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芙蓉向來聽夏紅纓的,於是也就收了。
然後她單獨把夏紅纓叫到一邊,說:“紅櫻,那個股權的事情,你怎麼都不跟我提前商量一下?”
夏紅纓說:“我本來也沒那麼想,都是被夏紅耀話趕話趕出來的,突然冒出來的想法。”
“要不……算了吧?”蔣芙蓉說:“我知道你處處為我著想,但是我不想要他們的錢。這樣顯得我貪圖兒孫的錢似的。”
夏紅纓說:“媽,你忘了以前村裡的王奶奶了?年輕守寡,辛辛苦苦把四個兒子拉扯大,還把所有的積蓄都分給了他們,結果卻沒有一個願意養她的,大冬天凍死的豬圈裡頭。”
蔣芙蓉皺眉:“當然沒忘。”
夏紅纓說:“我知道,因為我是女兒,你不願意去我那裡養老。
而哥哥,他有他的養母要奉養,你有事也不願意去麻煩他。
你就隻能憋屈地留在這裡,繼續給他們做牛做馬,換取一點生存的空間。”
蔣芙蓉沒說話。
她們母女兩個相依為命這麼多年,對彼此都非常清楚。
她知道夏紅纓的想法,夏紅纓也知道她的。
“媽,人得手裡自己有錢,腰杆才硬,彆人才會尊重你。”夏紅纓說,“這股權協議你就簽了,如果覺得是白得的心裡過意不去,以後,你就把股權留給小軍。”
蔣芙蓉是個很傳統的女性,吃虧受累,從不抱怨,不把自己燃燒殆儘奉獻給這個家,就覺得自己不是個好女人。
但好在她願意聽女兒的話。
還有,村裡那位王奶奶的下場,著實是前車之鑒。
於是她就同意了。
……
回街道上,夏紅纓跟吳興民約定好,明天上他們家去拜年。
吳興民又跟夏紅纓說了一件事。
他說吳蓮英娘家人,被逐出了族譜。從此以後失去了吳家宗祠的所有福利與資源。
夏紅纓:“啊?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吳興民:“他爸爸和他哥哥,大年三十晚上不好好在家過年,把他們村一戶富戶的窗給卸了,入室盜竊,被抓個正著。”
“什麼!”夏紅纓不可思議地驚呼:“入室盜竊?”
吳興民:“你不知道,他們家向來有小偷小摸的習慣。族裡幾次三番敲打,屢教不改!
之前我媽在你們那邊說,要把他家逐出族譜,並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早就有這個想法了!”
夏紅纓搖頭:“我還真沒聽過她娘家人的這種事。霍南勳,你聽說過嗎?”
霍南勳:“沒有。”
吳興民:“如果她再找你跟我媽求情,你不要應下。
這是族裡人積年累月對他們的不滿,誰求情也沒用。
你們如果應下幫忙求情,求不成,她會怨恨你。求成了,她也未必感謝你。”
夏紅纓:“知道了。”
……
夏紅纓在街道上買了些東西,帶著霍南勳和燕燕,去了蔣明玉家。
蔣明玉家門前有個小院兒,院子裡有棵大柿子樹。
他們去的時候,就見蔣明玉蹲在樹下,一眨不眨的看著正在搬家的螞蟻。
“明玉姨!”夏紅纓叫她。
蔣明玉回過頭來,看到他們幾個,豎起一根手指在嘴邊做“噓”狀,說:“彆那麼大聲,把螞蟻嚇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