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拿著刀槍,踹開那些尚未被回紇洗劫的門戶,搶走百姓僅存的口糧,拖拽著那些僥幸躲過回紇劫掠的女子,甚至連死者身上的衣物都不放過。
“抱歉了,許諾你們的不是大唐,是叛軍。”齊先生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真正讓大唐失去民心的,從來都不是叛軍的兵戈,也不是你們回紇的劫掠,而是大唐自己的軍隊。”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回紇鐵騎,“百姓們曾以為,唐軍是他們的依靠,是守護家園的屏障,可到頭來,他們等來的,卻是比外敵更殘忍的背叛。”
“你……你到底是誰?”葉護忽然意識到,眼前這支玄甲軍,或許根本就不是大唐的軍隊。
齊先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緩緩抬起頭,望向長安城牆。
城牆上,大唐的龍旗在風中獵獵作響,可那旗幟之下,卻看不到一個守軍的身影,隻有幾隻烏鴉落在城垛上,發出刺耳的啼鳴。
“當年收複長安時,李亨許諾,土地、世庶歸唐,金帛、子女歸回紇。”
齊先生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幾分嘲諷,“後來到了洛陽,他又許諾,允許你們劫掠三日。可你們知道嗎?原本按照計劃,你們要劫掠的,是長安。”
葉護猛地瞪大了眼睛,帝德更是驚呼出聲:“什麼?”
“沒錯,是長安。”齊先生點了點頭,“當時李豫認為,長安是大唐的都城,若被回紇劫掠,必會引發天下震動,而洛陽雖也是重鎮,卻終究不如長安重要。”
“更重要的是,他怕長安百姓拚死抵抗,一旦激起民變,大唐的根基便會徹底動搖。”
“所以,他力排眾議,說服了李亨,將你們的目標換成了洛陽。”
“他以為,犧牲洛陽百姓,就能保住長安,保住大唐的顏麵。”
齊先生的語氣變得冰冷,“可他錯了,大錯特錯。民心如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當洛陽百姓在回紇與唐軍的雙重劫掠下哀嚎時,長安的百姓也看在了眼裡,天下的百姓都看在了眼裡。”
“從那一刻起,大唐就已經失去了民心,這座王朝,早已是風雨飄搖。”
“所以,你們不是大唐的軍隊?”葉護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知道,此刻唯有弄清楚對方的身份,才能做出應對。
齊先生目光掃過回紇鐵騎:“我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你們不能踏入長安一步。”
“憑什麼?”帝德終於忍不住開口,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怒火,“我回紇與大唐有約,馳援長安,乃是信守盟約!爾等攔路,莫非是想與我回紇開戰?”
“開戰?”齊先生笑了,笑聲中帶著幾分決絕,“從你們踏入中原的那一刻起,戰爭就已經開始了。”
“隻不過,以前的戰爭,是大唐與叛軍的戰爭,而現在的戰爭,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他抬起手,玄甲軍陣中瞬間響起整齊的拔刀聲,五千柄馬刀出鞘,在沙塵中泛著森冷的光,那股肅殺之氣,讓周遭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葉護的心臟猛地一沉,他看得出來,這支玄甲軍的戰鬥力,絕非唐軍可比。
可他又不甘心就此退去,一來是回紇與大唐有約,二來是此行的劫掠之利尚未到手,若是空手而歸,不僅無法向可汗交代,還會被其他部族恥笑。
“我回紇與大唐乃是盟友,今日之事,或許有誤會。不如你我各退一步,讓我率軍入城,麵見大唐皇帝,若真是有誤會,自會化解。”
齊先生搖了搖頭,語氣斬釘截鐵:“沒有誤會。今日,你們隻有葬身於此。”
“當然,回紇可汗的人頭,我遲早有一日去取。
葉護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他知道,談判已經破裂。
他勒緊馬韁,拔出腰間的彎刀,刀光在陽光下閃了一下,厲聲喝道:“回紇的勇士們,爾等可懼?”
“不懼!不懼!不懼!”五千回紇騎兵齊聲呐喊,聲音震耳欲聾,手中的長弓拉得更滿,箭矢直指玄甲軍陣。
帝德也拔出了馬刀,目光凶狠地盯著齊先生:“敬酒不吃吃罰酒!今日,便讓爾等見識一下回紇鐵騎的厲害!”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齊先生緩緩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眸中隻剩下一片冰冷的殺意。
他口中吐出一個字,聲音冷淡,卻帶著千鈞之力:
“殺!”
“殺——!”
玄甲軍陣中,瞬間爆發出衝天的喊殺聲,五千玄甲騎士催動戰馬,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朝著回紇鐵騎衝去。
喜歡李世民假死?那朕就威服四海了!請大家收藏:()李世民假死?那朕就威服四海了!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