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印象中的三郎君素來溫和可親,待誰都是親和的。
“林少爺,你這是什麼意思?”
樊邵東還是第一次吃了閉門羹。
他心想著今兒還能狠狠撈一筆呢,沒想到林淮生壓根兒就沒打算讓他進去。
林淮生麵容沉沉,一雙眼眸更是如刀子一樣鋒利。
“樊老板,大家都是明白人,何須我把這層皮給你撕破?”
“後生,你說這話可就沒意思了,我同你爹可是有交情的,怎麼說也算是你半個長輩,這姨娘生的兒子,就如此沒有教養嗎,尊敬長輩沒人教過你?”
樊邵東已經好久都沒開張了,這日子不好過。
頭上有個陸晚壓著,他就一直不痛快。
這好不容易陸晚死了,自己肯定是要好好出來撈一筆的。
之前他被製裁了很多次,但對樊邵東來說,隻要他不死,雲縣就有他的一席之地。
“來人,趕出去!”
林淮生不願同他在此處浪費口舌。
祖母的病情耽擱不得。
林府的下人立馬開始趕人了,樊邵東氣急敗壞指著林淮生的鼻子罵:“好你個後生,我是來給你祖母治病的。”
“你現在把我趕走了,日後求著我來我都不來!”
“轟出去!”
林淮生臉色更難看了。
“無知後生!當真是無知後生!”
樊邵東氣急敗壞地怒罵著,最終還是被林家趕出去了。
林督頭派人去請了樊邵東後就離開了,也不管這些事情,自然是不知情的。
“掌櫃的,這林家後生也忒不識趣了,他知不知道咱們榮醫堂,是多少人花錢請都請不去的,他居然還把咱給趕了出來!”
樊邵東這會兒正在氣頭上呢,聞言心裡也就更氣了。
這種氣,他隻在陸晚身上受過,沒想到有朝一日還會在一個後生身上再體驗一次。
“一個不受待見的病秧子罷了,還真當自己是林家少爺了。”
“這林家日後的產業,他是分不到一點兒的,也就仗著如今還沒分家尚有幾分底氣罷了。”
“掌櫃的,您要是氣不順,咱就去給他打一頓。”樊邵東身邊的狗腿子出著餿主意。
樊邵東一想,腳步也跟著停了下來:“打一頓?”
“是啊,林督頭可不大待見他,我看那小子細皮嫩肉的,肯定不經打,再說了,現在雲縣這麼亂,他挨了打可跟咱們沒啥關係。”
樊邵東眯了眯眼睛,覺得這主意不錯。
林督頭好幾個兒子呢,唯獨這個林淮生是個天生的病秧子,以前從不曾帶出來過。
“那就好好給他長長教訓,讓他知道知道,我樊邵東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狗腿子嘴角難壓:“好嘞,這事兒就包在小的身上,保準掌櫃的滿意!”
“誰讓那小子不識抬舉,竟敢得罪您!”
這日的雪還是很大,街道已經掃不動了,厚雪堆積,山林裡的樹都被壓斷了不少。
屋簷下凝結了不少的冰錐。
林淮生趁著暮色鑽進陸家小院兒裡。
他翻牆來的。
小寶珠正拿著從屋簷底下掰下來的冰錐打碎了玩兒,睜著一雙大眼睛瞧著翻牆進來的林淮生。
“林家哥哥?”
“你是來找我二姐的嗎?”
小姑娘對林家的人現在沒有好印象,林淮生除外。
“寶珠妹妹。”
“抱歉,我方才瞧你們家關了大門,不敢走正門進來,這才翻牆進來,多有冒犯了。”
林淮生這輩子沒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翻牆進彆人家的院子算是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