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麻煩之外,什麼都沒有留下,真可惡。”
“……你沒生氣吧?”
“沒有。”
蘇凡的聲音中一如既往的平靜,甚至還帶著些許輕鬆。
“他們要折騰就讓他們折騰去吧。”
沒了好事者的關注,他樂得清淨。
“你不在乎?”
“一點都不。”
除非他腦袋裡麵的是靠著提升知名度就增加修為的係統。
若真是如此,蘇凡馬上就能到那幾個什麼驅魔師的家門口。
相較於這些浮於表麵的東西,蘇凡倒是已經通過愛麗絲的描述大致知道了造成這一現象的原因。
高層還是一如既往的使用組合拳管控輿論轉移視線。
隻不過他們顯然是查出了邁克爾森到底是死於何人之手。
故而不甘心蘇凡這個始作俑者站在風口浪尖,於是便推出了幾個有真材實料的人,接下這一波熱度。
而這一舉動同樣也驗證了蘇凡之前的猜想。
美利堅並非是沒有真正有本事的超凡者,而是全部被作為一種高級資源被上層社會瓜分,一點都沒有流落到公眾社會中。
就是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個什麼水準。
蘇凡想到這裡,心頭竟然升起了些許興奮。
他相信自己與對方正麵接觸的時候,很快就會來了。
“沒事了,我這邊還有事情要忙,先掛了。”
掛斷電話之後,蘇凡便走出了房屋,縱身一躍,禦風而行。
來時路他還記得,原路返回即可。
飛到半途,蘇凡突然停了下來。
【差點忘了這個。】
他輕輕抬手,掌心之中頓時有漣漪產生。
而漣漪的中心,一株花朵落下。
白色的花瓣呈現出流動氣體模樣,看起來十分奇異。
霧中花。
蘇凡從福克斯鎮的山中發現的奇異花草,以霧氣為食。
這次來到倫敦他便是將其帶了過來。
隻不過如此奇異的花草,自然不能簡簡單單放在木盒子之中,否則極有可能會引起檢察人員的注意。
所幸最近一段時間,壺天每部空間的擴展進度相當不錯,正好可是放入一株花朵。
蘇凡仔仔細細檢查過兩者之間的相性,確認壺天內部空間不會對霧中花造成任何影響,才將其放入其中,一同帶來。
他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天際。
雖然已經有了天亮的跡象,但還有相當一段時間,不用擔心霧氣會被陽光所驅散。
找了一處霧氣濃度較高的地方落下,蘇凡隨意坐在了凳子上,饒有興致的觀賞手中的花朵。
在拿出來的那刻,這霧氣所構成的花朵便開始汲取周圍的白色氣體。
伴隨著周圍霧氣濃度逐漸變低,花朵的顏色以及質地也更加凝實了起來。
【按照這個進度,差不多十分鐘左右,這公園之中的霧氣就會被吸得差不多了。】
時間雖然短暫,但也足夠稍微休息一下。
蘇凡靠在椅子上,開是思考起了這次所遇到的惡魔。
與先前硬碰硬的不同,這一次對方似乎清楚意識到自己硬拚的話占不到任何優勢。
甚至在蘇凡利用長劍斬落對方透露前的瞬間,光速逃遁。
沒錯,那家夥比起拜蒙和馬爾薩斯,跑路的本事可要強上不少。
證據就是蘇凡腦海之中的係統,隻蹦出來了邪教女子的斬殺提示,並沒有任何有關於惡魔的消息。
也不知道這家夥會不會伺機報複。
【真麻煩……】
教廷也是個不乾事的,這麼長時間,也沒有聽過他們成功擺平惡魔的消息……
正當蘇凡如此思考的時候,不遠處有一道人影搖搖晃晃朝著這邊走來。
對方手中提溜著酒瓶,渾身酒氣,典型深夜買醉的醉漢。
男人朝著蘇凡的位置走來,在距離差不多三米的地方停頓,而後改變了方向。
先前沒看清,原來那裡已經有個麵相頗為和善的亞裔青年落座。
“該死的霧氣……”
他口中咒罵著蒙蔽了自己視線的霧氣,在不遠處的另外一處空長椅上一屁股坐下。
粗魯而隨意的動作,導致了他口袋之中的相片落下。
男子愣了愣,彎腰伸手,想要將其從地上撿起,但視野中重疊的影子,令其怎麼都摸不到相片。
相片之上,金發女子對著鏡頭投以溫柔的微笑,仿佛透過鏡頭,訴說著對拍攝者的愛意。
男子的眼中酸澀,淚水大滴大滴落下,這樣一來更看不清楚。
痛苦以及思念令他心臟抽痛,最後忍不住化作了一聲嗚咽。
正當此時,一抹清風不知從何吹來,將地上怎麼也觸碰不到的相片吹動,正好落在了他不斷摸索的手邊。
使其馬上就要湧出喉嚨的哭聲,卡在了半道上。
趁此機會,男子將其拿起,珍惜的摸去了上麵的汙漬,重新放回懷裡。
呆呆坐了一會,他仰頭又咕嘟咕嘟灌了兩口烈酒。
如同烈火一般的酒水讓他的軀體迅速燥熱起來,緩解深夜的寒冷。
他緊了緊自己身上的厚重的大衣,突然想起來不遠處的亞裔年輕人,似乎隻是穿了一件夾克。
那家夥不怕冷嗎?
男子看了一眼青年的方向。
後者靠在椅背上,已經閉上了眼睛,像是在睡覺。
在這裡睡著,可不是明智之舉。
男子猶豫了片刻,朝著亞裔青年所在的方向走去。
卻不知道,此時後者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
【這貨想乾嘛?】
好不容易逮到一點休息時間,結果還能遇到這種人。
大半夜不在家或者酒吧跑來這裡,爛醉如泥拿不起相片還哭。
蘇凡擔心這貨情緒失控,擾了他清淨,便掀起一陣風,把照片給他送到手邊。
可沒想到對方沒消停下來,反而朝著這裡走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