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壓倒了劇痛,劫煌冥狼喉嚨深處發出沉悶的咆哮。
他是王!
是獸王!
九階獸王!
王不可辱!
但現在他隻能用這樣的方式來進行威嚇。
那聲音在空曠的洞穴中回蕩,卻透著一股色厲內荏的虛弱。
猩紅的眼眸死死鎖定著蘇白。
蘇白沒有停步。
嗒。
他向前踏出了一步。
就是這一步,直接擊潰了劫煌冥狼用尊嚴堆砌的脆弱防線。
那龐大的狼軀猛地向後一縮,巨大的頭顱重重砸在地上,濺起一片塵土。
它方才還維持的凶狠蕩然無存,露出一個極儘卑微的姿態。
它匍匐在地,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喉嚨裡發出的聲音不再是咆哮,而是一種類似於大型犬類挨了打後發出的可憐嗚鳴。
眼前的景象讓沈夢言瞠目結舌。
這可是九階獸王,是能與帝級小隊分庭抗禮的恐怖存在,是她剛才在平板上看到的、需要人類傾儘全力才能對抗的頂級掠食者。
可現在,這個傳說中的生物,隻是因為蘇白走近了一步,就嚇得匍匐在地,嗚咽求饒。
這麼離譜的嗎?
“偉大的強者!”
劫煌冥狼竟然口吐人言。
“我與您無冤無仇,我從未冒犯過您!求您饒我一命!”
它將頭顱深埋,巨大的身體蜷縮成一團,完全放棄了抵抗。
蘇白在距離它十步遠的位置停下,手中的紅塵劍劍尖斜指地麵,淡淡的紅光在黑暗中流淌,構建出一片無法逃離的因果領域。
他笑了,那笑容卻讓劫煌冥狼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無冤無仇?”蘇白重複了一遍這四個字,想了想,開口道,“不好說吧?我從高山城返回星明城的那天,在列車上,可不是這麼一回事。”
“當時,有一頭年歲不大的劫煌冥狼幼崽襲擊了列車。既然是你的同族乾的,那跟你有沒有關係?”
劫煌冥狼龐大的身軀僵住了。
襲擊列車?
它的後代?
無數信息在它混亂的腦中飛速閃過,它猛地抬起頭,猩紅的眼眸裡全是茫然和惶恐。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這件事!”它急切地辯解,聲音都變了調,“強者,請您明察!我發誓,我從未下過這種命令!那一定是......一定是下麵哪個不長眼的小東西,自己貪玩,衝撞了您!”
“這絕對與我無關!請您相信我!”
它急得快要哭出來。
天知道哪個該死的小崽子給它惹了這麼天大的麻煩。
如果讓它知道是誰,它一定親手撕了那個蠢貨。
蘇白靜靜地看著它,沒有說話。
這種沉默,比任何審判都讓劫煌冥狼感到煎熬。
它知道,蘇白不相信它。
“強者,您想一想!您當初坐鎮高山城的時候,我的領地就在城外不遠,可我何曾讓麾下的部眾越過邊界半步?我對您一直懷有最崇高的敬意!”
“後來您失蹤,我......我確實動了心思,可我還沒來得及動手,您就回來了!您回來的那天,我遠遠感受到您的氣息,立刻就離開了,連頭都不敢回!”
“高山城覆滅那天,我是真的什麼都i沒來得及參與!罪魁禍首熔岩之厄已經被您斬殺了!我全程都沒有對人類出過手!”
“而且......而且我也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我遭到了報應!您看我這一身的傷,就是最好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