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阿提拉的支持,這支力量他根本無法完全掌控。
“好!”
冒頓從牙縫裡擠出這個字,聲音帶著壓抑的嘶啞,“就依你!繼續練兵!擴充騎兵!但是阿提拉……”
他盯著對方,眼中帶著最後的倔強和警告,“決戰之時,我要親自砍下劉盈的頭顱!”
阿提拉微微躬身,右手不易察覺地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上,聲音平靜無波:“如您所願,單於。勝利,終將屬於我們。”
隻是在阿提拉低垂的眼簾下,一絲難以察覺的幽光,一閃而逝。
——
西域都護府,蒯通步履匆匆地走進劉盈的帥帳,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陛下,如您所料,老鼠出洞了。西北方向,發現幾股行跡鬼祟的探子,身手矯健,不似尋常牧民或商販,倒像是…受過專門訓練的斥候,看其裝備和隱匿方式,有匈奴和西邊蠻子的影子。”
劉盈放下手中的西域輿圖,嘴角勾起一抹運籌帷幄的弧度。
“來得正好!朕正愁他們不來呢。通老,按計劃行事。‘戲台’搭好了嗎?”
“早已準備妥當!”
蒯通撚須笑道,“就在城西三十裡那片開闊地,楊百萬和李特的人馬,正‘熱火朝天’地操練著呢!塵土飛揚,喊殺震天,保管讓那些探子看得清清楚楚!”
“好!”
劉盈眼中精光一閃,“記住,要‘真’!讓將士們拿出十二分的精神來!跑馬、射箭、列陣衝鋒,一樣都不能少!”
“要讓那些探子深信不疑,我大漢在西域,依舊倚仗的是弓馬嫻熟!讓他們把‘漢軍苦練騎兵,欲以騎製騎’的消息,一字不漏地帶回去!”
城西三十裡,廣袤的戈壁灘被臨時辟為巨大的演兵場。
數千名漢軍騎兵,主要由楊百萬的羌族輕騎和李特的氐族騎射組成,正在這裡進行聲勢浩大的操演。
戰馬奔騰,卷起漫天黃沙,遮天蔽日。
騎士們呼喝著,策馬揚鞭,時而散開成騎射隊形,對著遠處的草靶挽弓疾射;時而集結成緊密的衝鋒陣型,挺著長矛,對著假設的“敵陣”發起一往無前的衝擊!
金鼓聲、號角聲、馬蹄聲、喊殺聲混雜在一起,聲震四野,氣勢磅礴。
塵土飛揚中,漢軍騎兵彪悍勇猛的身影若隱若現,展現著強大的傳統騎戰能力。
幾道如同沙蜥般緊貼地麵的身影,悄無聲息地潛伏在遠處一處風蝕岩柱的陰影裡。
他們正是冒頓和阿提拉派出的精銳探子,混合了匈奴老斥候和熟悉歐洲偵查技巧的“顧問”。
他們用特製的、帶有凸透鏡片的簡陋“千裡鏡”,仔細地觀察著演兵場上的每一個細節。
“嘖…漢人皇帝,果然不過如此!”
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匈奴老斥候放下千裡鏡,語氣充滿了鄙夷,“還是老一套!跑馬射箭,挺槍衝鋒!在咱們草原上,這套或許還有點用。”
“可麵對單於大人新練的‘標槍之鷹’?哼!那些輕飄飄的箭矢,能射穿重甲?那些單薄的騎槍,能擋住標槍雨和重甲衝鋒?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