赦聞聽王夫人也推脫,頓時冷哼一聲。心下暗忖,左右如今是王夫人掌家,這公中虧欠,自有二房去想主意。因是乾脆起身道:“罷了,我還是先將自個兒那虧欠填補上吧。”

說罷彆過賈母,大步流星就離了榮慶堂。那賈珍倒是出了幾個主意,不外乎催著鳳姐兒往各家奔走,略略坐了會子,也起身回轉。

賈母生怕王夫人打自個兒體己的主意,推說胸悶、頭疼,乾脆讓丫鬟扶著進了臥房。隻餘下賈政、王夫人這一對相敬如‘冰’的大眼瞪小眼。

因著傅秋芳之事,賈政自是沒臉多說什麼,輕咳一聲起身去尋清客計較去了。

王夫人蹙眉歎息一聲,起身也往外走,過得幾步忽而瞥向碧紗櫥,略略思量一番,待出了榮慶堂才問隨行的鳳姐兒:“我記得老爺說起過,玉兒打南邊兒回來帶了幾箱子書?”

鳳姐兒哪裡不知王夫人的心思?當下便笑道:“倒是有幾箱子書,不過太太也知我不怎麼讀書,到底什麼情形也說不清楚。”

王夫人頷首道:“寶玉倒是提過一嘴,說裡頭倒是有不少孤本、珍本。”

鳳姐兒笑著也不接茬。待自後頭過了穿堂,姑侄女兩個才說起家中賬目來。鳳姐兒熟稔於心,仔細算計一番,如今榮國府不過能挪騰出四千兩活錢,再多就沒有了。

杯水車薪,王夫人歎息一聲,當下彆過鳳姐兒,往自個兒院兒回轉。鳳姐兒立在門前目送王夫人一行過了角門,又往後頭的瀟湘館瞧了眼,歎息一聲兒,這才回了房。

……………………………………………………

卻說大老爺一路憋悶著回返東跨院,誰知還不曾過三層儀門,後頭便有賈政追了上來。

賈赦心下納罕,回身迎了賈政道:“二弟還有旁的事兒?”

“這……”賈政說道:“不知大哥打算如何填補虧空?”

“我能如何?”賈赦蹙眉說道:“總是要先給貴人送去一萬二千兩銀子,餘下的……再商議著與各家計較吧。”

“這個……”賈政思量道:“……我以為,大哥此事不急,總要等鳳丫頭與各家計較過了再說。”

賈赦眨眨眼,待明白過來險些鼻子都氣歪了!

工部事宜虧空了三萬兩銀子,賈赦的膠乳營生虧空了六千餘兩……哦,算上給貴人的好處,那就是八千兩。賈政那意思很簡單,八千總比不過三萬,不如先可著三萬兩的來。

不然先計較了八千兩的虧欠,轉頭鳳姐兒怎麼與各家開口?

反過來也是一般,先提了那三萬兩,賈赦還如何跟各家計算虧空?

這囤積膠乳的營生,大老爺自個兒湊了不少,又有孫紹祖送來的五千兩,算算大老爺自個兒豈不是全虧了不少,還要倒欠五千兩銀子?

“你——”

“大哥,大局為重啊。待弟冰敬炭敬發下,我立時送來給大哥填補虧空。”

賈赦冷笑一聲正要駁斥,忽而眼珠一轉,說道:“既如此,我這虧空也歸在公中可好?”

“這……老太太、夫人麵前隻怕說不過去。”

賈赦嗤笑一聲,道了句‘再議’,扭身就進了三層儀門。賈政立在遠處走也不是、追也不是,躊躇良久,隻覺流年不利。當下歎息一聲,也不回府了,乾脆叫了馬車去尋傅秋芳。

不提賈政如何,卻說大老爺賈赦氣咻咻進得三層儀門,須臾到得正房裡,那邢夫人正逗弄著不敢邁步的四哥兒。

原本氣惱的賈赦見了此等情形,心下憤懣稍退。待奶嬤嬤抱了四哥兒去裡間,賈赦這才與邢夫人說道起來:“你如今還有多少體己?”

邢夫人心下警醒,忙道:“老爺還不知我有多少體己?這逢年過節、慶生的賞錢,哪回不都是從我那體己裡出的?前頭又答對三姐兒出閣,我如今手頭不過幾百兩銀子罷了。”

“杯水車薪啊。”

邢夫人心下直翻白眼,口中卻道:“老爺這回到底虧了多少銀錢?”

賈赦煩惱道:“怕是有八千兩之多。”

邢夫人唬得瞠目,道:“啊?怎地這般多?”

賈赦懶得與她分說,隻道:“說了你也不懂。”頓了頓,又道:“明兒個將遠哥兒叫來,就說老夫尋他有事兒。”

邢夫人咕噥道:“老爺打算問遠哥兒借錢?這……隻怕不妥。”

小賊待她素來大方,邢夫人自是不想坑了小賊。

賈赦道:“有何不妥?”

邢夫人道:“為著那膠乳營生,遠哥兒先前賺的那麼點儘數搭進去不說,外頭還欠了不少銀錢,如今又哪裡有錢借給老爺?”

