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人不卑不亢,說話的語氣中自帶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
透過她純粹的眼睛,烏鳥好像看見了一個縹緲的身影。
那身影無比高大,令它為之一怔,它許久沒有見到這位‘高大之人“了。
它緩緩合攏翅膀,匍匐下身體,將頭彆到一邊,不再看她,隻是自言自語道,「生死有命,天機注定……你動手吧。」
張霏霏鬆了口氣,道,「多謝。」
論及‘切割“,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這屬於她的專業範圍,畢竟她是個醫生,曾經也給病人主過刀,但說到底,過往的經驗中,好歹對象都是人,眼前這個,可不是人!
但她也很清楚,這次,自己隻允許成功。
她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金針與金線在她手裡靈活的流轉,金光滲入烏鳥的體內,她做了個深呼吸,金光在它體內化作了一把隨她操控的鋒利刀刃。
張霏霏很快精確的找到了禁令所在的位置,她十指每一指上都連著一條金線,知會了一聲道,「聖使,我這便動手了。」
「嗯。」它合上了眼睛,兀自回想起與那高大之人有關的事情,以此轉移注意力,減輕痛感。
若那人還在,怎會有人敢在它體內埋下這般的手段?
不知過了多久,張霏霏已是大汗淋漓,精神高度集中,絲毫不敢懈怠。
隻見金光流轉之間,從烏鳥體內引出了一道黑光邪氣,待到拔除完畢,它亦連忙運力調息,治療體內的創口。
禁令盤旋於空中,隨後刹那如煙散去。
張霏霏道,「好了……」
誰知她話還沒說完,周圍的景象霎時扭曲,無邊的黑色和冰冷吞沒了她,吞沒了一切。
這感覺極寒,就像……就像處於冬日的江水裡一般。
循著這個念頭,她竟真的睜開了雙眼。
潮濕、陰暗,同時,她再一次動彈不得了。
空氣中傳來一股令人反胃的黴味,放眼望去,昏暗的光線,土牆四壁,上頭有幾個用來照明的燭火架子,點著燃著煤油燈。
她一偏頭,就看見接近後方牆壁處擺著的一座絞刑架,上麵吊著一個狼狽不堪的人。
他身上的衣服是濕的,頭發也是,粘膩的貼在耳際,臉上的妝已經全花了,淚水渾濁不清,跪在地上,手被吊著。
渾身是傷,十有八九是已經被用過刑了。
原來,這不見天日的地方,竟是地牢。
外頭傳來一聲微響,牢門被打開,一個手執馬鞭的獄卒帶著幾個小廝走了進來,直走到他麵前。
後邊的小廝上前一步,臉上掛著猥瑣的笑容,道,「我說高班主,您何必如此想不開呢?跟著咱們大人,這麼多年,您哪一天不是吃香的喝辣的?何時愁過吃穿用度?再捫心問一問,咱們大人是不是把您捧在心尖尖上?」
高玉繩冷笑一聲,道,「我呸!」
「嘿,你這賤骨頭……!」獄卒揚起馬鞭,一鞭子抽了下去。
他身上又添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小廝這才假情假意的製止道,「誒,先彆著急動手,萬一高班主改主意了,成了大人手裡頭的貴人,咱們可就開罪不起了呀~」
獄卒一臉狗腿子相,連聲應道,「是是,您說的是!」
「這不,大人讓我來問過高班主最後一次,」小廝轉向高玉繩,道,「是要錦衣玉食,一生無憂,還是受儘嚴刑……」
高玉繩徑直打斷了他,一口唾沫吐在了他身上,道,「少在這兒惡心我,滾!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那狗官害的我與義兄陰陽相隔,還妄想我做他的籠中之鳥,我高玉繩,就是自己廢了這副嗓子,也不可能再為他唱一個字!!」
小廝反倒樂了,笑道,「好好,高班主當真有骨氣。小的我,偏就喜歡有骨氣的!你不過就是一個唱戲的伶人,能入了官家的園子,是幾世修不來的福氣,怎麼就不知天高地厚,裝起來了?」
「我告訴你,若不是沈山河那傻小子,幾次三番從中作梗攪局,你不早就成了我們大人囊中之物?豈由得你趾高氣昂,裝模作樣的活到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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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九章去除禁製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