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頂水晶燈將金色光斑灑在香檳塔上，霍氏集團三樓宴會廳裡暗流湧動。紅毯兩側的羅馬柱纏繞著新鮮藤蘿，李鐵牛扯了扯漿洗得筆挺的唐裝立領，目光掃過端著托盤穿梭的侍應生——三成服務員褲管下露出軍用短靴的痕跡。
“彆緊張。”白小米嘴角輕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她的聲音輕柔而溫和，仿佛能撫平人心中的不安。
她緩緩地將青花瓷胸針彆在月白色旗袍的領口處，那胸針在燈光的映照下，散發著淡淡的藍色光澤，與旗袍的顏色相得益彰。
白小米的發髻間垂落著一串翡翠流蘇，隨著她輕盈的步伐，那流蘇微微晃動，發出清脆的聲響，仿佛在為她的美麗伴奏。
“聽說今晚的慈善拍賣會上有宋代龍泉窯的瓷器……”白小米的話語還未說完，全場突然變得異常安靜，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人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轉向了旋轉樓梯處，隻見白小米如同一隻優雅的白天鵝，踩著七厘米高的紅底高跟鞋，款款地拾級而下。
她身上的蘇繡旗袍剪裁精致，開衩處若隱若現的雪白肌膚，與腰間的柑橘紋盤扣相互映襯，形成了一種獨特的美感。
二十米外，一位端著馬天尼的貴婦，被白小米的美麗所驚豔，手一抖，杯中的橄欖竟然滾落了下來，掉落在地毯上。
"那是百果鮮的白總？"錦繡地產的程子豪喉結滾動，"她身邊穿唐裝的土鱉是誰？"
"聽說叫李鐵牛。"霍氏建材掌櫃撚著山羊胡，"城西那個柑橘園..."
竊竊私語被此起彼伏的吸氣聲打斷。白小米經過香檳塔時，水晶燈突然爆出刺目白光，將她耳垂上的南洋金珠映得流光溢彩。角落裡三個名媛同時扯斷珍珠項鏈，圓潤的珠子順著波斯地毯滾向侍應生劉三腳邊。
"騷狐狸精！"霍氏旁支的眉小紅將餐刀狠狠插進牛排，"穿成這樣給誰看？"
她沒注意身後端著鵝肝的侍應生李海龍眼神驟變。這個退伍偵察兵悄無聲息地退到羅馬柱後，對著領口的微型對講機低語："b區安全。"
此刻二樓監控室，霍思琪的蔻丹指甲在觸控屏上劃出刺耳聲響。畫麵中李鐵牛正彎腰替白小米調整盤扣，後頸處若隱若現的疤痕讓她瞳孔驟縮——三年前緬北雨林，那個單槍匹馬端掉毒梟窩點的男人頸後也有同樣形狀的傷疤。
"大小姐，要啟動b計劃嗎？"保鏢華子藤的指節按得哢哢作響。
"不急。"霍思琪將監控畫麵放大十倍，"讓蘇帝虎先探探底。"
宴會廳東南角，蘇帝虎搖晃著加冰威士忌，琥珀色液體在杯壁撞出細小旋渦。這個青龍會二當家今日特意穿了件真絲盤龍唐裝，左眼瞼處的刀疤隨著獰笑扭曲成蜈蚣狀。
"虎哥，那就是白小米。"霍坤捂著藍牙耳機湊近，"她旁邊那鄉巴佬..."
