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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意外(1 / 2)

這日夜裡陳斯遠與邢夫人略略繾綣,因忽來雷雨,便隻得草草收場。卻不知二人才散去,便有管事兒的領了婆子來四下找尋。

本待將多姑娘與其姘頭捉個現行,誰知撲了一場空,隻在牆頭尋見一隻叫春不迭的野貓。

上到管事兒的下到粗使婆子,誰樂意頂風冒雨的夜裡來巡視?哭笑不得之餘,轉天隻與王夫人交代乃是貓兒作怪。那王夫人一腦門子官司,隻打發了玉釧兒知會妙玉一聲兒便不再多管。

陳斯遠與邢夫人對此一無所知,且前者一早兒便出去尋那二位好哥哥了。徐大彪雖不曾進慎刑司,卻也為內府小吏,廝混一年下來,這京師各處自是門兒清。

陳斯遠與其計較一番,徐大彪隻道:“朝廷雖不禁刀兵弓箭,可首善之地妄動刀兵總是不妥,須得尋了順天府衙役才好辦事。陳兄弟若是信得著,我剛好識得順天府劉捕頭,咱們何不將計就計,既拿了賊人,又送了劉捕頭人情?”

陳斯遠自是應下。隔了一日,徐大彪尋了劉捕頭來相識,幾人尋了個腳店大碗喝酒、大塊吃肉,錯非劉捕頭還記得陳斯遠乃是舉人,隻怕就要與其斬雞頭、燒黃紙了。

不提陳斯遠情形,卻說寶姐姐來尋了兩回,偏生都不曾撞見陳斯遠。她本就是心思多的,難免多想了幾分。

這才才從清堂茅舍回返,便有黛玉在凹晶溪館遙遙招呼。待寶姐姐到得近前,黛玉便打趣道:“你們瞧,寶姐姐這兩日往那處可是去得勤快。”

此間隻惜春與邢岫煙,邢岫煙素來伏低做小、置身事外,聞言隻掩口而笑;惜春情知二姐姐迎春與陳斯遠已無可能,便也打趣道:“寶姐姐何時過門啊?”

寶姐姐頓時氣惱不已,追著黛玉、惜春兩個胡鬨了半晌。

仲夏時節天光正好,比照五月末的悶熱,此時多了幾許清風,倒也暢快。幾個姑娘家耍頑一會子,惜春便叫嚷著要頑手球。

寶姐姐便道:“隻咱們幾個隻怕無趣……怎麼不見二姐姐、三丫頭?你們且等著,我去鬨了她們來。”

說罷便往綴錦樓而來,誰知過得翠煙橋,遙遙便見不知何時歸來的陳斯遠正匆匆過了蜂腰橋往北行去。

寶姐姐探出團扇張口欲喚,卻知實在不妥,這才生生止住。當下腳下加緊,不一刻到得蜂腰橋左近,誰知抬眼看去立時沒了陳斯遠的身影。

寶姐姐蹙眉不已,左看右看,便盯著那秋爽齋好一陣發怔。心下篤定陳斯遠定是去尋探春了,若自個兒隨了過去,隻怕二人難免多心。

正思量著,忽見麵前一雙玉色蝴蝶,大如團扇,一上一下的迎風翩躚,十分有趣。

寶釵意欲撲了來玩耍,遂向袖中取出扇子來,向草地下來撲。隻見那一雙蝴蝶忽起忽落,來來往往,穿花度柳,將欲過河。

倒引得寶釵躡手躡腳的,一直跟到池中的滴翠亭,香汗淋漓,嬌喘細細,也無心撲了。

剛欲回來,隻聽亭子裡邊嘁嘁喳喳有人說話。原來這亭子四麵俱是遊廊曲橋,蓋造在池中,周圍都是雕鏤隔子糊著紙。

寶姐姐忽而聽見內中人說話兒,便停住腳步往裡細聽。

隻聽內中一人說道:“真真兒愁人,姑娘進取一陣兒,憊懶一陣兒,這般時日何時是個頭兒啊?”

另一人說道:“我便說咱們姑娘扮慣了木頭,如今便成了真木頭。處處顧忌,回回思量,眼看著人家越走越近,她卻沒了主意,整日介隻知捧了經文誦念。”頓了頓,又道:“左右我眼看到了年歲,再有二年求了大太太放出府去就是了。你差我一歲,說不得便要隨著姑娘一道兒嫁了去。”

先前的丫鬟歎道:“姑娘這個性兒,上趕著的好姻緣都求不得,我哪裡敢陪嫁了去?說不得便要去配了小子。”

後麵的丫鬟嬉笑道:“誰不是呢?”

不料先前的丫鬟立馬駁斥道:“姐姐當我沒瞧見?你縫的平步青雲襪莫非是給自家兄弟用的不成?快說說吧,到底是璉二爺還是誰?”

