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多事之季_紅土地紀事下卷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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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多事之季(1 / 2)

我房間對麵一排的女老師宿舍,又搬來了一個人。她叫葉梓,其實是七八屆留校的。起先不知道她住哪兒,這會兒搬來是因為學校要開校內幼兒班了,她是院長加老師,也就是高師幼兒園開創第一人。

這個葉梓是不簡單的,我們女老師中最活躍的一個。她的聲音有點沙啞,但是熱情似火,自從她的出現,我們這“日”字形宿舍區,上麵一個“口”字的那點兒地方,成了熱鬨的地界了。

幼兒班就開在“口”的下麵一橫上。也就是我住過的小房間隔壁的那個大教室裡。而葉梓的房間與大教室相對十米不到。

我的房門對麵是團委書記劉老師,金花老師,俞老師,一連三個嚴肅的政治老師,接著是中文羅老師,她隔壁便是葉梓了。葉梓的左麵還有一間,住了一個後勤部門的女同事,與我們從不來往的。再過去便是大門洞,門洞裡是樓梯,我當學生時候一直住在樓上,這個樓梯走了一年多。現在樓上都是男老師。過了門洞還有四間,三間是一直由搞基建的羅校長一家住著,最西頭的一間,我在學生時期也住過,這時候是一個瘦瘦高高的男電工住著。

葉梓一來,把我們宿舍的沉悶氣氛打破了,她的歡聲笑語感染力特強,小朋友們還沒有來,我們倒是成了她的“小朋友”了,她的房門一天到晚暢開著的,從她家門到教室門全是她撒播的“春天之聲”,我們的房門也開始都敞開著了,一會兒跟著她去她家,一會兒跟著她去幼兒園,因為世界上最動人也最吸引人的就是歡樂的笑聲!

我發現她的本事真的大,連麵目有點可怕的楊主任,也是到她房裡來串門的常客。那張胖臉上,一改過去“人欠他多”的那種神態,笑吟吟的,臉上的肉都擠在一起鼓出來,沒有地方放了。而且,隻要葉梓一個要求,楊主任馬上就顛顛地跑過來,有求必應。

幼兒園被張燈結彩地布置一新,很快收進了十幾個兒童,都是本校老師自己的孩子。葉梓開始站在教室裡,給孩子們講著什麼,唱著什麼,讀著什麼,風琴聲聲,誦讀聲聲……都在“口”字那個方塊裡回蕩。

我的心情真的好多了。感覺周圍的一切又回到了自己的內在自覺自察的軌跡上了。

那天,葉梓的男朋友來了,她特地來叫我們幾個到她房裡去,我和羅老師沒有課,就一起去湊個熱鬨。

葉梓的男友與她一個個性,也是熱情奔放的人,他是隨著上海三線廠一起到江西來的,他與葉梓是一個弄堂裡長大的鄰居,所以他們的婚事也就在眼前。他是廠裡的采購部門科長,一直隨車跑上海,手裡的物質非常活絡,這次又給葉梓帶來了許多上海小零食。桌上擺著四個盆子:牛肉乾,巧果,魚皮花生還有西瓜籽。我忍不住吃驚道:“哇,提前過年啦!”

羅老師趕快說:“過年都沒有這麼好吃的東西。”

“你們不用客氣,”葉梓早已笑聲不斷,勸我們多吃一點,她說也給小朋友們一人一點嘗新了。我們也就邊吃邊聊邊笑,高興不已。

突然,外麵傳來楊主任的聲音,然後他就一步踏進房裡,與葉梓的男朋友很誇張地握手,笑著寒暄,並互相丟著香煙,但是,他卻對我與羅老師視而不見。

我與羅老師很識相,就趕快告辭出去了,葉梓抓把瓜子,放在我們手裡送到門口。

羅老師邀我一起去她房裡坐坐。我對葉梓的幸福非常讚歎,特彆是那個楊主任對他們畢恭畢敬反常現象好生稀奇。羅老師就悄悄告訴我,她已經不止一次地看到,楊主任從他們手裡接過一條條的上海”大前門”煙等東西。所以,那是非一般我們這種人能望其項背的。

