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身子自然也就好不了。
“晚輩多謝嬸子!”
他朝著陸晚砰砰磕了三個響頭,拿著藥迅速朝著林家的方向去了。
陸晚不曾透露自己回雲縣的消息,他便知曉陸晚還有彆的事情要做,為了不暴露她,自己是一個人從林府抄小道走過來的。
避免人多眼雜。
他緊握著手中瓷瓶,快步朝著林府的方向走去。
隻願祖母能再多撐一會兒,至少得撐到他帶著藥回去,隻要把這藥吃下去了,祖母就能好起來的。
風雪愈發大了起來,急促的腳步驟然停下。
蒼白的手撐在冰冷的牆麵上,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
呼吸漸漸急促,心律失常的感覺讓他眼前陣陣發黑,耳鳴與暈眩感同時朝他襲來。
他嘗試著深呼吸調整自己的狀態,還不等他及時調整,後腦忽然遭遇重重一擊。
“砰——”
林淮生應聲倒地,濺起地上的雪花,冰冷滲入了他的眼睛裡,模糊了視線。
“一個病秧子,還敢和我們掌櫃作對,沒打死你都算好的!”
“兄弟們給我打,讓這小子好好長長記性!”
風雪的聲音很大,大到可以遮蓋住他們施暴的聲音。
林淮生死死抓著手裡的瓷瓶,任憑他們的棍棒落在自己身上也沒有鬆口,更是一聲不吭。
“死小子長得還挺細皮嫩肉!”
血色糊在了他臉上,滲進了積雪裡,風雪裹著瓷瓶被攥緊的聲音,棍棒落在他身上,領頭的男人正是樊邵東身邊的狗腿子。
一腳碾在了他染血的指節上,獰笑道:“三少爺,你今兒不是挺神氣的麼,怎麼這會兒就跟一條死狗似得趴在這裡?”
夥計提起木棍,重重砸在了他的脊背上,悶響混著風雪,他依舊攥緊了瓷瓶,一聲不吭。
血水順著他清雋的眉骨淌進了衣領裡。
“瞧瞧,都來瞧瞧,這林家的三少爺生得可是比娘們兒還細皮嫩肉呢。”
“哈哈哈哈哈!”
他們都是看準了時間才下手的,這條小巷沒什麼人,都是破敗的房屋,是住不了人的。
加之風雪大,能掩蓋不少聲音。
他的下巴被人捏著抬起,林淮生弓身掙紮,卻被人一腳踹中了心窩。
緊接著便是胸口衣襟撕裂的聲音,夥計的眼裡流露出貪婪與猥瑣。
早就聽說林家三少爺是個比女人還好看的病秧子,沒想到還真是這樣。
他不光長得好看,連這一身的皮肉也是如此白嫩,比起那窯子裡的姑娘是絲毫不差。
“放……放肆!”
遂一開口怒斥,喉嚨裡卻嗆出不少的血沫子來。
“三少爺,你可彆怪咱,要怪就隻能怪你不會做人,得罪了我們家掌櫃!”
“真是可惜了,你說你要是個姑娘家,我們家掌櫃說不定還能好心收了你,不過你現在這身皮肉也真是不錯!”
“哈哈哈哈!”
惡心……
耳邊充斥著他們肆無忌憚的笑聲,口鼻已經滲出了血。
無力掙紮時,熟悉的銀鈴在小巷裡驟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