外頭的寶姐姐聽得蹙眉不已,這會子已然聽出來內中乃是綴錦樓的司棋與繡橘,心下鄙夷之餘略略咬了下唇,思量一番忽而生出一計來。

寶釵便故意放重了腳步,笑著叫道:“探丫頭,我看你往哪裡藏!”

內中司棋、繡橘兩個剛一推窗,正撞見寶釵笑吟吟撲來。二人俱都唬得一怔!

寶釵反向她二人笑道:“你們把探丫頭藏在哪裡了?”

繡橘道:“何曾見過三姑娘?”

寶釵道:“我才在河那邊看著她在這裡蹲著弄水兒的。我要悄悄的唬她一跳,還沒有走到跟前,她倒看見我了,朝東一繞就不見了。彆是藏在這裡頭了。”

一麵說,一麵故意進去尋了一尋,抽身就走,口中說道:“一定又是鑽在那山子洞裡去。遇見蛇,咬一口也罷了。”

一麵說一麵走,心中又好笑:這件事算遮過去了,不知她二人是怎麼樣。

亭中繡橘信以為真,唬得慌張不已,忙道:“了不得了,三姑娘方才蹲在這裡,定是將咱們的話聽了去!”

司棋蹙眉道:“那又如何?”頓了頓,忽覺不對,道:“不對,三姑娘最是眼裡不揉沙子,若果然聽見了,哪裡還會避開?說不得便要進來教訓咱們兩個呢!”

繡橘琢磨了下,頷首道:“是這個理兒……那方才寶姑娘?”

司棋眯眼冷笑道:“哪兒來的三姑娘?我看從頭到尾都是這位寶姑娘!清水下雜麵,你吃我看見。花馬吊嘴的唬弄誰呢?她這會子得了意不說,還想著禍水東引!”

繡橘也惱了,卻為難道:“到底人家是姑娘,咱們隻是丫鬟……這事兒隻怕——”

司棋冷哼一聲,道:“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那邊廂,寶姐姐無心去尋迎春、探春,乾脆過了蜂腰橋,想著兜轉一圈兒再去凹晶溪館。誰知剛過了藕香榭,遙遙便見陳斯遠與李紈一並出了稻香村。

寶姐姐眨眨眼,心下莫名其妙。本當陳斯遠去了探春的秋爽齋,卻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此番是來了稻香村。

遙遙見二人麵上凝重,低聲嘀咕了幾句,陳斯遠這才拱手作彆,旋即扭身便逾越自個兒打了個照麵兒。

寶姐姐戳在藕香榭左近瞧過來,陳斯遠麵上凝重之色霎時間褪去,頓時噙了笑意擺擺手,旋即快步尋來。

寶姐姐頓時心下一暖,暗自責怪自個兒不該多事。想來也是,那三丫頭才多大年紀,且他與自個兒正是柔情蜜意之時,半點移情彆戀的架勢也無,自個兒真真兒不該胡亂思忖。

轉眼間陳斯遠到了近前,低聲喚了聲兒寶姐姐,寶姐姐回過神來,隻因覺著自個兒方才辦錯了事兒,便又暗自責怪陳斯遠:若不是這幾日他神出鬼沒的,又怎會引得自個兒胡思亂想?

於是麵上嗔怪道:“這兩日不見人影,都忙什麼了?”

“大事,要緊事!”

陳斯遠四下瞧瞧,眼見左近無人,乾脆扯了寶姐姐進了藕香榭。

寶姐姐慌亂不已,進得內中慌忙掙脫,嬌嗔道:“讓人瞧見了怎麼辦?”

陳斯遠道:“這不是沒人瞧見嗎?”當下遮掩去李紈的確得了七萬兩銀錢,隻說那李信崇信口胡謅招惹了歹人來,如今害得賈蘭有學不能上,隻好憋悶在園子裡。

又細細說了這兩日自個兒尋了妥帖人手,打算設計將那歹人一舉成擒的事兒說了一通。

寶姐姐聽得心驚不已,聽罷才道:“這……這等大事兒報官就好,你又何必參與其中?”

陳斯遠苦笑道:“若能報官,我一早兒就報官了。”

這消息乃是馬攀龍說的,其人如今身處慎刑司,陳斯遠總不能說自個兒的消息來自慎刑司吧?那豈不是將馬攀龍給賣了去?

再者,歹人到底在不在京師還猶未可知,此時報了官打草驚蛇,一旦賊人遠遁千裡,來日再尋機報還……豈不得不償失?

陳斯遠將道理說了一通,又說先前李紈借錢之情,寶姐姐便關切道:“旁的我不管,了不得多出些銀錢就是了。你身子單薄,可不好去捉賊!”

陳斯遠笑道:“這兩日募集了十來個好手,那賊人有三五個頂天了,又哪裡輪得到我來動手?”

