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魚這個名字陳小富已聽了多次。
但他對這個人並沒有多少了解。
這時候老黃如此慎重的再次提起了這個名字,陳小富便很是認真的聽老黃講起了安知魚曾經的故事。
這一講就是個把時辰。
他知道了這位前朝的太傅有著極高的智慧,在長樂年間也是群臣之首的存在。
安知魚桃李滿天下,不過當今朝廷,經過女皇十七年的清洗,安知魚的那些桃李們並未能在大周的朝廷上開出花來。
也或者有藏著的花,隻是藏得太深尚未能被女皇內廠的諜子給找出來。
“要說起來,女皇能登基為帝離不開安知魚和老鬼的功勞。”
“但不知為何,在女皇登基的前幾天,安知魚就消失不見,反倒是老鬼依舊留在集慶的內務司裡。”
“曾經我們都以為安知魚被女皇秘密處死了……這不奇怪,臣強主弱是大忌。”
“女皇要徹底掌握權力就必須清除舊朝的那些勢力。”
“後來才聽說安知魚並沒有死,他去了魏國,帶著、帶著你的親哥哥。”
陳小富又瞪大了眼睛:“我還有個親哥哥?”
“嗯,你的雙胞胎哥哥,老夫人去過魏國找到了安知魚想要看看那個孩子,但老夫人並沒有見著,隻是聽說你的這個哥哥名叫陳平安。”
陳小富嚇了一跳:“陳平安?”
老黃頗為驚訝的看了看陳小富:“你聽過這個名字?”
這特麼的!
還好此陳平安非彼陳平安!
“沒有,就是覺得這個名字挺、挺奇怪的。”
“這名字有啥奇怪的?叫平安的人多了去了。”
老黃喝了一口酒,又道:
“那時候你尚年幼,老夫人對安知魚對老鬼都有極強的戒備之心,她也提防著陛下。”
“所以老夫人讓夏侯常勝從花溪彆院的那些佃戶中挑選了兩千人帶去了青雲山裡訓練。”
“同時,老夫人也開始經營涼州。”
老黃說到這裡,陳小富問了一句:“你認識俞圖麼?”
“認識,曾經他是安知魚的學生,不過在安知魚悄然離開大周之後,他就去了忠義侯府當了個幕僚,鳳曆五年……他去了涼州。”
“受老夫人所托,他在涼州城外養馬八年。”
陳小富瞪大了眼睛。
慶王最後一次來醫聖堂的時候說起了俞圖,他說俞圖那八年不知所蹤,他說俞圖可能在安知魚的身邊。
此刻聽老黃這麼一講,他才知道那八年裡俞圖在涼州養馬。
“他是老夫人的人?”
老黃沉吟三息:“這個老奴也不敢斷定,因為他確實是受老夫人所托去的涼州養馬,可他在八年之後,並沒有受老夫人所邀來花溪彆院……”
“老夫人當時是希望他能來花溪彆院的,畢竟這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隻是他拒絕了老夫人之後老夫人也沒有強求,因為……那時候的少爺你,實在沒有需要俞圖來輔佐的必要。”
這話很紮心。
但這話很實在。
那時候的陳小富過於不堪,俞圖斷然沒有選擇他這樣一個蠢貨來輔佐的道理。
“所以他選擇了去定王府?”
“不,”
老黃擺了擺手:“他在鳳曆十三年冬從涼州去了魏國,他在魏國呆了半年,於鳳曆十四年秋回到了大周去了洛邑,這才呆在了定王的身邊。”
陳小富眉間微蹙:“在魏國的半年,他與安知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