"看著眼熟。"蘇帝虎突然捏碎冰塊，碎渣混著鮮血從指縫滴落。三年前碼頭火拚，有個戴鬼臉麵具的男人也是這樣漫不經心地掰斷了他三根手指。
此時李鐵牛正將剝好的柑橘遞給白小米，果皮在他掌心綻成朵金花。突然陰影籠罩餐桌，蘇帝虎帶著五個馬仔將二人圍住，空氣裡頓時彌漫著古龍水與雪茄的嗆人味道。
"白小姐賞臉跳支舞？"蘇帝虎的鱷魚皮鞋碾著地毯上的柑橘花，"或者..."他突然伸手扯向白小米的翡翠流蘇，"我們上樓聊聊柑橘保鮮技術？"
"啪！"
李鐵牛扣住蘇帝虎手腕的瞬間，整張櫸木餐桌突然爆出裂響。在眾人驚呼聲中，蘇帝虎臉色鐵青地發現自己的手臂竟無法移動分毫——那隻布滿老繭的手掌像液壓鉗般死死鎖住他的尺骨。
"蘇先生對柑橘感興趣？"李鐵牛慢條斯理地用銀叉挑起果肉，"城西試驗田剛培育出抗寒品種，果皮比防彈玻璃還硬三分。"
突然間，一道寒光如閃電般劃過！蘇帝虎的左手袖口像變魔術一樣，迅速滑出一把蝴蝶刀。隻見那蝴蝶刀在空中急速旋轉，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寒光，直直地朝著李鐵牛的咽喉刺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白小米手中的高腳杯突然毫無征兆地炸裂開來。玻璃碎片如同子彈一般四散飛濺，而這些玻璃渣卻像是被精確製導了一樣，準確無誤地嵌入了三個馬仔的膝蓋。
“哎呀！我的酒！”白小米嬌嗔地叫了一聲，她那如羊脂白玉般的皓腕輕輕一甩，似乎對這突然發生的狀況有些不滿。然而，就在她甩動手腕的瞬間，藏在她鑽石手鏈裡的微型電擊器卻如同閃電一般迅速彈出，擦著蘇帝虎的耳垂疾馳而過。
與此同時，二樓的監控畫麵突然像是被乾擾了一樣，開始出現雪花閃爍的情況。坐在監控室裡的霍思琪見狀，猛地站起身來，高聲喊道：“立刻切斷……”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宴會廳裡就突然響起了一聲清脆的骨骼碎裂聲。眾人驚愕地看去，隻見蘇帝虎不知何時已經跪倒在地，他的右手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扭曲角度，而那把原本應該刺向李鐵牛的蝴蝶刀，竟然不知何時插進了他自己的鱷魚皮鞋裡，刀尖距離他的大腳趾僅有毫厘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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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記得換雙軟底鞋。"李鐵牛將餐巾疊成方塊壓在蘇帝虎傷口處，"另外..."他俯身貼近暴徒耳畔，"告訴蔣天龍，他藏在雲頂彆墅的青銅觥該做除鏽保養了。"
整個宴會廳鴉雀無聲，唯有中央空調出風口嗚嗚作響。端著托盤的黃曉翠突然腿軟，卻被領班王鳳嵐一把扶住——這個平時溫聲細語的領班此刻五指如鋼箍般穩當。
"精彩！"
突兀的掌聲從二樓看台傳來。霍坤倚著鍍金欄杆，胸前的翡翠觀音隨著笑聲輕顫："沒想到李總除了種柑橘，對古董修複也有研究？"
李鐵牛抬頭望去，目光穿透水晶吊燈落在霍坤身後的陰影裡。那裡有個穿中山裝的男人正在把玩青銅酒樽，拇指上的龍紋扳指與蔣天龍書房的密照如出一轍。
"好說。"李鐵牛將白小米護在身後，"霍少要是對漢代酒器感興趣，不妨問問任青海醫生——他上個月給潘書記開的安神藥裡，好像混進了不少青銅鏽。"
霍坤的笑容瞬間凝固。此時救護車鳴笛由遠及近，蘇帝虎的小弟們慌忙抬起老大，卻在門口被保安隊長劉三攔下："各位的兵器..."
"讓他們走。"李鐵牛突然開口，"蘇先生的血滴到紅毯上了——這可是霍少特意從伊朗定製的波斯手工毯。"
當最後一輛路虎消失在雨幕中，宴會廳突然燈光大亮。李鐵牛轉頭看向躲在羅馬柱後的李豐，這個元家少爺手裡的紅酒杯正在劇烈顫抖，酒液順著袖口浸濕了阿瑪尼西裝。
"李少臉色不太好？"白小米笑盈盈地遞上熱毛巾，"要不要嘗嘗我們新研發的醒酒柑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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