“我還以為是葉梓的笑太有魅力了呢。不過,葉梓這個人是很不錯的,她對我們都一律平等看待,活躍中也會照顧到他人。”

“是的,他們兩夫妻以後朋友定會遍天下。”

“唉,我們就不行,沒有這個本事。”我忍不住歎息一聲。

羅老師倒是一眼看穿,“想做學問的人,大多不被世俗社會看重的,太迂腐,不知道人際交往。然而,很少有人會在學問這座巍峨大山上冒尖,冒了尖也要有一定的社會地位,不然,還是不如他們‘縱橫家’滿世界行得通,過得好。”

“是呀,但是個性是天生的,機遇是可遇不可求的。”我說著說著,突然在羅老師的書桌上發現了一本書——《語言邏輯》,眼睛大亮,就順手拿起來翻看。

“千萬彆去研究這個,鑽進去了,就連飯也沒有吃了。”

我們兩個大笑起來。我說:“我已經鑽了一下《形式邏輯》,對英漢兩種語言的理解很有好處,要做語言之間的翻譯一定得讀讀呢。”

“以搞文學為生的人常常是有碗豆腐吃就很好的了。與那些做了官的文人墨客不一樣,他們是發揮一下雅興而已。”

我突然想起因為最近心事已定,連以前每逢周六就等著蔡來的焦急,也給省略了,於是就靜靜地構思起了一本小說《懸崖上的奇遇》。我把想法一說出來,我們的話就更多了,

“寫小說可不是好寫的,我也是隻有設計,從不動手。”

“我已經把框架寫好了。”

“說來聽聽。”

我說起了自己杜撰的故事,當然,還是有一些傳說為基礎的:說是雲雀山上有一戶獵戶,以采藥和燒炭為生。夫妻倆有一個十七歲的兒子,叫承升,一個女兒叫承梅。他們住在離沙窩村後兩裡遠的山夼裡。有一天采藥時,父子倆從懸崖的老枯樹上救下來一個女孩子,看看不像是當地人。她頭上流著血,已經昏迷。獵戶家有藥,救活了她,把她收養下來。後來才知道,沙窩村來過好幾起陌生人打探一個女孩的消息,好像是因為她的父母是下放勞改乾部,帶著她逃跑,她父母被追回之前,將她藏在草叢裡。她見有人搜索,一慌張就跌下了山崖。之後,他們就用了各種方法來讓女孩躲過“追捕”。但是,那個女孩因墜下懸崖時,撞了頭而失憶了……

他們對女孩很好,叫女孩“崖妹子”。三年後,她與承升結了婚,還有了一個孩子。但是,再後來,她恢複記憶了,就去找她的父母。她父母回了南昌,一看孩子回來了,竟然不通人情地告獵戶騙了他們的女兒,目的是要獵戶把外孫子還給他們。但是,他們的女兒又一次醒悟,為獵戶辯解……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蔡剛經曆了一次“追捕”事件,就這麼很想寫一下類似的文章。

羅老師聽了說:“故事還是好的,有一曲三折的情節。可小說裡要有人物塑造,典型的人物性格,並且得活躍在複雜的故事線索裡。最重要的是要有細節,沒有細節的描述,就不成其為小說了。”

我很感興趣地聽著羅老師的高見,一輩子記得了“小說是要有細節的”這句話。但是,想不到,我的這個雛形的目標,也與羅老師的那些“雄心壯誌”的遭遇一個樣了,我的“小說”夢還沒有能開始動手,就夭折了。

原因是敗在一個“團結就是力量”的小蟲上,這個成千上萬的小蟲無聲無息,隱蔽而又狡猾地入侵到我的房裡,就在我眼皮底下,把我的木箱子與一箱子的書給糟蹋了!

