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查細作,意外同行……
大曜四十九年,夏。
邊境接連發生糧草失竊案,大曜懷疑是南楚細作所為,淩戰命淩策暗中調查。淩策喬裝成商人,在榷場附近排查,卻發現南楚商隊中總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沈清辭時常以采買藥材為由,出入糧草庫附近的醫館。
“她果然有問題。”淩策暗中跟蹤,見她深夜提著藥箱進入一間破廟,立刻拔刀跟上。破廟內燭光搖曳,幾個黑衣人影圍坐,他正欲上前擒獲,卻聽到沈清辭的聲音響起:“這批藥材必須儘快送往前線,北境瘟疫橫行,再拖下去士兵要出事了。”
淩策愣在門外,透過窗縫看去——清辭正將藥箱中的草藥分給黑衣人,那些人雖穿著黑衣,袖口卻露出南楚軍醫的標識。“可大曜盯得緊,糧草都被他們扣了,我們怎麼運?”一個軍醫問。
清辭皺眉:“我已在醫館設了暗線,今夜三更從密道走,我引開巡邏的士兵。”
淩策心頭一震——原來她不是查糧草,是在送防疫藥材。他正欲退走,卻不慎踢到腳邊的石子,發出聲響。“誰在外麵?”清辭厲聲喝問,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
淩策推門而入,玄色夜行衣在燭光下格外顯眼。“淩策?”清辭大驚,匕首直指他咽喉,“你跟蹤我?”
“你們在偷運藥材?”淩策反問,目光掃過醫箱,“南楚軍營也爆發了瘟疫?”
軍醫們拔刀相向,清辭卻抬手阻止:“是又如何?難不成你要把我們抓去領賞?”她眼神冰冷,“大曜扣了我們的防疫糧草,眼睜睜看著士兵病死,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正義’?”
淩策沉默——他確實接到命令,“嚴查南楚一切物資,寧可錯扣,不可放過”。他看著清辭眼底的焦急,想起父親說過“戰場之外,醫者無國界”,突然收刀:“三更時分,西北巡邏隊會換崗,有半柱香的空隙。”
清辭愣住:“你……”
“我不是幫南楚。”淩策轉身,“我隻是不想看著無辜的人病死。”他走到門口,又回頭,“密道入口有機關,觸碰第三塊青磚會觸發警報,繞開它。”
待他離開,軍醫們不解:“小姐,他怎麼會……”
清辭握緊匕首,指腹泛白:“他想乾什麼,與我們無關。按原計劃行動。”可她的心跳卻異常急促,方才淩策轉身時,她看到他夜行衣的後背,沾著破廟外獨有的蒼耳——他竟真的跟蹤了她一路,卻沒有動手。
三更時分,清辭按淩策所說引開巡邏隊,軍醫們順利將藥材運出。她站在城牆下,看著西北方向巡邏隊換崗的身影,突然覺得那個冷冰冰的少年,或許並不像她想的那麼討厭。
瘟疫驚魂,生死相托——
大曜四十九年,秋。
北境瘟疫蔓延,大曜軍營也未能幸免,每日都有士兵病死。淩戰染上瘟疫,高燒不退,軍醫們束手無策。淩策四處尋醫,卻得知邊境最好的醫者都被南楚請走,隻剩沈清辭所在的醫館還在接診。
“去南楚醫館?”副將急道,“那不是羊入虎口嗎?”
淩策攥緊拳頭:“我爹快不行了,隻能去試試。”他卸下佩劍,單騎前往醫館,卻被南楚士兵攔在門外:“南楚醫館,不救大曜狗!”
“讓他進來。”沈清辭的聲音從院內傳來。她穿著素白醫袍,裙擺沾著藥汁,顯然剛忙完。“你爹的病,我聽說了。”她引淩策到診室,“瘟疫凶險,我可以救他,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你說。”淩策毫不猶豫。
“開放邊境密道,讓南楚的藥材進來。”清辭直視他的眼睛,“瘟疫不分國界,你扣著藥材,隻會讓更多人送死。”
淩策咬牙:“我答應你,但你若敢耍花樣……”
“醫者若想害人,何必等到現在?”清辭打斷他,背起藥箱,“帶路吧。”
將軍府內,淩戰躺在床上,麵色青紫,呼吸微弱。清辭診脈後,取出銀針紮向穴位,又配了一碗漆黑的湯藥,親自喂他喝下。“三天內不能碰葷腥,每日換一次藥。”她對淩策說,指尖不經意碰到淩戰發燙的手背,立刻縮回手——瘟疫傳染性極強。
淩策看著她額角的汗珠,遞過一杯水:“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