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臉的差役向前邁了一步。
右手一抖,亮出了一捆繩索冷冷的說道。
“你們姐妹乖乖的聽話。”
“我便不綁你們。”
“你們若是還要跑,那我就隻能都捆起來了。”
“好了,趕緊跟我們走吧。”
姐姐苗小蘭歎了口氣,轉頭看了一眼後屋說道。
“幾位官爺,我們姐妹不跑。”
“隻是去北蠻路途遙遠。”
“可否容我們姐妹,將家中的糧食也帶上?”
三名差役互相對望了一眼,覺得帶上糧食也沒什麼。
於是為首的黑臉漢子一點頭。
“那就快一點,莫要磨蹭。”
聽聞此言,姐妹倆連忙回到了屋中,用袋子將不多的粟米與幾塊乾餅子裝好。
隻是裝的時候,姐妹倆偷偷的往袖口中藏了兩把錐子。
這錐子是女子納鞋底時常用的鑽孔工具,其實就是一個葫蘆狀的木柄上帶一根鋒銳的鐵錐。
姐妹倆躲在山中的時候,也隨身帶著它防身。
見外麵的差役沒關注這裡,妹妹湊到姐姐身邊小聲的問道。
“姐,咱們怎麼辦。”
“難道真的要去北蠻不成?”
姐姐將收拾好的糧食打成包袱背在身上,低聲回道。
“現在根本跑不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
“咱們姐妹,先活下來再說。”
姐妹倆出了土屋,兩名差役立刻是分在左右。
顯然是防備她們逃走。
為首的那個漢子召喚了一聲,眾人便出了苗家姐妹的院子。
剛出了院子,姐妹倆就是一愣。
原來這村中,被抓的可不止她們兩個。
村西頭的那個寡婦,還有住在村口的那個瘋女也站在外麵,被另一名差役押著。
那寡婦年歲也不大,男人半年前死於山匪。
而那個瘋女就更慘了,村裡人也不知道她是從哪來的,每日裡瘋瘋癲癲。
隻知道她在村口修了個窩棚自己過活。
如今這兩個苦命女人也都被差役抓了。
那個年輕的寡婦一直在低聲抽泣,而那名瘋女則是低著頭一言不發。
正在這時,從巷子口的方向傳來了一陣難聽的笑聲。
幾人舉目望去,卻見巷口中走出來了一個婆子。
這婆子個子不高有些佝僂,生的是高顴骨尖下巴臉上滿是褶皺,相貌很是醜陋。
她一出現,現場的幾名女子眼睛都是一凝。
這婆子不是彆人,正是同村的汪婆子。
妹妹苗小青就要去摸袖子裡的錐子,卻是被姐姐一把拉住。
那汪婆子先是看了看同村的四名女子,隨即又笑了起來。
“嘿嘿嘿。”
“都抓了好,都抓了乾淨。”
她又看了看苗家姐妹,臉上閃過了怨毒。
“你們兩個小妮子,若是嫁了我兒子,豈會今天被抓!”
“哼!你們就是給北蠻人糟蹋的命!”
聽著婆子惡毒的言語,即便是那幾名差役也都是一皺眉。
覺得自己罵夠了,汪婆子看向了差役中為首的那名黑臉漢子。
臉上立刻換上了諂媚的表情,隨即說道。
“幾位官爺,這四個小婆娘都是老婆子我檢舉的。”
“我家裡沒米沒油窮的很。”
“您看這賞錢,您能不能先給婆子賞下來。”
“我一定記著您的恩德。”
苗家姐妹對視了一眼,望著那汪婆子都是眼中冒火。
這婆子居然如此惡毒,為了些許賞錢。
不但舉報了她們姐妹,連那村西的苦命寡婦,還有村口的那名瘋女都沒放過。
為首的黑臉差役看著汪婆子,也是一臉的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