那天我一個人靜悄悄地坐在房間裡備課,因為說是過兩天,全省師範學校互相交流活動,我們學校要有贛州地區的師範老師來,可能要聽新開的英語課。

可我怎麼老是覺得木箱裡有微微的動靜,於是就過去把上麵的箱子搬開,等我一揭開箱蓋,我所有的血一下子凝固住了,馬上就又讓我全身覺得發麻,隻見裡麵爬滿了白蟻,密密麻麻……好像蟲要爬到了身上似的,我一下子把蓋子猛地合上,半天回不過神來。

又是一個個的“怎麼辦”,“怎麼辦”直戳心肺,那是與我相依為命了十幾年的書呀?不行,我得與蟲兒們打個爭奪戰。於是,我先搬了幾個凳子放在“口字”形的天井裡,那天還好有大太陽,然後燒了一壺開水,手裡拿著一塊舊抹布,再次強壓住內心的毛骨悚然,毅然決然,“忽”地一聲掀開了箱子,準備“蟲口奪書”……

奇怪的是,一隻蟲也沒有了,千軍萬馬的白蟻,整體消失了?

我一本一本把書抖抖索索地拿出來看,還好,上麵一層它們還來不及侵犯,隻是有點濕濕的,先放到外麵的椅子上去曬,然後再去翻第二層。第二層的書可憐了,被他們啃成了齒輪形,隻要能用,我還是搬到外麵去曬,一會兒椅子上已經鋪滿了書了……

走過路過的老師們都吃驚地來看我乾嗎?還有人笑我“孔夫子搬家,書氣衝天呀!”

我無可奈何地說:“發生白蟻大災難了!”好幾個老師一聽馬上皺眉頭,都擔心地說:“你要趕快采取措施,不可以繁衍到彆人家呀!”

“我隻會用開水殺,”

還是有人知道“怎麼辦”的,告訴我:“報告學校後勤,縣裡有白蟻防治所。”

這話提醒我想起來了,又得去找那個楊主任。

我把箱子上麵兩層的書,可以拯救的都搬出去了,下麵的書實在太慘烈,都成了碎片與泥巴了。我痛心疾首,不由大歎一聲,把胸口裡的鬱悶之氣吐出來,不然真要憋死了……可惜了我的書,俄羅斯的名著、法國名著,還有在庫前上政治夜校課的七本書,好幾本童話故事書……一起被白蟻吃了……我用開水澆進去,一股蟻酸衝出來,我差點沒有暈過去……

對麵的劉老師,金花老師都下課了,跑來看看,也嚇得要我趕快把木箱丟出去,免得大家受災。勇敢的團委書記劉老師,與我一起搬起箱子就跑,跑到外麵一個放垃圾的地方,丟了,也把與我的心連在一起的書的殘骸,乾淨利落地全丟了。

我再次回來,一看,地板上一個洞,但是並不是很大的,覺得是一直通到北窗外麵的那棵歪歪斜斜的老樹下麵。今年潮濕,屋漏大水時,也淹了屋頂,那水兒一直漫到北麵的那個全封閉的天井裡,那裡整天濕漉漉的沒有乾過,成了白蟻的天堂,白蟻的大本營大概就在那個天井的老樹裡。

我一下子沒有辦法躲到哪裡去,就又去搬來幾塊大磚石,把洞蓋住了。可彆人告訴我,白蟻的窩沒有端掉,會很快又鑽洞過來,一房間的東西,或許幾天功夫就會沒有了。

我一聽更加害怕,馬上去找楊主任。

楊主任不難找,可是要叫他幫忙就難了。他又是用那種蔑視人的眼睛斜看著你,一臉的不屑與不耐煩。

“知道了,”他聽了兩句轉身就走,還嘀嘀咕咕:“你的事真多呀!”

