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淵和葉蒼瀾年事已高,漸漸退居幕後,墨家與葉家的事務都交給了墨玄和葉霞打理。他們一邊處理玄門事務,一邊培養下一代,日子過得忙碌而充實。
空閒的時候,他們會帶著父母去靈植園散步,看著葉霞親手種下的安神草開得鬱鬱蔥蔥;會坐在墨家的院子裡,看著墨玄親手打造的石桌石凳,回憶年輕時的趣事。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後山除祟嗎?你嫌我話多,我嫌你冷冰冰。”葉霞靠在墨玄懷裡,笑著說。
墨玄握住她的手,掌心的符印已經不如當年明亮:“那時候是我不懂事,其實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很特彆。”
“真的?”葉霞挑眉。
“真的,”墨玄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你蹲在地上看腐骨瘴的樣子,認真又可愛。”
葉霞的臉紅了,像個小姑娘一樣。歲月雖然在他們臉上留下了痕跡,卻沒能改變他們之間的情意,反而讓這份感情像陳酒一樣,越發醇厚。
墨承宇長大後,娶了一位同樣是玄門世家的姑娘,生下了一對龍鳳胎。墨玄和葉霞成了祖父母,看著孫子孫女在院子裡嬉鬨,心裡滿是欣慰。
“你看那個小丫頭,眉心也有朱砂痣,像極了你。”墨玄指著孫女,笑著對葉霞說。
葉霞看著孫子揮舞著小木劍的樣子,像極了小時候的墨玄,眼眶微微發熱:“真好,我們的血脈,我們的術法,都傳下去了。”
相伴到老——
大衍王朝,開元六十年,冬。
墨玄和葉霞都已經六十多歲了,徹底把玄門事務交給了墨承宇。他們不再頻繁除祟,隻是偶爾指點一下晚輩,更多的時候,是在院子裡曬太陽、下棋、研究靈植。
墨玄的背有些駝了,玄心劍也很少再出鞘,但握住葉霞的手時,依舊有力;葉霞的頭發全白了,眉心的朱砂痣也淡了許多,但看向墨玄的眼神,依舊溫柔。
這年冬天,燕雲城下了一場大雪,像極了他們出生那年。兩人坐在窗邊,看著院子裡白茫茫的一片,回憶著這一輩子的點點滴滴。
“還記得秘境裡你給我表白嗎?臉紅紅的,比見了高階妖魔還緊張。”葉霞笑著說。
墨玄咳了咳,耳根微紅:“那時候……第一次說那種話,難免緊張。”
“我知道你緊張,”葉霞靠在他肩上,“但我很高興,你說了。”
他們一起經曆了風風雨雨,一起守護了一方安寧,一起看著孩子長大成人,一起從青澀少年少女變成白發蒼蒼的老人。這一輩子,沒有驚天動地的傳奇,卻有著細水長流的溫暖和不離不棄的陪伴。
開春後,葉霞的身體漸漸衰弱下去,常常咳嗽,靈力也越來越弱。墨玄寸步不離地守著她,給她喂藥,為她暖手,像照顧孩子一樣照顧她。
“老頭子,我可能……陪不了你多久了。”葉霞虛弱地說,拉著他的手,“彆難過,我們這一輩子,已經很圓滿了。”
墨玄紅著眼眶,緊緊握住她的手:“不難過,我陪你一起走。”
葉霞笑了,眼角的皺紋擠在一起,像盛開的菊花:“好……”
幾天後,葉霞在墨玄的懷裡安靜地閉上了眼睛,嘴角帶著滿足的笑容。墨玄沒有哭,隻是靜靜地抱著她,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在家人的勸說下鬆開手。
葉霞走後,墨玄的身體也迅速垮了下去。他把玄心劍交給墨承宇,把葉霞的銀符筆留給孫女,然後就一直坐在他們常坐的窗邊,看著院子裡的靈植,手裡緊緊攥著那枚當年在秘境裡送給葉霞的“玄心玉佩”。
三個月後,墨玄在睡夢中安詳離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仿佛隻是去追尋妻子的腳步。
流光歸位……
墨玄和葉霞的葬禮上,玄門弟子和燕雲城的百姓都來送行,他們的墓碑上刻著“玄門雙璧,生死相隨”八個字,是對他們一生最好的寫照。
葬禮結束的那天傍晚,天空中突然出現了兩道金色的流光,盤旋在墨家府邸上空。流光中,墨玄和葉霞的魂魄緩緩顯現,他們穿著年輕時的玄色勁裝和淺綠衣裙,墨玄的玄心劍依舊鋒利,葉霞的眉心朱砂痣依舊明亮。
“我們該回家了。”墨玄握住葉霞的手,笑容溫柔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