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孫,你們去門口打聽下,這些人口中的林掌櫃是誰,咋聽著那麼耳熟?”
“知道了,奶!我跟二弟這就去!”
緊說著,王婆子的心裡就犯了迷糊,甚至有好心人賞了幾枚銅錢,她都忘了作揖磕頭。
這幾個老少叫花子,不是彆人,正是立誌用乞討發家致富的王婆子,還有她的兩個好孫子林石、林玉。
他們的臉上都塗了用黃土與鍋底灰摻過的“胭脂水粉”,看上去麵黃肌瘦,多少天沒吃過飯似的!
王婆子再用炭棒勾勒出皺紋,那飽經風霜蒼老的容顏,在夜晚的燭光下足以以假亂真。
他們同樣披著破布條子的衣服,上麵的臟汙疊了一層又一層,腦袋上頂著爛草窩的頭發已是標配。
現在他們乞討的業務熟練,專門來到這平陽府城最繁華的階段,“薅羊毛”!
這裡的人富足,但凡能逮著一個心眼好的,就能夠他們吃一頓。
王婆子的眼睛忍不住往百慕酒樓瞟,跪在地上的身子歪歪斜斜。
她也說不好是為啥,這右眼皮“唰唰”跳個不停。
當她遠遠地看著乖孫,一個瘸著腿,一個挎著胳膊跑回來,迫不及待想起身去迎。
但礙於自己今天假扮行動不便的病婆子,不好穿幫了,隻能抓心撓肝地等。
林石、林玉好不容易穿過人群,來到了王婆子的身邊。
隻見他們神色慌張,那表情還夾雜著不可思議。
林石把頭往王婆子臉前一懟,語氣誇張:“奶!你猜是誰來了?”
“說出來,奶可能都不信!就是我們,也嚇了一大跳呢!”林玉到現在還覺得跟做夢似的。
這可真真急死個老太太!
“哎呦,祖宗哎,這時候彆打啞謎了,到底是誰?”
林石眼睛一斜,惡狠狠地說:“是林柔那個小賤蹄子!”
那尖酸刻薄樣兒,與王婆子同出一轍!
“什麼?”王婆子驚叫了起來,林柔兩個字如同觸碰到了她的逆鱗,讓她聞之色變,“你們沒聽錯吧?不會是什麼同名同姓之人?
那個賤骨頭、下賤胚子,還能跑出永平縣?來這麼大的地方?
再說了,那百慕酒樓也不是誰想進就進的,沒點身份還真踏不進那麼高的門檻!”
林石急忙說:“哎呀奶!我們兄弟辦事您還不放心嗎?我們又不是我爹!
剛開始聽到裡麵的達官貴人討論時,我們也怕是遇到重名的,我跟二弟可是蹲守了好一會兒呢!您猜怎麼著?”
王婆子緊著問:“怎麼著?你們兄弟倆不會是……見到那個挨千刀的了吧?”
林石拍手:“奶你可真神了,我們還真見到了!”
林玉搶過話頭:“不光有那個小賤人,還有林楓那個瘦皮猴!隻不過瞧著他們好像不一樣了,人還是那個人,可就是感覺不一樣了!
一群人擁著他們從樓上下來,就連百慕酒樓的大掌櫃也緊隨其後,他們相互道喜,說著什麼合作愉快、日進鬥金的吉祥話……”
“奶,那個死丫頭真的搖身一變成了林掌櫃?還……還出入這麼高級的酒樓,跟大掌櫃談笑風生?她……她憑什麼?”
林石滿臉詫異,仍舊不願意相信!
憑什麼之前任打任罵的黃毛丫頭,掉進冰窟就轉了性子?
不服管教就算了,還慫恿大伯大娘分家斷親,真是反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