我跟在他後麵走:“楊主任幫幫忙吧,這間房已經快被白蟻蛀空了。”

他見我不肯罷休,就停步回頭對我吼一句:“你回去等著,我打電話叫白蟻防治所的人來。”

我被他嚇一跳,本來已經把學習葉梓的那種熱情的笑,堆了一臉,結果全凍住了,笑不起來了。隻好悻悻然站住腳,尷尬地、眼睜睜地看著他走了。

後麵的兩天,我一直提心吊膽地與白蟻生活在一起,總是怕一早醒來,發現我的身體也被小蟲兒吃成了碎片與泥巴了。甚至做夢,看見自己的一條胳膊上都是蟲,嚇得半夜醒來,怎麼也睡不著。

因正好外地區的師範學校來視察工作的人員到了,也因為劉詩群老師派出去視察彆人的學校,聽彆人的課去了,費老師上海有急事,請假回家了,理所當然地我被教務處指定,要安排聽我的英語基礎課。我在這種惡劣的背景情況下,無可奈何地接了這個任務。

我上課有個特點,比較會調動全班同學的積極性,加上有點表演能力,所以再怎麼渾身不帶勁,也完成了聽課任務。

雖然我自己覺得沒有上好,但是,在座談評議時,我意外地得到了好評。有個贛州那兒的師範學校的老師說:“汪老師,你的課讓我大受啟發,原來幾個語法基礎點還可以這麼上,同學們反應如此熱烈,效果相當不錯,我把你的課全程錄音了。”

我想笑,這真是個稀奇的收獲,可是一想到昨晚的夢,我又害怕得想哭……

好不容易放學了,我就趕快去街上買點兒石灰粉,打算用它來保衛自己。

誰知正遇到街上有人在排隊,說是來了紅糖,是那種黑黑的紅糖,很珍貴,而且還不要糖票,隻是一人限購半斤。於是我也排了隊,買了一包。

非常巧的是,居然就在校門口遇到了楊主任,他正在送一個朋友出來。他們油嘴閃亮,額頭冒汗,一臉的紅光,興高采烈地互相告彆。

我趁著他高興,立即湊上去對他說:“防治所的人什麼時候來呀?”

“快了!”他馬上要轉身。

我怕他又跑了,不知道得等多少時候,就看看左手一包石灰粉,右手一包紅糖,猶豫了幾秒鐘,也“出手”了。

我兩步並一步上去,把剛才排隊一個小時買來的紅糖塞到了楊主任的手裡,“請你千萬幫幫忙。”

他是呆了一下,有點驚愕,可看看手裡的小包是那麼的寒磣,他掂了掂,想還給我,又猶豫了一下,就抓在手裡,不發一言,一搖三擺地走了。

我以為他接受了,就放心地去房間撒石灰粉去了。

第二天,羅老師來找我,她一進門就數落我了,“你怎麼想得出送半斤紅糖給楊主任?他告到校長那兒去了,說你賄賂他,他堅決與不良作風做鬥爭。這會兒你的半斤紅糖還在校辦的桌子上放著呢。”

我馬上頭皮都炸裂,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而且,這個“怎麼辦”我已經被它壓癱了……看來,我就是沒有毀在白蟻的手裡,也得毀在姓楊的檢舉揭發裡了!天哪,還讓人活嗎?

好在,後來我發現,所有聽到這個新聞的人,包括校長們,都是哈哈大笑,一笑了之。

他們笑,笑我的無知,送人情怎麼會隻送半斤紅糖?他們笑,笑楊的貪心,個個知道他的油水十足,卻還貪心著,想再來得個美名。

其實,我是怕楊不收我的禮,隻是在探探虛實,當然主要還是手裡沒有“路路通”,那時候“大前門”沒有放開,要香煙票的,我得回上海才能籌集到。

孰知,這種事是世俗世界裡的一樁難事呢,這不是平常老百姓之間的人情互相來往,是一種暗中的交易,學問大著呢!如此一來,我已經知道自己是個失敗者,因為這套“學問”,我一開始就得了不及格!我還因此落下了心病,怕被人笑話,總之,“半斤紅糖的挫折”成了我一輩子的“恥辱”了。

我準備不再求他,用個人的力量來消滅白蟻。

第二天一早,我就到圖書館查資料,看看用什麼辦法才可以成功“扳倒”白蟻。未曾想,卻有人來通知我,縣白蟻防治所的人來了,他們是剛得到學校的通知就來的。因為他們完全清楚白蟻的破壞能力,防治工作要爭分奪秒。

