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品夫人,在這裡隻有其他人向她行禮的份。
李夫人與李月琴忙不迭地起身行了禮,謝明月趕緊揮手,又命人將瓜果端來,言行間一派從容,絲毫沒有受長輩行禮的局促。
李月琴見了心中不由得腹忖。
怪道此人在侯府中這麼久未曾生育,卻依舊如此風光,瞧這厲害的模樣,似乎連老太太都有些怕她。
可再厲害,她也比自己大了快十來歲。她心底不服輸,說話間也就越發地故意顯出年輕的新鮮氣質。
謝明月卻並沒有分給她一個眼神,隻是神色如常地待客,說話也是多與李夫人說。
時間久了,李月琴不由得生出幾分被忽視的失落。
不過這才哪到哪兒,她的目標既然是棲海院,以後同謝明月,還有的是仗打呢。
等李家人告辭,院內頓時安靜下來。
戚老太太看著謝明月的臉,突然就有些心虛,她想要解釋什麼,張了張口,最後卻隻得來了一句:“李家是老爺子以前的舊部,咱們不能斷了聯係。”
謝明月隻是朝她涼涼地笑了笑,笑容淡淡又輕飄飄的,仿佛什麼也沒在乎。
“老太太既然喜歡,以後常來往就是。”
她看著戚老太太擦去額間的汗,輕輕勾唇。
“沒了李家也有王家、張家、其他家,侯府的地位在這兒,總不能閉門不見客吧。”
說完,她便轉身回了院子,留下戚老太太一人坐在這園中,心底害怕的直打鼓。
她今日怎麼就被捏了兩下膝蓋,就糊裡糊塗地鬆了那口呢?
想到這兒,戚老太太恨不得捶自己的頭。
一旁的婆子連忙上前寬慰她:“老太太這是做什麼?夫人說的是這個理兒,咱們侯府家大業大的,往來的人什麼心思都有,總不能一概不見吧?要咱們說呀,隻要大爺與夫人感情和睦,那旁的人有些什麼心思,隻怕也攀不上。”
她想了想,又道:“老太太又不是不知道大爺與夫人的院裡,和鐵桶一般,連您有時候想打聽個啥都打聽不到,那外人就算有什麼心思也插不進去呀。”
她說的是,有一回戚老太太想暗中打聽戚縉山與謝明月兩人的房事,害怕她倆身體有問題,生不出孩子,但最後費了一圈心思,硬是半點風聲也沒打聽到。
戚老太太心想,也是這個道理,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隻要這蛋光溜溜的,就算蒼蠅再多也叮不進去呀!
隻是她被戚縉山訓怕了,直到當晚睡前,腦子裡都一直想著這個事兒。
等到閉眼後,戚老太太突然就做起了夢。
夢裡那李月琴不知有何般登天的本事,一個眨眼間就混進了他們侯府,睡到了戚縉山的床上。
再一眨眼,李月琴又變成了一個妖嬈的小妾,將他們戚家攪得安寧不得。
三更的鼓敲響時,戚老太太被嚇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