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娩悠悠轉醒,隻覺四肢發麻、喉中發澀,想動卻動彈不得。
她低頭看了眼,才驚覺自己被麻繩緊縛,手腳俱困,嘴中還被破布堵住。
她雙眼猛睜,心跳仿若擂鼓——這是哪兒?
屋中寂靜,唯有一縷冷風從門縫鑽入,將燈火吹得一閃一閃,更襯得昏暗可怖。
就在她掙紮之際,屋角忽然傳來輕微腳步聲。
一道身影自陰影中緩緩走出:“醒了?”
薑娩猛地掙紮,卻隻能發出嗚咽的聲音。
對方卻不惱,反倒彎下腰來,戲謔般地看著她:“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來了。怎麼?蕭珩之願意放你出來了?”
蕭珩之?
這人是誰?
薑娩掙紮著,腳踝扭動,手腕被勒得生疼,破布卡在舌根,血腥味在唇間散開。
“唔——唔唔!”
“你很想說話?”他低聲問,語氣平靜,眼神卻冷得瘮人。
薑娩狠狠點頭。
那人盯了她幾息,開口:“我知道你是獨自來的此地。隻要你答應我一件事,便讓你開口說話,否則沒有人能救得了你......”
他慢吞吞拿出一把小刀比在薑娩的脖頸處:“懂嗎?”
這地方,遠山密林,她若真死在這裡,連屍骨都未必有人找到。
薑娩額上滲出冷汗,飛快點頭。
那人對她的反應很滿意,湊近說:“我要你拒絕那個女人送你下山。”
薑娩知道他口中的“那個女人”應該就是阿芸,她不明白這人為何如此,但眼前這情況由不得她多想,隻能點頭允下。
“答應了?”
薑娩點頭,眼中滿是驚恐。
那人猶疑片刻,終於伸手將她口中的布條扯下。
薑娩還沒喘過氣,就壓著聲質問:“你到底是誰?!”
那人笑了。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隻需知道,你是我複仇的籌碼。”
“複仇?我與你從未見過,為何要牽扯我?”薑娩質問道。
“誰讓你是蕭珩之的人。”男子轉過身,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痛苦與仇恨,“薑娩,要怪就怪你在他心上。隻要你落在我手裡,他就得替烏大人陪葬。”
“烏恪?是誰?”
那人沒有說話。
雨下得更急了,風灌進窗縫,激起一陣惡寒。
薑娩渾身冰涼,心跳幾乎停了一拍。
她從未聽蕭珩之提起過“烏恪”這個名字,更不知道他還欠著一條命。
可現在,有人要用她的命去填。
她背脊發緊,強撐鎮定說:“你既知曉這些事,想來是常下山打探......那你可知蕭珩之是何身份?”
那人聞言一笑,眼裡卻沒有一絲敬意。
“身份?”他俯身靠近她,嗤笑一聲,“北欽王?皇室宗親?哈哈哈你也信得太真了。”
薑娩心口猛地一跳。
“你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吧,他不過是赤奴出身,卑賤如螻蟻,你們這群傻子被他耍得團團轉。”
“赤奴?”薑娩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