他們進我房間檢查了一下,再跳進北窗那個封閉式小苑勘查,然後對後來才匆匆趕來的楊主任說,他們要掘地三尺,所有的地板全部要掀掉,白蟻的王國在地下已經發展到方圓十平方米了,白蟻的蟻後應該在大樹下麵。他們要我馬上搬家,如果再繼續延遲,白蟻可比人類團結,團結起來的力量是巨大的,不用多久的功夫,他們就會把這一片木屋都改造成他們的宮殿了。

唉,我的“半斤紅糖”沒有作用,我的上課成績更沒有作用,而是白蟻,他們的可怕才讓楊主任退縮了,當天就答應給我換一間房間。

我準備著明天搬家,努力地整理了一下午的東西。這次還真雷厲風行,吃過晚飯,我就拿到了楊主任送來的新房間鑰匙。我興奮得想連夜去大掃除。

新房就在我的舊房的右手邊,舊房朝東,新房朝西,是女生宿舍的南邊最儘頭的第一間。房門前是一樓女生來往的通道口,通道外邊是二樓宿舍的樓梯。彆的老師怕吵,連女生們也怕吵,所以這間房間一直空關著的。

但是,人聲的嘈雜,對於我來說已經成了安全的交響曲了,因為我要儘快離開與白蟻共處一室的困境。

我正捏著兩把鑰匙要出門去,團委書記劉老師“押”著一個女生進來,正是我做班主任的七九屆文藝一班的齊修瑉。她的父親是劇團的著名二胡演奏家,她從小在劇團長大,練了不少戲劇功夫,腰功了得,走碎步橋步,一看就是童子功。所以她平時很有三分傲氣。

劉老師三言兩語交代了情況:她是上個月在縣醫院打胎,被人發現。昨天才風傳到學校。派人去醫院調查,發現還不止她一個人。記錄在案的就有兩個。

她已經非常嚴厲地批評過這幾個犯事兒的學生了,另一個同學如實交代了事實情況,而她就是硬扛著,抵死不吭聲,準備一個人認了。

“你是班主任,最近事多疏忽了吧?出了事也有責任。你來勸導一下。今天晚上,必須問出那個肇事的男生,由他們一起負責,不然,就由她女的一個人頂,準備開除吧!”說完,劉老師就走了。

臉色蒼白渾身無力的小齊呆站著,我讓她坐下,她無論如何也不肯,擺出了一付強驢子要彆扭到底的派頭。

我把椅子放在她邊上,然後自己坐下了,一邊說:“我的房間發生了蟻災,本來要搬家的。這一夜我橫豎是沒有覺可以睡的,好吧,我陪你。”

“你不想想自己一個人扛,有意義嗎?”我溫和地,不急不慢地點明她:“事情是兩個人造成的,你吃了大苦頭,他得了大便宜,明天你就要被開除了,但是,他卻躲在暗處……如果這個男的是個有擔當的人的話,他早就應該會來為你扛重擔了……可現在都推給你一個人,想想吧,值得?還是不值得?”

她“嗚嗚”地哭起來,我以為有了鬆動了,也就更加柔和地勸她:“你說出來吧,讓他出來也擔一份責任。”

可是,她就是哭,用手臂捂住臉,依然是毫不動搖的樣子。唉,癡心女子負心漢呀!

然後,任我如何地勸說,軟的硬的,綿裡藏針的,棒中夾糖的,打一下撫一下的,批評兩句又安慰一句的……全部失效!“死豬不怕開水燙”,頑固不化的人還真是讓我碰到了,難怪劉老師隻好把她交給了我。

我去倒了兩杯水,也遞了一杯給她,她倒是接了,“咕嚕嚕”痛飲,是有點兒“臨行喝媽一碗酒的”味道。不過,把杯子放在桌上後,就順勢坐下來了。

看來,她的“鐵石心腸”無可救藥了呢!我看看手表,已經入夜,十一點了。好吧,我也就不跟她談什麼交代了,就瞎扯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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