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墅內,紅木茶案上,青瓷茶盞騰起嫋嫋白霧,氤氳了李江寧的眉眼。
他指尖輕撫茶盞邊緣,目光灼灼的望向對麵的齊先生:“老齊,然後呢?然後發生了什麼?”
齊先生端起茶盞,輕啜一口,茶液在口中打轉片刻後咽下,方才緩緩開口:“陛下,彼時大唐鐵騎雖縱橫天下,但西征之路綿延萬裡,後勤補給艱難,國力亦難支撐長期征戰。”
“李治無奈之下,隻能接受西方表麵投降、實際求和的要求。”
他說著,眼中浮現出一絲複雜的神色,仿佛看到了當年戰場上的金戈鐵馬。
“不過,這一仗,我大唐雖未一舉蕩平西方,卻也將其打得元氣大傷。”
齊先生的聲音漸漸激昂起來,“自此以後,一千年間,他們再不敢東望中原。”
“即便在路上偶遇我大唐商隊,也隻能繞道而行,不敢有絲毫冒犯。”
“陛下,您這位弟弟,在如此年紀便能立下這般功績,當真是功在千秋。”
“若不是他,那些狼子野心的蠻夷,怕是早就覬覦我大唐疆土,妄圖東侵了。”
李江寧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欣慰,卻又帶著幾分悵然。
齊先生繼續說道:“不僅如此,為絕後患,李治下令將大唐以外所有國家的曆史典籍儘數焚毀。”
“如此一來,那些國家失去了文化根基,再難成勢。”
“如今,世間完整的曆史記載,唯有我大唐留存。”
“至於記載陛下您真實事跡的典籍,怕是隻有在乾陵之中才有備份了。”
“乾陵?那不是我的陵墓嗎?怎麼又變成稚奴的了?”
李江寧眉頭微蹙,眼中滿是疑惑。
齊先生輕歎一聲,解釋道:“陛下,您心懷天下,‘天下為公’的理念太過超前,遠超當時世人的認知。這一理念雖美好,卻在百姓心中埋下了不安的種子。”
“您駕崩之後,再無人能壓製住這股思潮。”
“李治雖竭力遮掩,可時代相隔太近,知曉真相的人不在少數,這也為後來的安史之亂埋下了隱患。”
“陛下,曆史的車輪滾滾向前,有些事終究無法改變。”
話音剛落,齊先生的手機突然響起,打破了室內略顯沉重的氛圍。
他掏出手機,按下接聽鍵,同時打開擴音。
“齊先生,李言在學校裡被人打了。”電話那頭傳來焦急的聲音。
李江寧聽到“李言”這個名字,心中猛地一顫。李姓,這讓他不由自主的聯想到自己的血脈。
齊先生神色一凜,語氣嚴肅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原委告訴我。”
“齊先生,是這樣的。”對方深吸一口氣,開始敘述,“李言在學校健身房鍛煉,正當他專注訓練時,五個留學生突然上前,無故拔掉了健身器材的插頭。”
“李言用中文與他們理論,沒想到對方不僅毫無歉意,反而用英語嘲諷他。”
“李言見狀,隻說了一句‘這裡是中國’,就遭到對方打電話叫人圍毆。”
“現在李言在醫院縫針,鼻梁骨裂,他全程都沒有還手。”
“我們正在和校方交涉,但校方的態度似乎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齊先生眼神瞬間冷了下來,連聲音都帶著幾分寒意:“李言為什麼沒有還手?健身房那麼多中國學生,就沒有出手阻止嗎?”
“竟然讓一群外國人在我國的學校裡,毆打我們自己的學生?”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才無奈的說道:“齊先生,現場有多名學生圍觀。可學校有規定,一旦發生打架行為就要給予處分。”
“而且,按照學校的處理方式,被打者還手會被認定為互毆,勸架者也可能被當作參與打架處理。所以,即便大家都看不下去,也無人敢出手阻攔。”
“哼!”齊先生怒極反笑,“一群崇洋媚外的軟骨頭!我漢家兒郎的血性都被這些荒唐規定磨平了嗎?”
“這件事你們不用管了,我來處理。”
說罷,他直接掛斷電話,眼中怒火未消。
李江寧看著情緒激動的齊先生,開口問道:“老齊,這個李生是?”
齊先生聞言,整理了一下衣襟,對著李江寧鄭重地拱手行禮:“陛下,他是您的血脈。當年公主的後人,曆經千年傳承,將血脈延續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