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曾泰當著百官的麵一頓辱罵,牛赫心中也氣不過。
然而就在他準備開口之時,曾泰卻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搶先一步說道:
“六百萬兩銀子很多嗎?西南大勝而歸,要不要論功行賞,東征水師回來要不要論功行賞?”
“廣西興安靈渠三十六陡如今又要修築,陝西涇陽洪渠堰還未完工,要不要國庫拿錢?”
“荊州獄山壩商議了兩年一直沒錢動工,若是將這些完成,你可知有多少百姓因此獲益?”
原本還一肚子話想說的牛赫,愣是被曾泰這幾句話給懟的無言以對。
然而曾泰卻並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不僅沒有停下反而繼續狂懟。
“按你所言,將四海商會修路的資格收歸朝廷,就如鎮國公所言一般失信於民。”
“將來朝廷所有建設都無法再招標,銀山總有耗儘之日,國之社稷卻不可停滯不前。”
“你知不知道修渠修路修城牆這些要花多少錢,沒有招標之利,誰來出這些錢?你嗎!!”
曾泰身為戶部尚書,最擅長的就是哭窮,想各種辦法應付皇帝,反正就是不拿錢。
國庫有多少錢他都能說成沒錢,反正戶部賬目隻有他清楚,這件事情上,誰也不能跟他辯。
說到這裡,曾泰突然轉身看向朱元璋,隨後行禮說道:
“陛下,身為朝臣應當為國解憂,然牛赫之短視已有誤國之象,留用朝廷必惹禍端。”
“臣彈劾禦史牛赫,身為禦史卻罔顧陛下聖恩,竟獻禍國之策,應當黜退官職以儆效尤!”
不得不說曾泰能混到戶部尚書之位,確實是有兩把刷子,針對牛赫那叫一個張口就來。
當然,這些都是官場上攻擊對方的手段,朱元璋自然不可能真的這麼做。
所以在曾泰說完之後,朱元璋隻是隨意的擺了擺手。
“好了,牛赫雖是有些短視,但也不至於到要黜退官職的地步,不過確實應該警醒。”
“這樣吧!就罰庭杖二十算是小懲大誡,日後還需端正態度,矯正為官之道!”
就這樣,身板子剛好沒多久的牛赫,就再次喜提了二十庭杖。
眼睜睜看著牛赫被宮人架出奉先殿外,剛才附和他的那幾個人卻不敢開口說什麼。
其實從曾泰開口參與這件事的時候,他們就知道事情已經超出掌控之外了。
所以剛才牛赫被曾泰辱罵的時候,這幾個人完全就是一副透明人的姿態。
如今牛赫更是被罰二十庭杖,這個時候明哲保身才是關鍵,不能把自己也搭進去。
而魏武這邊,雖然牛赫吃癟讓他很爽,但那畢竟是曾泰弄出來的結果。
接下來也是時候該輪到他發力了。
所以,在宮門外傳來曾泰慘叫聲的時候,魏武再次對著朱元璋行禮高聲說道:
“陛下,臣有一件事想求陛下,隻是在此之前還要找曾大人詢問一件事。”
見魏武突然開口,朱元璋心中也是一愣,這可不是他們之前談好的流程。
如果說前麵封爵那些都是預演好的,那麼現在魏武開口就是在朱元璋意料之外。
不過他也好奇魏武這是要乾嘛,於是當即就答應下來。
“準了,何事想問你直接找他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