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中的青山飯莊燈火通明,琉璃瓦簷角懸掛的銅鈴在晚風中叮當作響。李豐扯了扯阿瑪尼西裝的領口,金絲眼鏡映著霓虹招牌的流光。他身後三個紈絝子弟正把玩著瑪莎拉蒂車鑰匙,陳湯玉踩著十厘米細高跟,鞋尖碾過地上散落的柑橘皮,鮮紅的蔻丹在暮色中像未乾的血跡。
“四位貴客晚上好。”李美佳麵帶微笑,輕聲說道,同時將一縷碎發輕輕地彆到耳後。她的動作優雅而自然,胸前的青花瓷胸針隨著她的動作微微顫動,仿佛在向人們展示著它的精美。
李美佳的目光緩緩掃過眼前這群人,停留在他們鑲鑽的袖扣上。她的聲音清冷如簷角墜落的雨滴,不帶絲毫感情地說道:“煩請移步隊尾取號。”
然而,就在這時,陳湯玉突然發出一陣咯咯的笑聲。她的笑聲尖銳而刺耳,仿佛能穿透人的耳膜。陳湯玉伸出那鑲著水鑽的指甲,輕輕劃過李美佳的胸牌,然後將臉貼近李美佳的耳垂,嗬出一口熱氣,嬌聲說道:“小姑娘,你知道這位是誰嗎?”
李美佳微微皺眉,想要躲開陳湯玉的貼近,但陳湯玉卻像故意似的,更加貼近了一些,繼續說道:“他可是霍氏集團的二公子……”
話還沒說完,一個陰沉的嗓音突然從人群後方炸響:“霍家的狗也配稱公子?”
這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在人群中引起了一陣騷動。人們紛紛轉頭望去,隻見錢彪拄著黃花梨拐杖,緩緩地從人群後方走來。他的步伐顯得有些沉重,每走一步,龍頭杖柄都會在青石板上叩出一聲悶響。
錢彪今天穿著一身靛青色的唐裝,左胸口袋處垂著一條金鏈懷表,顯得格外莊重。他的身後緊跟著兩個身材魁梧的黑衣保鏢,他們腰間鼓起的弧度讓人不禁對他們身上隱藏的東西產生一絲好奇。
霍坤的瞳孔驟然收縮。三個月前慈善晚宴的記憶如潮水湧來——當時他帶著陳湯玉在拍賣會上耀武揚威,卻被這個看似儒雅的中年人當眾卸了腕表。後來父親霍振東連夜帶著他去賠罪,在錢府門前站到淩晨三點。
"彪...彪叔。"霍坤喉結滾動,昂貴的定製皮鞋在青磚上磨出刺耳聲響。他餘光瞥見圍觀人群舉起的手機,冷汗順著脊椎滑進真絲襯衫。
錢彪的拐杖突然挑起陳湯玉的下巴:"這姑娘方才說,要讓誰跪下?"龍頭雕紋抵在陳湯玉喉間,嚇得她脖頸間梵克雅寶項鏈亂顫。李豐剛要開口,卻被錢彪森冷的目光釘在原地。
“年輕人啊。”錢彪的聲音不緊不慢地傳來,伴隨著懷表鏈子的叮咚聲響,仿佛在提醒著人們時間的流逝和命運的無常。他漫不經心地轉動著手中的杖柄,那根拐杖在他的手中顯得格外沉重,似乎象征著他在這個世界上的權威和地位。
陳湯玉被迫仰起頭,她的眼睛被淚水模糊,眼線也被暈染成了可笑的熊貓眼。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無法抑製內心的恐懼和絕望。
就在這時,霍坤突然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一樣暴起,他的手以驚人的速度反手抽在了陳湯玉的臉上。那鑲鑽的戒指在她的顴骨上劃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鮮血瞬間湧出,染紅了她蒼白的臉頰。
人群中發出一陣驚呼聲,人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這個在會所裡一擲千金、揮霍無度的紈絝子弟,此刻卻展現出了如此猙獰的麵目,讓人不禁心生恐懼。
“賤人!”霍坤怒吼道,“彪叔也是你能隨便置喙的嗎?”他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充滿了憤怒和不屑。接著,他毫不留情地扯住陳湯玉的頭發,用力地往地上摜去。
陳湯玉的身體重重地摔在地上,她的gui連衣裙的蕾絲邊在泥濘中翻滾,沾滿了汙垢和泥水,原本精致的裙擺此刻變得破爛不堪,仿佛她的人生也在這一刻被徹底摧毀。李美佳下意識後退半步,撞上身後溫熱的胸膛。李鐵牛不知何時站在廊柱陰影裡,手中還握著沾滿泥土的鋤頭。他剛從後院培育新苗回來,褲腳卷到小腿肚,露出結實的腳踝上係著的紅繩——三個月前白小米在廟會地攤買的。
"鬨夠了?"錢彪的拐杖重重頓地。簷角銅鈴應聲而響,驚起梧桐樹上棲息的夜梟。霍坤保持著揪頭發的姿勢僵在原地,像尊滑稽的雕塑。
