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珍奇參加漫長的3小時考試時,其他選手也在其他教室比拚著。坎特洛特高中的工坊有三間標準教室那麼大,擺放著很多排工作台,工具和材料堆放在房間的四角。牆上貼了好幾張安全守則,生怕學生看不見。
蘋果嘉兒和雲寶穿戴整齊走進教室,看著一同進場的其他選手,既緊張又興奮。雲寶顯得胸有成竹,她雖然在勞動課不算認真,但很相信蘋果嘉兒的實力。“有你蘋果嘉兒出手,我們肯定能拿第一!”她拍了拍蘋果嘉兒的肩膀,說。
不過蘋果嘉兒沒雲寶這麼樂觀。她看著水晶預科的糖衣和耀日的笑容,表情很嚴肅;而當她看見角落和架子上出現的全新工具時,表情就更嚴肅了。“還不知道要做什麼東西呢,萬一是沒做過的問題就大了……而且多了很多我沒見過的動力工具。”
“這不是很好嗎?”雲寶有點疑惑。“有好工具就好像勇士有了寶劍,不應該事半功倍嗎?”
蘋果嘉兒搖搖頭說:“前提是我要會用。然而有些工具我從來沒用過。我們不可能在比賽過程中練習。”
這隻是第一個不利條件,第二個是沒有好朋友來加油鼓勁,她們的士氣可能會有所影響。麥托什跑去看家政(烘焙)比賽,奇跡先生在美術教室那兒,餘暉爍爍在圖書館研究魔法……隻有一些坎高的同學來觀戰。
鷹才學院派出了泥石和吉爾達,實際上主C是泥石,吉爾達就是來湊數的。除了泥石,整個代表團對木工一竅不通。更糟糕的是,藍血討厭所有勞動課,可謂“十指不碰陽春水”,所以家政課他們根本湊不出倆人參加。
星璿紀念高中派出了吹毛求疵和布雷本。他們至少還是有分工的,吹毛求疵負責設計,布雷本負責實操。布雷本和蘋果嘉兒是親戚,有著家族一貫的勞動傳統,做這種木工不在話下。
西利亞高中沒法參加這個項目,因為他們一共才4個參賽選手,大理石正在參加美術項目比賽,芝士三明治和那個叫平克的女孩要參加家政(烘焙)比賽。於是灰琪便和紫悅一樣,跑去參加拚字比賽。她路過勞動課教室時,還刻意停了一會兒往教室裡看。
這回來監考的是神秘博士和克蘭奇·杜塗,他們也穿戴好護具走進工坊,身後拉著一車木料。勞動(木工)比賽就沒那麼多花樣了,就是用工坊的工具和給定的材料,製作一個木屋模型。照一般來說,這個任務對這些各個學校的精英來說不算什麼,然而難點在於隻有一個半小時間。
90分鐘內做出一個足夠精美的木屋?不大可能。蘋果嘉兒立刻暗自估算,決定采用簡單設計,儘可能簡化流程,以在規定時間內做好一間堅實的小木屋。雲寶則開始活動關節,準備全速幫蘋果嘉兒打下手。她拿材料、工具拿得越快,就越能節省時間。
其他學校的學生基本都采用這個策略,因為多出來的新工具大部分他們也不會用——除了水晶預科的糖衣和耀日。水晶預科的工坊比坎高的豪華好幾倍,幾乎所有市麵上的動力工具她們都知道怎麼用,而且都非常熟練。
鈴聲一響,比賽正式開始,雲寶像一道彩虹閃電第一個衝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了一大堆工具和材料,堆到工作台上,接著又要回去再拿。蘋果嘉兒連忙製止她:“先等等,雲寶,你知道要拿什麼嗎?”
雲寶果斷搖頭,但非常自信。“有什麼好想的?材料工具越多越好,不是嗎?我保準每一樣都給你拿來!”
蘋果嘉兒無奈地捂臉,哭笑不得。“工作台堆不下啊!堆太多了反倒占空間,礙手礙腳;更何況你拿的大多數工具我都沒用過。總之不要急,我們先搞設計。”
雲寶隻得照做,但依舊心急如焚,因為她看見其他隊伍似乎都很快。蘋果嘉兒表示慢工出細活,越急越容易出錯。這句話是沒錯,然而她的動作還是有些太慢了。
鷹才學院這邊,吉爾達雙臂環胸百無聊賴,漫無目的地用腳尖敲擊地麵;泥石則像塊石頭一樣安靜沉穩,拿著鉛筆在草圖上寫寫畫畫,一個設計十分合理的木屋躍然紙上。
星璿紀念高中的布雷本和吹毛求疵配合很默契,儘管吹毛求疵並不是專業的木工師傅,但很懂物理。他一邊設計,布雷本一邊在旁邊校正,兩人就這麼一邊畫一邊改,進度一點沒落下。
神秘博士很喜歡看學生做木工這類實踐,這也是他一直以來的核心教學理念。他希望這些學生在比賽結束後,能更關注做木工的過程而不是結果。正當他思緒紛飛時,水晶預科的兩個女孩率先完成了設計,然後在眾人震驚的眼神中,拿著材料到動力工具加工——那一係列嫻熟的操作,其他學生根本學不來。
比如切削木料,其他學生隻會用弓鋸,而耀日和糖衣用電動曲線鋸,拿著木板在鋸台上輕輕往前推,就鋸得又快又好;再比如刨平木料,其他學生還在用刨子手工推,她們用電刨子。差距一下就體現出來,而且越拉越大。
