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
此次南下打草穀,靺鞨、契丹、突厥三部負責的是幽州方向。他們已經提前商量好了利益分配:所有的金銀珠寶歸靺鞨部、所有的女子婦人歸突厥部,幽州城歸契丹。
靺鞨部和幽州府隔著遼東的應開疆,幽州對他們來說就是塊飛地,所以搶上一些金銀財寶回家靈活購買自己需要的東西,是最好的選擇。
突厥離幽州也有些距離,而且經過數次大戰之後,他們部落現在急需補充人口。男的抓回去不好控製,趁著最近草原聯合的喘息之機,把女子婦人帶回去當下蛋雞挺好的。
而契丹實力最強,距離幽州也最近,具備經營這裡的可能性。所以契丹可汗耶律弧要將這裡完全占領並且消化之,作為自己的南京和與大鄭爭奪天下的跳板。
三部聯軍的前鋒大將,是契丹第一勇士,契丹部乙室族的族長之子——阿裡答。
這哥們智謀隻有不到60點,放到大學裡是必掛科的存在。其他各項指標也平平無奇,但他的武力值卻達到了驚人95點。
體形雄壯,身材魁梧,足足兩米的身高。渾身都是脂包肌,脖子比腦袋還粗,斜方肌隆起,頂著範迪塞爾的同款強者發型,一看就知道開車很快。
此人慣使一柄鐵蒺藜大骨朵,碗口粗的長鐵棍,一端連著西瓜那麼大的鐵錘,錘上布滿尖刺,具備極強的破甲效果。
而且他不光近戰很猛,還能拉的動一把鐵胎弓,聽說此人不僅能射中天上的飛鳥,有一次還一箭雙雕,乾下來兩隻海東青,人形防空導彈了屬於是。
田楷一開始還準備在關外跟草原先鋒部隊正麵接戰,殺殺他們的銳氣。可萬萬沒想到這個阿裡答異常勇猛,獨自一人將三員幽州戰將搗成了蒜泥。要不是跑得快,田楷自己都要交代在關外了。
火車不是推的,牛皮不是吹的,契丹第一勇士名不虛傳。
從那以後,田楷就放棄了正麵交戰,改為依托地形和關隘節節阻擊了。
雪上加霜的是,阿裡答的背後,還跟著突厥可汗乞力屋、契丹可汗耶律弧、靺鞨可汗胡獨虎,以及六萬控弦彎刀的遊牧健兒。
士兵越打越少,城寨接連失守,田楷是又氣又無奈。一萬幽州鄉軍被三千名契丹部的乙室騎兵打的灰頭土臉,節節敗退,給年逾四十的他額頭上都整出青春痘了。
立在居庸關的城頭上,田楷披甲執掛、扶著牆垛,望著城下油光鋥亮的大光頭無可奈何。
阿裡答高舉著手中那柄能砸死一頭牛的鐵蒺藜大骨朵,指著田楷態度囂張的詰問道:
“田郡尉,你是屬烏龜的嗎?隻會躲在石頭後麵放冷箭?要我說,也不用著旁人。在我們草原上,兩個領頭的決鬥一場,輸的那方自動歸入贏家。
不如你我就用這個辦法定出勝負,我如果贏了,叫你的人打開城門,放我南下;你如果贏了,我的人立刻退走,絕不再來!你看怎麼樣?”
田楷眉頭緊皺著,一言不發。
阿裡答見田楷不理自己,繼續出言辱罵了起來:“我還以為能做到一府郡尉的位置,應該是有些本事的,沒想到田郡尉卻膽小如鼠,連交戰的勇氣都沒有。南人就是南人,個個都是廢物!”
這話傳進城頭上士兵們的耳朵裡,氣的他們個個義憤填膺、麵色潮紅,田楷的副將更是勃然大怒,扭頭就咬牙切齒的對田楷說道:
“大人,這賊禿也太囂張了!末將實在看不下去了,您跟他打!把他打的滿地找牙!看他還敢不敢滿嘴噴糞!”
田楷抿了抿嘴,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滿臉疑惑的轉身看向自己的副將:“你的意思是,讓我下去跟他單挑?”
副將見田楷看向自己,居然還鬼使神差的點頭應道:“啊~”
田楷眨著眼睛,上前一步問道:“那我問你,我打得過他嗎?”
“這,呃……打……打不過……”
“你知道我打不過他,還讓我下去跟他單挑?你這不是成心讓我去送死嗎?!”田楷本來就煩,這下更是被氣的腦袋湧黑血,抬腿一腳就踢在了副將的腿上。
副將被踢的後退了兩步,一臉委屈和做錯事的表情,揉著自己的腿彎不敢再胡說了。
“還讓我去跟他單挑,你怎麼不去呢?去,你現在就給老子出城,跟他單挑去!”田楷被他氣的也說起了慪氣話。
“哦……”
那副將一副不敢頂嘴的模樣,轉身就往城牆台階處走去。
“回來!你乾嘛去?”
“您不是讓我下去跟他單挑嗎?”
田楷聽了這句話,一隻捂著自己的臉,另一隻手扶住牆垛,整個人差點沒暈倒在地,徹底懷疑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