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天旋地轉。
兩人的腳步在整個房間兜轉。
仿佛燈光反而成了黑夜裡最沒用的東西。
就像是兩位老道的舞者,不需要任何的言語溝通,也不需要什麼事先的彩排。默契配合的在這個黑暗的房間兜轉著自己的舞步。
踩在了每一個精準的位置。
避開了客廳的餐桌,也避開了沙發前的茶幾。
他們會一起倒在沙發上,讓沙發承受兩人的重量深陷弧度。
撕扯彼此的衣衫,在這個黑夜裡仿佛都是要破繭成蝶的蛹。身體的每一寸弧度都在不斷的調整,對方的氣味不斷鑽入自己的肌膚。
月野弦想。
平衡身邊的每個人是不切實際的事情,還好的是自己一開始就沒有這樣的打算。
他當然有所偏愛。
所以就注定了這樣的一個夜晚看起來很洶湧,看起來浪漫,實則殘忍的過分。
因為有所偏愛的自己,或許在未來的某個時刻就會讓這個女人感覺到後悔,更加冷血無情的是這一切不會有人為她買單。
簡單來說。
這樣的夜晚的發生,是她的活該。
可是事到如今也沒有理由去拒絕任何,他當然會獻出自己的全部。
如果在一場戲裡,這個演員不夠儘心儘力,那就是失敗的作品,無關乎你拿了多少片酬,最後獲得了怎樣的票房。
月亮在遮麵,烏雲在天際披上麵紗。陰沉的天際裡仿佛席卷了無數的暗湧。
深陷其中每一個追夢的人依舊盲目在這個繁華城市的街頭、角落。
他們宿醉,他們如紙片塑料袋一樣的飛舞。
也有的在舞池裡晃動自己的腦袋,扭動自己的肢體。
亦或者每一個酒店的房間,像是這對年輕男女一樣,糾纏他們的身軀。
遍布吻痕的肌膚。
嫣紅如桃花瓣一樣的鎖骨。
他的眼眸依舊溫潤青春,而她的雙眼已經密布水霧,迷離的就像是海底的珊瑚叢林。
外頭的夾克已經落在地上,這個房間可能的角落裡,但是已經失去了讓人去尋找的意義。
森田千夏那健美一般的雙肩,宛如直角的弧度,流暢的線條加上白皙的肌膚,就像是雪山的山脈線。
在包臀裙的貼身包裹下,她本就誘人至極的身材現在更是無與倫比的享受。
飽滿的胸口,現在正激烈的起伏著,雙腿的曲線已經被少年掌握。
這個不能更加曖昧的姿勢,幾乎要貼在一起的胸膛能夠感受到彼此的心跳速度。
是上了高速的跑車,沒有簡單停下的可能,也不需要中途熄火去檢查什麼細節。
沒有開的車窗,依舊沒有點亮的燈。
呼吸已經是引擎的轟鳴聲。
“停一下.”
顯得急促的呼吸聲裡,女人發出了微弱的請求。
月野弦看向對方,冷靜的很迅速。
其實也可以預料某些‘意外’的可能,什麼臨時的清醒啊,突然的後悔啊,都在能夠接受的範圍之中。
他當然不會去勉強每一個人,他很明白什麼抗拒是真的抗拒,什麼抗拒隻是添加戲份的‘情趣’。
“現在醒酒了?”
“我就沒有喝醉好嗎,你不會以為我是在後悔吧?”
森田千夏埋怨的看了一眼少年,其實這眼神都顯得風情萬種。
幾乎要褪到腰間的裙擺,讓她的香豔程度攀上台階,似乎任何男人都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止步於此。
就像是你終於找到了傳說中的神廟,爬上了無數的台階,卻放棄了麵前的最後一層轉身就走一樣。
“我還真以為是後悔,不然停下來乾什麼?心臟受不了了?”
月野弦調笑著。
就看著女人伸出了她的右手,微微抬起了她的無名指。
“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少年的褲子似乎都丟在了一邊,他撿起來,掏出錢包。
那枚也說不上多麼昂貴的戒指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看著她修長青蔥的無名指,月野弦想到了什麼,笑著問,“這個時候給你戴上,是不是顯得我特彆像一個騙子?”
無數男人為了臨門一腳,是什麼誓言都可以許諾的。
但是她應該知道,自己並非這樣的人。
他的意誌力其實比想的要更堅定一些,隻是有的時候配合風情也可以豁得出去。
而森田千夏勾起了嫵媚的唇角搖搖頭。
“無所謂,反正我就給你騙的,心甘情願被騙的。並且我希望你的謊言能更加精美,更加讓人沉迷一些。”
“自欺欺人可不是什麼好事。”
“說過了,我願意活在滿是謊言的童話裡,不想活在冷酷的真實中。能為我戴上嗎?”
“當然。”
當月野弦為森田千夏套上了這枚其實早就該屬於她的戒指。
這一次女人直接將少年推翻在沙發上。
她居高臨下。
宛如一覽眾山小的女王。
“在我們即將開始的謊言生活之前,我要說最後一句真話。”
“嗯?”
“我喜歡你,無可救藥的迷戀著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