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實業跟搞金融不同。
搞金融或許能投機一世。
做實業,搞技術卻隻能投機一時。任何僥幸取得的成就,最後都會像大浪淘沙一般被時間衝刷走,錢怎麼來的,就能怎麼去。
特彆是這種高科技技術密集型企業。
所以,杜大明要是不踏踏實實乾,壓根不需要程時來踩一腳,也很快會下來。
不過,話又說回來,程時也見過那種在權力鬥爭和技術研發兩方麵都很擅長的人。
比如他自己。
或者雖然隻擅長搞權力鬥爭,卻也能堅定不移支持擅長技術的人。
比如蔣鬱東。
蔣鬱東:“你越受矚目就越要小心。很多人都是自己不行,卻不準比他行的人上。”
程時微微點頭:“放心,我不害彆人就是最大的善良了。彆人要是想害我,那他自己也得脫層皮。”
蔣鬱東:“你這次跟他們去莫斯科,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你是去做技術支持的,不要出風頭。那個談判團裡的人級彆都不低。除了警衛團,都是你惹不起的人。”
這一次去莫斯科談判的團隊加上警衛團的人,一共十二個人,都是清一色的男人。
而且除了程時以外都是現役軍人或者退役軍人。
所有人基本都能講俄語,平均年齡三十五歲。
如果不是有程時、章啟航和陸文淵他們三個年輕人,特彆是程時,這個團的平均年齡至少要往上再提五歲。
團長是個少將,姓呂,五十多歲,高鼻深目,長得向外國人。
看到程時,大家心裡直犯嘀咕:雖然知道早知道程時比較年輕,可這也太年輕了吧。
這個年紀的人涉世不深,太浮躁和衝動,一個不小心就會讓國家損失大量外彙,買回一堆沒有用的東西。
這團裡的成員基本上都是呂將軍挑的。
隻有程時,是上麵指定的。
上頭還說技術方麵要多聽這個小夥子的意見。
其實定了名單之後,呂將軍心裡頭很不舒服,還找陸文淵來打聽了一下程時的情況。
結果陸文淵也對程時不吝美詞,還說隻有程時跟著去,這事才能辦成。
呂將軍懷疑上麵有人給陸文淵施壓。
所以他對程時做了個詳細的背景調查,想看看是不是有什麼隱藏的身份。
結果發現程時是如假包換的工人子弟,從工廠的最底層工人靠技術一路摸爬滾上來。
如果非要說他有什麼背景,那就是姐姐嫁給了蔣家的少掌門。
可是那最多能給他多拉點生意,不足以讓他技術超群,讓上麵煞費苦心拉他入局。
大家在京城的一個酒店裡彙合,次日就要坐飛機去莫斯科。
晚上,呂將軍召集所有成員開會,強調出去的紀律和注意事項。
按照習慣,開會的時候要喝茶的。
如果在會議室,有服務員泡茶。
沒有服務員的時候,就是級彆最低,最沒地位的那一個去泡茶。
這就是潛規則,是男人們定地位排序的方法。
跟狼群打架是一樣的。
現在的情況,就很玄妙了。
警衛不在,大家都覺得應該程時去泡茶,因為他沒有級彆,最年輕。
程時卻裝傻,坐著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