賈赦蹙眉道:“婦道人家,你知道個什麼?旁的不用多管,明兒個隻管叫了遠哥兒來,老夫自有道理。”

邢夫人含混應下,賈赦也不多留,起身便去廂房尋姬妾瀉火去了。

他才走,邢夫人便惦記著尋陳斯遠說道說道,奈何這會子天色不早,邢夫人生怕賈赦起疑心,便暫且按捺住心思,隻待明日一早兒尋了陳思怡說道。

另一邊廂,陳斯遠才回清堂茅舍,便見李紈身邊兒的素雲正與紅玉說著話兒。

見了陳斯遠,素雲笑著過來見禮,說道:“我們奶奶試了幾回,就數這回的餡料最妥當。”

陳斯遠搭眼一瞧,果然便在桌案上瞥見一籠熱氣騰騰的三丁包子。正是飯口,陳斯遠也是餓了,淨過手抄起一口大快朵頤,隻吃了一口便讚歎道:“大嫂子好手藝。”

素雲笑眯眯道:“蘭哥兒也讚好吃。奶奶說了,遠大爺若是愛吃,回頭兒奶奶時常做些送來。”

陳斯遠笑道:“那敢情好,就是要多勞煩大嫂子了。”

素雲笑著搖搖頭,旋即告退而去。

紅玉扯了素雲的手一路送到院兒門外,目視素雲遠去,紅玉正要回身,卻聽得不遠處有人喚自個兒。定睛端詳一番,卻見玉釧兒躲在樹蔭處朝著其頻頻招手。

紅玉納罕尋了過來,問道:“你尋我有事兒?”

玉釧兒繃著臉四下看看,扯了紅玉躲在樹蔭處,低聲說道:“方才在老太太處說起填補虧空事宜,大老爺虧空了六千兩,老爺也要往工部填補三萬兩的虧空,主子們計較一番也沒主意,臨了太太要走時瞧了眼碧紗櫥,又問二奶奶,林姑娘打南邊兒回來時可是帶了不少的古書。”

頓了頓,又道:“你快與遠大爺說一聲兒,我怕太太要動林姑娘的主意呢!”

紅玉感念道:“多謝你告知,我這就去回大爺。”

玉釧兒抿嘴應下,四下瞧瞧,又往櫳翠庵方向快步行去。紅玉自是知曉,隻怕玉釧兒通風報信,是因著自家大爺先前救了其姐姐金釧兒一命。

眼見左右無人,紅玉緊忙快步回了房裡,尋了陳斯遠便低聲將玉釧兒所說複述了一遍。

陳斯遠聽得眉頭直皺,暗忖這王夫人果然是個蠢的,前頭挪用了林家十幾萬家產,如今連那古籍書冊也要算計?這是什麼道理?當自個兒是死的不成?

心下氣惱一番,又慢慢想開了。罷了,左右王夫人本就是個蠢的,能想出這等法子也不足為奇。陳斯遠不願與其撕破臉皮,便打算琢磨個妥當的法子來。誰知靈機一動,還真讓其想出個鬼主意。

陳斯遠越想越覺有趣,過得須臾竟禁不住仰頭大笑起來。他這一番笑,惹得香菱、紅玉都心下莫名,湊過來追問,陳斯遠卻隻是搖頭說‘不可說’。

這日到得夜裡,陳斯遠又換過一身皂衣,悄然又往蘅蕪苑摸去。

他以為神不知鬼不覺,誰知才轉過省親彆墅,便聽凸碧山莊上有人低聲喚道:“可是遠大爺?”

陳斯遠嚇得出了一身白毛汗,抬眼才發現是鶯兒。

那鶯兒掩口笑道:“遠大爺稍待,我們姑娘下晌時與姑娘們耍頑了一會子手球,出了一身汗,這會子正沐浴呢。姑娘想著遠大爺八成會來,便打發我在這兒候著。”

小彆數日,這甫一回來,可不就要見見寶姐姐。

陳斯遠笑著應下,又覺枯等著無趣,乾脆拾階而上,到得凸碧山莊裡。

這凸碧山莊與凹晶溪館互為陰陽,後者是個凹字形,前者自是個凸字形。那凸字萱堂外,又有白玉石圍欄圍起,鋪了青石板的空地。鶯兒便偏腿坐在圍欄上,這會子正優哉遊哉地嗑著瓜籽。

見陳斯遠尋來,鶯兒忙起身來迎。陳斯遠招呼其落座,自個兒也偏腿坐在圍欄上。旋即又盯著鶯兒的荷包道:“瓜籽?”

鶯兒笑著遞過來,道:“可不是尋常瓜籽,遠大爺嘗嘗?”

陳斯遠應了一聲,便從荷包裡抓了小半把,誰知入手就覺不對,待仔細端詳,卻是真正的瓜子。

此時的瓜籽乃是西瓜籽,那西瓜籽多肉少,待成熟後剖開晾曬,再炒製而成。

陳斯遠便納罕道:“丈菊籽?”

鶯兒笑著點頭,說道:“這丈菊籽可金貴著呢,平素我都不舍得買,遠大爺快嘗嘗可是好滋味。”

陳斯遠嘗了兩顆,果然好味道,便忍不住讚了幾句。

鶯兒咯咯咯笑了一番,又禁不住蕩起那懸著的小腿來。因夏日悶熱,鶯兒那繡花鞋踩扁了後幫,形似拖鞋一般,又赤著腳,那白生生的菱腳便晃得陳斯遠好一陣眼暈。

二人吃了會子瓜子,陳斯遠覺著後脖頸癢癢,略略抓撓便禁不住倒吸了口涼氣。鶯兒跳下圍欄,兜轉過來略略觀量,驚道:“遠大爺後脖頸起了好大一個酒刺(粉刺),瞧著都冒尖兒了,不若我給你擠出來?”

陳斯遠道:“好,那你輕一些。”

鶯兒道:“遠大爺隻管放心,上回我們姑娘屁……額——我要擠了。”

陳斯遠便見微涼小手觸及後脖頸,隨即劇痛一下,便有帕子過來擦拭。

陳斯遠倒吸著涼氣道:“都說輕一些了,哪有這般擠的?”

鶯兒道:“莫動,好似出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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