寶姐姐這才鬆了口氣,雖心下有些嗔怪陳斯遠太過有情有義,卻也知他能這般待李紈,來日待自個兒定不會錯了。因是又關切了一番,便不再攔阻。

忽而想起旁的來,寶姐姐便道:“這等事兒,你可與府中說了?”

陳斯遠道:“正要去前頭尋老太太說道,可巧就撞見妹妹了。嗬,那事兒不急,我先與妹妹說會子話兒。”

寶姐姐頓時愈發熨帖,隻覺丹田一股暖流四下遊走,錯非晴天白日,隻恨不得撲在其懷中溫存一番才好。

便是如此,寶姐姐將柔荑探過來握了握陳斯遠的大手,嫻靜笑道:“還是大事要緊,你若想我……隻管夜裡來尋我。”

陳斯遠頓時意動不已,眉毛一挑歡喜道:“果然?”

寶姐姐一怔,忙道:“我說的是在外頭……可不好讓你再來蘅蕪苑。”

陳斯遠故作蔫頭耷腦,道:“也行吧。”

寶姐姐哭笑不得,又揉了揉其手掌,溫聲道:“咱們好好兒的,日子還長著呢。”

陳斯遠哼哼兩聲,愈發意興闌珊。寶姐姐眼見其又無賴起來,偷眼瞧瞧見四下無人,飛快湊過來在其唇上一點,這才紅著臉兒催著他快去前頭。

陳斯遠不情不願起身,一步三回頭而去,直把留在藕香榭中的寶姐姐瞧了個掩口而笑。待其身形不見,寶姐姐不由心緒大好,當下尋了探春往凹晶溪館去耍頑自不多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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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陳斯遠自大觀園出來,一路過西角門、粉油大影壁、穿堂,便到了榮慶堂後身。兜轉過來到得前頭,自有鴛鴦打抱廈裡納罕迎來,上前一福道:“遠大爺可是有事兒?老太太這會子還沒睡醒呢。”

陳斯遠蹙眉說道:“勞煩鴛鴦姑娘,我這兒有一樁十分緊要之事要與老太太言說。”

“這……”鴛鴦抿嘴思量,暗忖這位遠大爺情知老太太不待見,若非十分緊要,隻怕也不會急吼吼尋來。

當下便道:“那遠大爺稍待,我進去瞧瞧。”

鴛鴦扭身進了房,自有大丫鬟琥珀引著陳斯遠進了內中。

陳斯遠撩開衣袍落座,琥珀又奉上一盞冰鎮的酸梅湯來。陳斯遠飲了半盞,便聽得內中窸窸窣窣,旋即便有鴛鴦探頭道:“遠大爺稍待,老太太起了。”

少一時,果然便見鴛鴦扶著賈母行了出來。

陳斯遠不敢怠慢,緊忙起身來迎。

那賈母因不曾睡好,雖臉色難看,卻也分得出好歹。當下朝著陳斯遠頷首,命其落座,自個兒落座了趕忙問道:“遠哥兒有何急切之事?”

陳斯遠起身拱手道:“老太太,此事緊要,勞煩屏退左右。”

賈母心下愈發納罕,瞧了鴛鴦一眼,後者招呼一眾丫鬟退了出去。

陳斯遠又道:“晚輩僭越了。”說罷上得前來,彎腰壓低聲音與賈母嘀嘀咕咕耳語起來。

略略說過前事,陳斯遠這才退後一步說道:“因大嫂子不想張揚,這才將此事遮掩下來。誰知李信崇酒後失言,不明就裡之下隻當大嫂子得了銀錢無數,正巧被賊人聽了去。

晚輩有一好友便在慎刑司,剛好探知此事,又知蘭哥兒如今在我新宅讀書,這才急匆匆來告知。”

賈母聽得瞠目不已,當下竟不理會那勞什子賊人,隻直勾勾盯著陳斯遠道:“一萬兩……一樁事?”

“正是。”陳斯遠回道:“李信崇來討金剛經,大嫂子無奈之下又求晚輩代為疏通,使了一萬兩銀錢,這才讓李信崇入王府為清客。咳……誰知……”

“一樁事……一樁事……”賈母念叨著,一雙渾濁眸子不禁愈發清亮起來。

陳斯遠心道不好,緊忙找補道:“這個……王爺說了,一則性命,二則前程,且隻應在大嫂子母子二人身上。”

那端坐的賈母卻渾不在意,又默不作聲思量一番,忽而抬首問道:“遠哥兒,你以為蘭哥兒如何?”

陳斯遠實話實說,道:“大嫂子說其得了珠大哥之聰慧,我以為蘭哥兒又得了大嫂子之勤勉。”

聰慧、勤勉,這二者合在一處,又有貴人提攜,何愁經濟仕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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