就在這時,白小米像一隻敏捷的貓一樣,突然從收銀台裡探出了頭。她的動作迅速而輕盈,仿佛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與此同時,她手中的手機鏡頭也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準確無誤地對準了場中的某個方向。
“直播間的家人們快看!”白小米的聲音清脆而響亮,通過手機的麥克風清晰地傳遞到了每一個正在觀看直播的人的耳朵裡。她的語氣充滿了驚訝和憤慨,讓人不禁對她所看到的場景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隨著白小米的話語,直播間裡的觀眾們紛紛將目光投向了她手機鏡頭所對準的地方。隻見畫麵中,一個身材高大、麵容冷峻的男子正站在人群中央,他的手中似乎還握著什麼東西,而在他的麵前,一個女子正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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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氏集團二公子當眾施暴!”白小米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她的語氣更加激動,甚至帶著一絲憤怒。她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手機屏幕,仿佛要將那個施暴者的模樣深深地印在腦海裡。
值得一提的是,今天的白小米戴著一個可愛的貓耳發箍,這讓她看起來多了幾分俏皮和活潑。然而,與她可愛的外表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她眼底那比陳湯玉的鑽石耳釘還要刺目的寒光。這股寒光透露出她內心的憤怒和不滿,讓人不禁為那個被施暴的女子感到一陣心疼。
霍坤觸電般鬆手,陳湯玉踉蹌著撲向李鐵牛。他側身避開,沾著藥草清香的衣角拂過女人紅腫的臉頰。後院傳來柑橘樹沙沙作響,改良後的果樹在《本草訣》催動下,連香氣都帶著清心凝神的功效。
"錢爺。"李鐵牛將鋤頭靠在廊柱上,指尖沾著的泥土泛著奇異金芒,"後廚新釀的百草酒,要不要嘗嘗?"他說話時望著霍坤,瞳孔深處似有青芒流轉。
錢彪突然大笑,龍頭杖指向霍坤膝蓋:"聽見沒?李老板請你喝酒呢。"他故意把"請"字咬得極重,圍觀人群中傳來壓抑的笑聲。穿校服的女生偷偷錄像,屏幕裡霍坤的臉比後廚的糖醋排骨還要紅。
霍坤雙拳緊握,定製西裝的袖口崩開線頭。他想起父親書房裡供奉的青銅貔貅——那是去年錢彪送的壽禮。貔貅口中含著的夜明珠,此刻仿佛正卡在他喉間。
"噗通!"
陳湯玉突然跪倒在地,精心打理的卷發沾著柑橘葉。她膝行著抱住白小米的小腿:"白小姐!都是霍坤逼我的!他說要搞垮飯莊......"鑲鑽美甲在雪紡裙上勾出絲線,露出膝蓋上未愈的淤青——那是昨夜在私人醫院被霍坤踹的。
霍坤猛地抬腳,愛馬仕皮鞋重重踹在陳湯玉肩頭。女人撞翻門口的迎客鬆盆栽,腐殖土灑在劉金貴限量版球鞋上。這個暴發戶中午就來排隊,此刻正捧著碗銀耳羹看戲,見狀心疼得直抽氣。
"夠了!"李鐵牛突然喝道。後院柑橘樹無風自動,清冽香氣席卷大堂。霍坤抬起的腳僵在半空,仿佛被無形的手攥住腳踝。他驚恐地發現,自己竟像被釘在琥珀中的飛蟲,連指尖都無法顫動分毫。
錢彪的懷表啪地合上。他深深望了眼李鐵牛,轉頭對保鏢使個眼色。黑衣壯漢拎小雞似的提起霍坤,將人按跪在碎瓷片上。鮮血順著高級定製西褲滲出,在青磚地麵暈開暗色花紋。
"李老板的規矩。"錢彪撫摸著杖柄龍紋,"就是青陽縣的規矩。"他突然用杖尖挑起霍坤下巴,"你說是不是啊,小霍?"
......
後廚蒸籠騰起白霧,李鐵牛將新摘的薄荷葉投入酒壇。白小米扒著門框偷看,忽然被濃鬱酒香醺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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