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地一聲,棺裡的寒氣倒灌出來。
阿福疼得蜷成蝦米,可那股寒意在他心口轉了兩圈,竟"轟"地燒起來。
死士們慌了神,正要撤,不遠處傳來清越的刀鞘叩地聲。
聯盟武癡盤著腿坐在土坡上,刀鞘一下下敲著地麵,節奏像春雨打在青石板:"咚、咚、咚——"
阿福身上的光突然暴漲。
方圓十丈內,刀槍劍戟全震得嗡嗡響,連死士們腰間的短刀都掙脫刀鞘,懸在半空發顫。
金紅火星像蜂群般湧來,"唰"地鑽進武癡的眉心。
他仰頭大笑,震得亂草簌簌往下落:"原來不是我們追火,是火在找同類!"
蘇婉兒站在鼓樓頂,望著四麵八方騰起的火光。
她摸出腰間的九星痕,那是林風用劍鞘刻的,此刻正貼著掌心發燙。
她一咬牙,劃破掌心,血珠"啪"地滴在戰鼓上——血沒燃,鼓卻自己響了,"咚、咚、咚",正是林風最後敲的節奏。
她閉上眼。
識海裡那道甜香的軌跡,不知何時已經淡了。
像片被風吹走的蒲公英,先掃過王鐵牛的笑,掃過柳如煙的星盤,最後融進地脈深處。
"報——八百灶台,自發燃了!"
哨兵的喊聲響徹營區。
蘇婉兒睜眼,見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灶火連成了片,像條金紅的河,在晨霧裡淌著。
她忽然想起林風說過的話:"火這東西,最會自己找路。"
風卷著焦香撲來。
她伸手接住粒火星,那光在掌心裡跳了跳,竟順著她的血脈往心口鑽——這次,沒有殘意引導,沒有戰鼓催發,就是單純的,想燒。
黎明前的天色最暗。
火律營的演兵場上,老兵們正給新兵們發刀。
有人突然喊:"看!
張鐵柱和李二牛的胸口!"
兩道金紅光暈撞在一起,像兩團要燒到一處的火,卻"砰"地炸出刺目的火星。
張鐵柱踉蹌兩步,捂住耳朵:"疼!
他的節奏跟我的擰著!"
李二牛也蹲在地上,額頭直冒冷汗:"我也控製不住...這火,怎麼還會打架?"
晨霧裡,第一縷日光正爬上營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