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來!”
陳洛哪能讓孫笑白跪自己?
對方都五十多了,這不折自己的壽嗎?
孫笑白不起,把笑白醫館內的那些學徒,都給驚掉下巴。
平日裡孫笑白最重身份,隻要來到笑白醫館,不捧著他點,絕不給你好臉色。
哪怕你是達官顯貴。
就因為他醫術算得上精湛,不怕得罪人。
可現在,孫笑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居然給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下跪?
誰不驚訝?
“你起來,讓我考慮考慮!而且,這個五行理論,我還沒有完善,隻在初步驗證階段。”
陳洛找了個說辭。
事實上,意識回到隨身空間,把五行相關的書籍掏出來,就可以現場教學。
但說回來,憑什麼呀?
老子還指望著以後,要是官場混不下去,憑這個養家糊口呢!
不過,孫笑白相信了陳洛。
畢竟五行理論太過先進,這種結合,肯定是劃時代的創舉,沒有被完善,也在情理之中。
“那您老一旦完善,就第一個收我為徒,行不?”
孫笑白把自己的位置,擺得很低。
連‘您老’這樣的詞都整上了。
把身後一群學徒驚掉下巴。
心說,師父您節操呢?
陳洛點點頭,解答完孫笑白的問題,對眾多幫助過的學徒們,拱手作揖告辭。
眾學徒紛紛執禮恭送。
“等一下師父……”
孫笑白拉住陳洛手腕,對身後一名學徒道:“長更,去櫃裡取一百兩銀子。”
“銀子?”
“銀票,快去!”
“哦。”
叫長更的學徒快步回了醫館,取回一張銀票,遞到孫笑白手中。
孫笑白塞到了陳洛手中。
“大膽,竟然公然賄賂本官!你長了幾個腦袋?”
陳洛板起了臉。
孫笑白錯愕,趕緊解釋道:“師父,這是拜師禮,每月束脩,您如果要我準備六禮,那比打我還讓我難受,用銀票擋六禮,便算心意,可好?”
“你倒是懶省事!”陳洛訓斥道。
“師父莫怪,莫怪!”
孫笑白一看陳洛不再計較,知道這是成了,他哈哈一笑,對身後一從學徒道:“都還愣著乾什麼?還不過來見過師公!”
嘩啦啦!
笑白醫館前,學徒們跪了一片。
“師公好!”
聲音洪亮,引得已經離去的五城兵馬司和禁衛們,紛紛回首。
陳洛倒不是因為那一百兩銀子。
確實,今天孫笑白幫了大忙,人家求個安穩,自己絕不能讓人寒心。
“都起來,快都起來。”
陳洛連忙去扶笑白醫館的學徒們。
等他們都起了身,陳洛才對孫笑白道:“等我忙過了這陣子,我就過來,在你沒有把握的疾病上,先彆亂套我的五行理論,說不定還會讓病人情況變得嚴重。”
“知道了師父。”
孫笑白開心得像個五歲的孩子。
陳洛揣起銀票,終於是與眾人告辭,追上了前往五城兵馬司的隊伍。
這個夜晚,注定是要失眠了。
線索不能就這麼斷掉啊……陳洛騎著馬,開始苦思新的方向。
與此同時。
崇文門外三裡的鐵獅子胡同,有一處鬼市,盜墓賊銷贓、私鹽販交易、亡命徒躲藏皆在此處。
子時開、卯時散。
地形非常之複雜,如同廢墟般的棚戶區,巷道窄如蛇腹。
黃運良一臉煞氣地行走在鬼市中,他的身後跟著三十餘號人手。
他們來到一處破門板遮擋的巷口,一名手下說道:“大當家的,許青皮的人,就藏在裡邊。”
“走!”
黃運良低沉說了一句,一腳踹斷了破舊門板。
一行人穿過蛇腹般的小巷子,來到了一處看起來相當破舊的四合院。
“你們是誰啊?”
一個負責放哨的青年男子,看到黃運良等人,嚇了一跳,立刻就要喊人。
黃運良走上前,一把扯住對方頭發,撕到了自己跟前,惡狠狠地盯著他道:“許青皮在不在家?”
“你找錯地方了,這裡沒有許青……”
啪!
黃運良抬手就給了那青年一記耳光,青年當時雙耳轟鳴,一張嘴,吐出一顆後槽牙。
“老子再問你一遍,許青皮在不在?”
這時。
破四合院裡,各廂房內亮起燈光,接著就從裡麵鑽出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