其他學生為什麼不用電動工具,是不想嗎?當然不是,而是他們平時沒用過,而電動工具的動力都很猛,一旦力道沒把控好,就容易毀掉一整塊木料。他們不敢冒這個險。
糖衣和耀日的優勢不止於此,還包括她們對其他材料的熟悉。麵對滿滿幾架子的膠水、釘子、螺絲、硬化劑……一般學生都有選擇困難症,隻能選擇自己用過的、熟悉的東西;而這兩個暗影團女孩卻能一眼相中裡麵性能最好的。
布雷本和吹毛求疵緊緊追趕著,他們知道水晶預科學生的眼光,於是也拿了一樣的東西。耀日看在眼裡,暫時停下手中的活兒,掩嘴竊笑——他們好天真,知道哪些東西好有什麼用?知道怎麼用才是關鍵。比如環氧樹脂需要加入固化劑才會固化,而吹毛求疵和布雷本很明顯沒看清耀日的操作,往常用的都是普通膠水,不懂這個。
“嗬!不加固化劑,等到天荒地老也不會粘合。”耀日幸災樂禍地小聲說。糖衣皺了皺眉,提醒耀日專注比賽,然而耀日很不爽糖衣之前的“僭越之舉”,馬上趁此機會大做文章,要求糖衣彆多嘴,否則就要報告十拿九穩校長。
蘋果嘉兒看不下去,找機會提醒布雷本,耀日撇撇嘴,不爽蘋果嘉兒破壞了她的“好戲”。比賽緊張地進行著,所有學生都使出了全部實力。蘋果嘉兒設計的木屋結構很堅實,她便打算用實用風打動評委,許多地方都做了加固處理。
耀日和糖衣的進展很快,而且這還是她們配合並不默契的情況下。如果她們能像其他組合配合的話,估計會比現在快一倍。耀日嫻熟地操控工作台的各種固定機械,迅速地搭建她設想的木屋。與此同時,她也在觀察其他選手的表現——蘋果嘉兒的木屋看起來很樸素,但體積很大,相比而言,她和糖衣的木屋就有點太小了。
她有點後悔沒一開始設計得大一些,現在重新設計已經晚了。思索再三,她吩咐糖衣道:“原設計不行,要贏的話我們得做到更好。快給我多拿一些材料來!”
“你在想什麼?想‘畫蛇添足’嗎?”糖衣立刻反駁。
“你管我想什麼?!總之你得聽我的!”耀日一拍桌子,糖衣隻得照辦。在糖衣拿材料的時候,耀日趕緊回到設計圖增加其他細節。蘋果嘉兒的木屋以大為特點,那她就以美為特點——她要給木屋增加更多裝飾。
既然如此,裝飾的材料就不局限於木頭了。糖衣不情不願地拿來了多種材料,甚至包括小石料和金屬。耀日腦子一邊想,手一邊跟著動,將設想化為現實。原先的小彆墅開始朝著古希臘時期的神殿發展,但這太過了,增加這麼多東西隻會顯得臃腫與不和諧。
“停下,我們是在做木工,不是在做雕塑!”糖衣忍不住打斷道。“屋頂加了那麼多重物,承重結構堅持不了的。你想讓它當著其他學生的麵轟然倒塌嗎?”
“你是隊長還是我是隊長?”耀日反問。“如果你還想贏的話,就閉上嘴跟我一起動手!”
蘋果嘉兒和雲寶在一旁看得直搖頭,水晶預科學院的學生確實個個都是精英,但她們的字典裡似乎不存在“團隊合作”,為了勝利而聯手行動,隻會毫無默契。
儘管如此,耀日和糖衣的技術還是夠強。她們順利完成了所有設計,原先的小彆墅現在變成了古希臘神殿。為了能承受後麵新加的材料的重量,耀日在屋子裡塞滿了承重柱。結果毫無懸念,糖衣和耀日拿了第一,但蘋果嘉兒和雲寶的樸實大木屋緊隨其後。她們的分數相差很小。
耀日無法接受差距如此之小的事實,質問神秘博士怎麼回事。神秘博士便解釋說,比賽任務是製作木屋,而屋子最基本的要求是能住人,即使他們實際上做的是小模型,也得達到這一要求。耀日為了最大程度實現外表的美觀,所有空著的地方都塞滿了承重結構,隻能靠不能住。
耀日和糖衣能贏,主要是因為她們所體現出的對工具、材料的熟悉和嫻熟運用。如果給蘋果嘉兒熟悉新工具的時間,可能她的大木屋就能奪冠了。耀日非常生氣,因為神秘博士的回答基本等同打她的臉。果然糖衣在一旁冷笑,說如果耀日早聽她的,就不用遭受這種恥辱。
比賽結束,耀日和糖衣立刻就走了,沒有絲毫勝利的喜悅。蘋果嘉兒和雲寶望著她們離開的背影,搖搖頭。現在她們比分有點落後了,隻希望珍奇、碧琪和柔柔能多拿些分。
……
家政課教室內,家政(烘焙)比賽與勞動(木工)同步進行著。坎高這邊由碧琪和柔柔參加,主C是碧琪,柔柔負責打下手;水晶預科派出酸甜和檸趣,單從名字來看,她們就很擅長製作甜點,可能還有點“酸”。
鷹才學院的藍血因為不參加任何勞動類比賽,所以湊不出人;星璿紀念高中派出舒歌貝和月亮舞。舒歌貝入場時,麥托什就在門口看著,任誰都看得出他們的關係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