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煩人的蒼蠅都趕走後,白榆看著躺在炕上的白爹,又開口道:
“如果沒有我,白家這次就完了!所以這個家以後就由我來當!
你老人家傷好了後,隻安安穩穩當差就好,其他事情包括我的事情在內,就不要再管了!”
如果能趁著這次機會把父權打壓下去,從此當家作主,也算是壞事變好事了,非常符合辯證法。
古人說的好,攘外必先安內。自己是要在外麵奮鬥做大事的人,怎能總是被家裡拖後腿?
白爹吃力的回應說:“你想要當家?那先把今天的晚飯做了吧。”
白榆:“......”
怎麼用木柴生火來著?燒火煮粥應該用幾根木柴?
鐵鍋裡放多少米粒?怎麼搭配野菜?放不放鹽?窩頭要怎麼熱?
這種需要實際動手的場合,AI也不好使啊。
“全院給你的三兩代役銀呢?”白榆問道,“先拿錢買些燒餅吃,對付過今晚。”
白爹閉口不言,這是壓箱底的銀子,不可輕動也。
白榆沒奈何,把家裡珍藏的大米拿出一點,去了倒座房的李老頭家,讓李老頭家幫著做了晚飯。
京城以及周邊並不產大米,但每年會從南方運送四百萬石漕糧到京師,作為俸祿發放。
故而在京城裡麵,大米是一種比較特殊的主食,有時候也能成為身份區分標誌。
在底層軍民中,隻有那些吃皇糧的人,會被朝廷發放大米。
白爹每月就有五鬥米,當然也隻有五鬥米,肯定不能全吃了,大部分還是要換成粗糧和生活物資。
其他民眾還是北方習慣,日常所見都是麵食,大米對這部分人群而言算是稀罕物品。
所以白榆給泥瓦匠李老頭一點大米,就能換取李家幫著做晚飯。
住在對麵西廂房的閻先生看到這一幕,有點眼紅,在院中對白榆道:
“我家也可以幫你們做飯,咱們離得更近,你又何必勞煩李老頭家。”
白榆沒搭理閻先生,隻是思考自家這日子怎麼過。
自己要準備考試,練字是最急迫的任務,肯定沒精力伺候白爹,而且自己根本就不是能伺候的性子。
然後白榆就想到了一個合適人選,就是好哥哥劉存義。
反正劉哥現在也沒有正經營生,時間和精力都有,過來照看白爹,也能順帶解決吃飯問題。
另外再想法子給點報酬,也算是各取所需的雙贏。
到了第二天,白榆又送了李老頭一點大米,央求李老頭的兒子李文全幫著照看一天白爹。
這種敗家子行為,遭到了全院人的唾棄,紛紛猜測白家撐不到月底就要斷糧。
也不知道白爹居家養傷期間,馴象所還給不給白家發俸祿。
等白榆走了後,眾人又聚在榆樹下嚼舌頭。
有人對李老頭調侃道:“老李!你家二姐兒李彩鳳不會真要和白家結親了吧?
但我看那白家小兒,實在不像是能過日子的人。”
李老頭吹著牛皮說:“有高人算過,我家女兒有母儀天下的命格,婚嫁當然要慎重,哪能許給白家。”
旁邊閻先生不屑的笑了幾聲,“你們這些愚民就是無知,專愛聽算命的哄你。
你請的那個高人還說過,白家小混球是探花的命格,你敢信麼?
自古以來,遊手好閒的敗家子或許有成為天子的,但絕對沒有能考中三鼎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